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震坐着輪椅來到蕭宇的身邊:“怎麼了?又吵架了?”
蕭宇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他媽少管閒事!”
四震故意嘆了口氣:“這世界上就有這麼種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小子說誰呢?”
“我是爲人家晴晴不值,論家世、人品、才貌,人家哪點不比你強啊?你憑什麼這麼對人家?”
“就是因爲她哪點都比我強,所以我才怕拖累她!”蕭宇多少有點強詞奪理的意思。
四震看了蕭宇一眼:“恐怕……你到現在還沒忘了那個林詩詩吧?”
蕭宇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他擠出一個笑容:“哪兒的話,我連她什麼模樣都不記得了!”
四震認真的說:“宇哥,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不是因爲我衝動的想去報仇,艾咪現在還好端端的在這裡,我越是想到過去越是覺得後悔,我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珍惜過艾咪……”
他的聲音哽咽了。“如果艾咪永遠不會醒來……我恐怕再也無法原諒自己……宇哥,好好珍惜晴晴,兄弟們看得很清楚,只有晴晴對你纔是全心全意的愛,千萬不要傷害她,不要落到……我現在這個地步……”四震的眼中淚光閃爍。
蕭宇握住了四震的手:“謝謝你,兄弟!”
蕭宇在派對開始的時候準時到達了章府,爲了表示對晴晴的歉意,他特地買了九十九朵紅玫瑰,現在他發現自己的確因爲章晴晴改變了很多,就是連這種他平時視爲最俗氣最不屑去幹的事情也做得如此坦然。
章府的門外已經停滿了高級轎車,這座豪華府邸佔地約二十畝,是章肅風於五年前斥巨資買下,因爲他的工作重點仍然在高雄,平時很少在這裡居住。
蕭宇還是第一次來到章府,這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最豪華的去處。當蕭宇跨入它的第一道玻璃門的時候,他感覺似乎步入了富麗堂皇的神話世界,那首先映入眼簾的白色大理石拱橋,那譁然瀑水聲中的悠揚琴韻,那蔥鬱的綠色植物與棕紅色的牆面,無不使他聯想到這個世上確實活着一批超然於一般平民之上的富人,他們在享受着一般平民無法享受到的文明、舒適與奢華,他們使任何一位有靈魂的男人都不會再甘於貧賤,不會再滿足於已有,這也包括蕭宇自己。
章肅風和他的秘書兼女友何惠嫺正在和到來的客人親切的交談着,看到蕭宇他微笑了一下,然後向傭人說了句什麼。
沒多久蕭宇就看到章晴晴一溜小跑着出現在二樓的平臺上,他們的目光接觸在一起,章晴晴先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緊接着又板起了面孔,腳步也變得矜持了起來。她亭亭玉立的站在原地,月色般皎潔的面孔輕輕的仰起。
蕭宇主動走了過去,把鮮花遞了過去:“我代表臺南所有男同胞向你表示友好!”
章晴晴的眼睛已經先笑了起來:“討厭!”
章肅風這時回過頭向女兒招了招手,章晴晴小聲說:“我先過去一下,你不許走開啊!”蕭宇點點頭:“成,今晚我就當你把我包下來了!”
章晴晴笑着向父親跑了過去。
章肅風大聲說:“今晚這麼多尊貴的客人應邀前來,令章某蓬蓽生輝,我請大家來一是爲了共敘友情,二是爲了宣佈,從今天起我章肅風正式競選臺南市市長一職!”
掌聲從四面響起,章肅風充滿信心的說:“有了你們諸位的支持,我對競選成功充滿了信心,我將會帶給大家一個安定繁榮的臺南,一個高速發展的臺南!”
蕭宇暗暗的佩服章肅風,他的發言的確很有鼓動性,依靠他雄厚的財力基礎和社會關係,他競選的勝算已經很大。
第一支舞由章肅風和女兒跳,章晴晴的舞姿優雅而動人,在場很多世家子弟的眼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蕭宇無意間發現何惠嫺站在遠處,目光中流露出失落和憂傷,憑自己的直覺,蕭宇感到她和章肅風父女之間的關係不是那麼和諧。
“蕭先生!”蕭宇聽到身後有人喊他,轉過身去,原來是引擎。蕭宇禮貌的向他舉起了酒杯。
引擎顯得十分關心四震的傷情:“四震怎麼樣了?”
“他應該沒什麼事情,不過那個女孩子到現在仍舊處在昏迷之中!”
引擎嘆了口氣:“是我對不起他……”蕭宇意味深長的說:“有時候一句對不起,是抹煞不了對別人做過的一切的!”引擎聽得出蕭宇話後的含義。
章晴晴陪父親跳完舞,向蕭宇走了過來,一羣富家子弟連忙圍了上去,大獻殷勤,章晴晴不耐煩的分開他們來到蕭宇身邊。
蕭宇爲她要了杯飲料,章晴晴因爲蕭宇的到來情緒出奇的好:“蕭宇我們去跳舞!”她牽住蕭宇的手,蕭宇笑着說:“我只會蹦迪,華爾茲、探戈我看着都暈!”章晴晴笑着把蕭宇拖進了舞池,兩人隨着音樂翩翩起舞,一時間不知道羨煞了多少雙眼球。
晚會過後章肅風把蕭宇單獨喊到他的書房,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關注着蕭宇的發展和變化,他忽然意識到女兒對這個年輕人的感情已經不能自拔,自己唯一可做就是順其自然。
“聽說你從譚自在的深水港工程中挪用了五百萬臺幣?”譚自在對一切顯然都瞭如指掌,蕭宇點點頭。
章肅風笑了起來:“阿宇,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譚自在玩弄的一個伎倆!”
蕭宇裝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章先生的意思……”
“你沒必要在我的面前演戲,我跟你這麼開誠佈公的談話也純粹是因爲我的女兒。這事情是顯而易見的,譚自在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你和晴晴的關係,我這次競選市長,反對意見最大的就是他。”章肅風深邃的目光彷彿能一直看透人的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