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說完這些,全場譁然。
孫欣嫺再次焦急地看向馬智,見他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後,便只能憤憤不平地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莫海笑着拿出了照片,並讓馬智複述了一遍剛纔說過的話。
孫欣嫺有些驚訝,她不理解爲何那裡會出現這張照片,更不理解馬智爲何突然站到了莫海那邊,但爲了活命,她只能繼續爭辯道:“就算這些都是真的,但又能說明什麼呢?”
“難道你想說我是這個死者的鄰居,所以我就是兇手?”
莫海嗤笑了一聲,應道:“沒錯,正因爲你是他的鄰居,所以你最有可能成爲兇手。”
衆人驚疑,孫欣嫺臉色鐵青,鼻尖甚至因爲緊張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不等有人提問,莫海繼續解釋道:“還記得之前被測出有毒反應的物品嗎?”說着,他踱步到桌前,拿起了炸雞塊和那張小紙條。
白蓮性子急躁,插嘴問道:“可是她怎麼可能單獨給死者的左手食指和拇指塗毒?”
莫海不屑地笑了笑,想罵聲“智障”,但考慮到隱隱作痛的手腕,只能作罷。
“不需要給手指塗毒,只要把毒塗在這個小紙條上就行了。”衆人更加不解。他便拿着那個紙條走到防盜門旁,繼續說道:“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個小紙條有毒的一邊有條很奇怪的摺痕。”
白蓮湊過去看了下,發現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
莫海笑了笑,拿出了另一個之前撕下來的一樣大小的紙條說道:“現在我來告訴你們這個摺痕是怎麼來的。”
說完,他走出套房,從外面關上了門,過了會兒,他又打開了防盜門。而他手上卻多了一張完全一樣的小紙條。
關瞳看到這,驚喜地叫道:“我知道了,是被門軸夾出來的。”
白蓮不解,看着雀躍的關瞳問道:“難道兇手只是把塗了毒的紙條夾在門軸邊,然後死者就因爲好奇把那張紙條拿下來了?”
“要是死者沒有發現怎麼辦?”
莫海笑着說道:“這不是兇手放的紙條,而是死者自己放的。”
白蓮瞪大了漂亮的雙眼,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爲什麼這麼做?”
關瞳在一旁得意說道:“因爲這個記者叔叔怕別人潛入他的房子,所以在門軸處夾了個紙條作爲陷阱。”
莫海滿意地摸了摸她的頭,道:“不錯,雖然只是一個比較幼稚的做法,但很少有潛入者會注意到門軸處的紙條。而像他這種以偷拍他人爲生的狗仔,最怕的就是被別人抓到把柄,或者被人揹後敲悶棍。”
白蓮恍然大悟,不過很快他又發現了一個疑點,問道:“爲什麼兇手就一定是她呢?馬智作爲鄰居也是有可能的啊。”
莫海笑着看了眼馬智,說道:“他只是偶爾來這兒幽會,而她卻長居此地,如果說誰更有機會觀察到死者夾紙條、回家前買雞塊的習慣,那麼只有孫欣嫺。”
“而且馬智剛纔已經全部坦白了。他在進入這個房子的瞬間,就知道了兇手是誰,並決定暗地裡保護她,幫她獲得五人中的一個名額。”
說到這,莫海還不忘拍了拍馬智的肩膀,感慨道:“真是個好男人啊!”
這時,孫欣嫺卻扯着嗓子尖叫道:“你胡說!我有什麼理由殺他?馬智!你快告訴他們啊!告訴他們我不是兇手啊!”
聽到她的聲音,馬智擡起了頭,原本有些冷峻的面龐上如今卻佈滿了淚水與愧疚,只見他痛苦喊道:“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來這裡的!本來我都幫你躲過了警方的搜查,可沒想到…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啊!”
到最後,聲音已經變成了壓抑的抽泣,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可見他是多麼的傷心。
莫海嘆息了聲,上前輕撫馬智的背部以示安慰。並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解釋道:“要不是我拿公投威脅他,也不會知道真相竟然是這樣。”
接着,莫海告訴了衆人,死者生前曾拿孫欣嫺和馬智幽會的事情威脅她。一開始也只是敲詐些錢財,後來就轉變成了宋菲娜的情況。
孫欣嫺忍無可忍才用之前的手法毒死了記者葛森誠。
白蓮有些錯愕,但通過莫海的複述,她也漸漸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走過去,與他一同安慰這個脆弱的男人。
關瞳有些不解,心想平時看起來溫柔體貼的阿哲哥,爲何此時卻顯得那麼沒有同情心,站在一旁就像個雕像?
孫欣嫺則神情呆滯地看着馬智,臉色卻是變幻莫測,先是驚愕,然後茫然,接着憤怒,最後只剩下怨毒。
她狠狠地盯着他,眼神似噬人的猛獸。過了一會兒後,只見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馬智,你這個人渣!你以爲這樣就能活到最後嗎?我告訴你,沒門!”
說着,她又看向白蓮他們吼道:“你們都被他騙了!他纔是兇手!他沒告訴你們,他以前就是個法醫嗎?”
“不是在這個破遊戲裡!他以前的職業就是法醫。他利用自己的職權,向黑社會販賣違禁藥品,謀取暴利。”
白蓮聽到這,不解問道:“他不是富二代嗎?還需要通過這個方式賺錢?”
孫欣嫺冷哼了一聲,道:“他家裡以前是挺有錢的,但那只是以前。半年前的股市動盪你們知道嗎?沒錯,就是因爲他家的產業出了問題,股市纔會崩盤。”
“之後,他家便宣告破產,也就是從那時起,突然沒錢的他開始用這種方式謀利。”
“後來,這個狗仔注意到了我們的情況,裝了個竊聽器。一開始他或許只是以爲我們是在偷情,沒想到是,他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
“所以,他和我就合計毒死了這個狗仔。沒錯,方法就像你說的那樣。不過,毒是他提供的,也是他去塗的。我只是告訴了他狗仔的這個習慣。”
馬智擡起了頭,瞪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卻化做了更爲傷心,也更爲壓抑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