幻世悠遊 272、羅伊
蘇凜不見了，對於習慣了這個激活神出鬼沒的傭兵團衆人，以及蘇藍蘇墨之類，他去了哪裡一點兒也不重要，反正他們的團長大人是無敵的，那麼去了哪裡又有什麼關係呢？唯一感到奇怪的就只有賽奇而已，但是也僅僅是奇怪。首發
既然短期內不會有什麼事情，蘇藍乾脆將下面的人全都放出去打boss或者練級，只是叮囑他們不要跑得太遠，此外，爲了儘快進行任務的下一步，他自己也和蘇墨等幾人組了個小隊，專門去帶同盟工會的人完成任務。
至於蘇凜，他此刻正在幽冥宮的門口，卻猶豫着該不該進去。
他知道在門的另一邊站着夏鏡塵，按照系統的設定，整個宮殿便是他的活動範圍，而大門，是絕對不允許由他親自開啓的，所以即便知道蘇凜就在外面，他卻也只能待在這最近的地方，忍受這一門之隔。
“爲什麼不進去？”忽然有一個聲音在蘇凜的背後響起。
蘇凜怔了怔，轉過頭去，來人他倒是認識的，“羅伊。”他看着面前溫潤如玉的男子，“爲什麼……唔，我爲什麼要進去？”
“你不是來看他的麼？”羅伊有一些奇怪的問道，爲了維持覺得的理智，他的智能裡並不包括感情迴路，很多在他眼裡很自然的事情，別人卻覺得相當的不可思議。
蘇凜笑了笑，卻說了句還不想幹的話，“你還是老樣子。”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黑色的大門，終於搖了搖頭，“我們找個地方做下來聊聊吧，唔。裡面除外的地方。”
羅伊看着他，然後點了點頭。“請跟我來。”
冥界出了幽冥之王居住的幽冥宮之外，還有兩座系統城市，月光城和永夜城，不過之前蘇凜一行人爲了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所以並沒有去過，眼下羅伊帶路。他這才發現兩座城市其實距離地很近，半天都不到就能走到。
“其實這兩座城市都是幽冥宮的附屬城市。”看出蘇凜地疑惑，羅伊隨意的給他解釋道，“冥界最初不同於人世間，這裡從一開始是就是由幽冥之王統治的，所以城市自然也就離宮殿很近，而人間，所謂的系統主城。按照遊戲的歷史，那都是一個個小國家的首都。中心地地方最爲富饒，越往外環境越糟，這個你應該有所感覺。”
“可是藏龍谷就不是啊。”蘇凜還是有些奇怪。
“藏龍谷是當年龍族的地盤。”羅伊解釋道，“因爲惡龍墳場的存在，一直都沒有被人類染指過，而隱月花園的西方則是魔族的封印，自然不會有人類靠近，北方人類活動的地方再向北則是絕地冰原。雖然廣大，但是，和最南方的熔岩之地一樣，都不適合人類生活。東方稍許好些，卻也因爲廣袤的大海，阻攔了人類地發展，只在近海的島嶼上，有人類建立過國家。”他是參與過這個遊戲的初期設計的，所以對歷史方面的事情，倒是很瞭解。
“哦……”蘇凜暈乎乎的答道，他也不過是隨口一問，進了月光城。在羅伊的帶領下。兩人進入酒館的包間，“我一直想問。塵，他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個時候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者說，如果只是阻止他，應該不至於用到這樣地方法。”
“最初是爲了讓他幫助小姐穩定世界，或者說，是希望在你和小姐交接的時候成爲另一個支撐。”羅伊苦笑了一下，“當時，雖然封閉了他的記憶，卻是分配他一定的權限，而且是最高權限，不過，在您接管世界後不久，這個權限也被抹去了。”
“最高權限？你是說將一部分源交給了他？”蘇凜一愣，蘇藍幫他梳理世界脈絡地時候，就發現過未知的源，而當時的處理方式便是驅逐銷燬，因爲他們是在經不起更多的變故了，沒想到，那部分居然是……
“也正因爲如此，”羅伊嘆了口氣，“我想恢復他的記憶也辦不到了。”
“爲什麼一定要恢復呢？”蘇凜嘆了口氣，“其實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並不希望夏鏡塵恢復但是，如果按照的發展趨勢，以他對他的眷戀，搞不好又會走上老路。
“他很痛苦。”羅伊認真的看着蘇凜，“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很不安，過去不見了，未來看不到，他連自己爲什麼存在都不知道，每天唯一的活動就是呆在那個沒有人地宮殿裡，如幽靈一般遊蕩。”
“等一下，你說沒有人地宮殿？”雖然之前任務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奇怪，那些pc完全沒有存在感，但是聽羅伊這麼一說……
“那些都是法術地傀儡啊，只是在撐場面的時候用的，難道您還指望他們能和他談心麼……”羅伊的聲音有些低沉，“主人其實也後悔了……”
“但她還是選了這一步不是麼？”蘇凜冷笑了一聲，“她從來就是這樣的，只要自己覺得是對的，就這麼所了，親情都放到天平上衡量，正不知道對她來說，還有什麼是不能拿出去賣的！”
“她不會出賣朋友！”羅伊高聲的反駁道。
“哦？那我算什麼？是、因爲我的天賦能力我不會死，可是你知道不知道那個能力整整的意思是什麼？她又不是我，她怎麼知道我的能力就一定可以讓我完完整整的復活？！”蘇凜說着，心裡也有了火氣，雖然有着名爲“不死”的能力，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存在了，再次復活回來的，還會是他麼？！如果這還不算傷害，那究竟什麼纔是傷害？！
蘇藍遲早是要去找她的麻煩，對此，他保持了沉默，就算以前是朋友，但是已經不是了，信賴的關係一旦崩塌，就再也沒有了回還的餘地，對於連朋友都不是的人，他根本懶得理會對方的生死，頂多……看在她讓他認識了這麼多朋友的份上，不讓蘇藍牽扯她身邊的人就是了。
“她不是故意的……”羅伊低聲的替自己的主人開脫着，可是他心裡很明白，那是她的錯，從一開始，她就太過自以爲是了，她只想到蘇凜有着那樣的能力，卻沒有想到，那種能力終究還是有代價的。
“我無意說她什麼，但是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蘇凜有些疲憊的靠上椅背，“發生過的事情永遠也不可能變成沒有發生過，無論是我還是蘇藍，都不可能再和她回到過去的關係了。”
“不能原諒她麼？”羅伊皺着眉頭問道。
“這和原諒不原諒沒有關係。”蘇凜打斷他，“一個偷過東西的人，哪怕日後改邪歸正，日後別人丟了東西，也依舊會最先懷疑他，因爲他不值得被信賴，信賴就和建設一樣，建立的時候非常困難，毀壞起來卻很容易，而毀壞之後想要重建……邊境地帶的樣子，不用我說了吧……”邊境地帶，原本是有人居住的，卻因爲連續的戰亂，被徹底的會滅，而且，那一帶，也因爲戰爭使得環境變得不適合人們居住了。
羅伊沉默着，他無法理解人類感情的東西，卻可以自行推理出一些相關的因果關係，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做了一件非常糟糕的決定，但是他卻不能指責她。
“我不會怪她，每個人都有權利讓自己生活的更好。”蘇凜淡淡的說道，“所以任何做法都是可以被原諒的，但是同樣的，做出這樣的決定，就必須有覺悟承受其帶來的後果，不要去奢求別人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羅伊低聲的說道，“但是，我可不可以請求，如果您或者蘇藍殿下要報復的話，就請衝着我來吧，這是，身爲僕人的我，唯一能夠爲她做的事情了。”
蘇凜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藍的話，我不會替他做決定。”他不恨誰，所以也沒有去報復的打算，所以這種事情對他而言自然也無所謂。
“謝謝。”羅伊輕輕的吐了口氣。
蘇凜微笑着搖了搖頭，儘管對方不是人類，但是對他來說，卻是一位給予了他很多照顧的睿智朋友，他也並不希望看到他爲難的模樣，“對了，回頭帶我逛逛這座城市吧！嗯、順便送我點東西討好我。”
“好的，殿下。”羅伊也笑了起來，心底暗自記下自己欠了蘇凜一份情，“您想去哪裡逛逛？月光城是成井字形分割的九個城區，每個城區其實都相當於一座獨立的小城市，不過南區的小道具比較出名，而北區則是玩家聚集比較多的地方，西區和東區則是裝備的聚集地，不過東區的裝備都屬於時裝類的，至於東北、東南、西北、西南四個區，目前還比較冷清，最後，中區有競技場，不是玩家那種，而是有點兒類似於古代競技的那種，嗯，說起來今天應該有競技，花樣很多，玩家也可以親自下場。”
原本只是打算轉移話題，不過此刻聽着這麼一說，蘇凜也漸漸有了興致，“那先去中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