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競劍(下)



項羽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繼續道:“黃帝纔不會無聊到這種程度,製造出這樣一柄華而不實的東西,這簡直是在侮辱軒轅劍!追溯到劍之記憶的源頭,便是軒轅劍橫空出世的那一刻,確是天現異象,九彩翔雲照,金光璀璨,天地之間一派詳和,鳥獸不驚反聚。從黃帝握住我的那一刻起,他便成了我的第一任主人,我們心神相同,透過他的眼睛,我看見了自己——竟是這樣一柄平凡淡樸的寶劍,待異象煙消雲散,一切恢復如初,記得黃帝望着我滿意地笑道:好一柄平凡之劍,深得吾心矣!”

莫玄當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寶劍,心中反覆思量,究竟是誰搞出這麼一柄假劍出來,目的何在?莫玄淡然道:“這假軒轅劍恐怕也不簡單,若非有其非凡之處,也不會成爲玄武閣的壓場拍品。從照片看,此劍紋理頗具古風,光澤攝人,質地精細,而且還天生劍芒,恐怕亦是一柄絕世好劍?只是爲何要冒軒轅之名?”

項羽嘿嘿一笑:“管他呢!我們只管看戲就是,差不多整個銀河系聯盟的高手都在這了,呆會肯定少不了一通火併,可惜你沒那5億大元,否則也能上場爽一爽哩!順便還能見識見識那柄假劍究竟是哪路貨色!你是不是已經心癢難奈啦?要不要派胡一刀去搶銀行?嘿!若用瞬移術去搶銀行,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莫玄莞爾:“恐怕是你心癢難奈了吧。”

項羽沉默了片刻,語氣突然沉重起來:“莫玄,其實……我是有可能從寶劍中脫離出去的,雖然希望極其渺茫。”

“哦?”莫玄微微一愕,略作思量,淡然道,“可是與聖器有關?”

“不錯。”項羽黯然道。“只要將三聖器聚齊,便可將我以最初能量體的形態從寶劍中分離出去,然後重新開始第一次寄生。只不過……無論是將三聖器聚齊,還是說服你幫助我,成功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罷!畢竟我也是卓奇拉族。”

莫玄肅然道:“我不會讓聖器落入卓奇拉族之手,絕對不能再壯大他們的實力了,我已決定去爭奪那虛無護符。一旦另外兩件聖器現世。我亦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得到他們……如果你答應助我守護人類,我便幫你脫離寶劍!”

“真的!?”項羽的語氣中透出一股莫名的驚喜,“其實從我與軒轅劍魂同化地那天開始,我就已繼承了他的意志,即便日後以最初能量形態脫離寶劍。我依然無法違背它的意願,從本質上看,我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純正的卓奇拉族了……但我同樣渴望自由!無論你相信與否,我都已不再是從前的我,我答應你!幫助你守護人類!”話音剛落。項羽和莫玄同時一震,均泛起一絲奇異感覺,卻聽項羽口中唸唸有詞:“吾向造吾者黃帝起誓。將吾靈印交於莫玄!如違此誓,神形俱滅!”言罷,項羽身軀劇震,心中駭然不已,原來剛纔那番誓言竟是另一個人控制了他的神念所發——原先的軒轅劍魂!項羽忽然感到一陣悲涼,雖然他獲得了同化之後地劍魂的主控勸,卻仍無法擺脫軒轅劍魂的陰影,方纔項羽與莫玄的心靈達到了某種契合。激發了軒轅劍魂的潛在意識,天,他竟趁機代自己向莫玄發下了“靈誓”!

“什麼是靈誓?”莫玄亦是一驚,項羽明明沒有說話,他卻可以感受到他心理地每一分變化。莫非這就是靈誓的作用?

項羽再無法窺視到莫玄的任何心思,反而自己的每一分心理變化都落入莫玄的掌握。不由感到一陣氣餒,頹然道:“靈誓是洪荒時期地一種不可撤消的

強大誓言,靈印即靈魂印記,起誓之人將靈印交付給誰,誰便等同於掌握了他的靈魂。如果記憶沒有出錯,你只需將神念注入寶劍,便可自行出入了,而且,你在劍中亦將擁有與我一樣地神通,甚至可以借用我的一部分能力……莫玄,從現在開始,我的靈魂便屬於你了……”莫玄感受到項羽的頹廢與沮喪,心中亦感歉然,道:“我莫玄絕對不會無故窺視你的思想,將來只要我聚齊三聖器,便還你自由之身,只要你不做危害人類的事情,海闊天空,哪還不能任你翱翔?”

聽罷莫玄的承諾,項羽略感安慰,莫玄的人品他還是非常信任地,畢竟有機會重獲新生,總比在這寶劍中囚禁一生強上萬倍罷!想通此節,項羽心中亦明朗起來……

瑞克斯突然親暱地摟住莫玄肩膀,嘻嘻笑道:“老莫!擂臺都快開打啦,還楞着幹啥?大熊貓我可是給你買回來了,一會他們高手過招的時候,你可得給咱指點指點!我靠,這麼小的擂臺,豈非一不留神就蹦出去了,媽媽的……”莫玄回過神來,舉目下望,原玄武閣正中的拍賣平臺員已被一座三米高、沒有護欄地擂臺所代替,擂臺非常狹小,不足二十平米,勉強僅能容下兩人過招。莫玄微露訝色,自言自語嘆道:“看來這擂臺競的當真是劍術了。”瑞克斯等人俱聽得一頭霧水,莫玄這句話對於他們這些不懂劍術地人來講,確實太深奧了些。

“各位!”一把清脆嘹亮的聲音打破沉寂,只見一個戴黑墨鏡、身穿西裝的酷酷少年拿着麥克風出現在擂臺下面,“嘿!下面由我爲大家主持競劍,初次見面,請先容我自我介紹一番,我叫焱淼,今年十三歲,未婚!我從鄉下來,是焱家的一門遠房親戚,身高155cm,體重45公斤,相貌英俊……”

臺下響一陣咳嗽聲。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焱淼笑道,“千萬不要小看我年紀輕,我從一歲開始修習劍術至今已經有十二年的劍齡!任何劍狀物到了咱手裡都能耍得有模有樣。非常榮幸能主持這場軒轅劍的競劍,我現在的情緒。非常激動……”

臺下又是一陣噓聲。

“抱歉!又跑題了!”焱淼搔搔腦袋,縱身一躍,輕巧地飄上三米高的擂臺,不好意思般嘿嘿笑道,“下面由我來宣佈具體的競劍規則:任何參與競劍的人必須使用我們焱家地最新產品——抗氣劍。這種劍有一個特性,就是劍的本身非常堅硬,可是一旦遇到真氣或是內力等的內家氣勁。哪怕一絲一毫,劍身就會自動解體成無數碎屑。”焱淼向下擺了擺手,立刻有一個服務生扔上一柄樣式普通的黑色長劍,他猛然揮劍劈向擂臺的地板,發出“當”的一聲巨響。長劍安然無恙。“這一劍我沒有用上絲毫內勁。”演示完畢,焱淼高高舉起長劍道,“然而,我只要使用一點點的內勁,結果就會是這樣。”話音剛落。只見長劍果然化作無數細小碎屑紛紛落在地上,緊剩下光禿禿地劍柄。項羽的聲音再次響起:“比賽規則有二!第一,抗氣劍解體算輸;第二。競劍者離開擂臺算輸。還有一點希望大家注意:抗氣劍無法擊破護體真氣,因此不會出現傷亡現象,一旦護體真氣產生,抗氣劍就會解體,競劍者自然也就失敗了。如果大家沒有其它問題,競劍正式開始!”

一個聲音道:“那會不會因爲對方使用了真氣而解體了自己的劍呢?”

“問的好!”焱淼笑道,“答案是不會,因爲劍柄纔是感應裝置。而劍身本身無法傳遞真氣,所以誰使用真氣誰的劍纔會解體,對方地劍卻不會。還

有其它的問題嗎?”

衆人紛紛表示沒有,他們心中對焱淼褒貶不一,有人喜歡焱淼拉風、可愛又不失幽默的獨特造型;也有人一部分人打心眼裡是看不起焱淼的。一個光會耍嘴皮子的半大孩子而已,若非借了焱家地光。就算混上一輩子也不可能有機會主持這樣盛大的競劍活動。當然,軒轅劍纔是真正的主角,在衆人眼中焱淼不過是一個陪襯而已。只有兩個人是例外,便是寧千雪和莫玄。

寧千雪再次想起了那天晚上和焱淼御劍飛行地美妙經歷,那縹緲的仙雲,那神秘的聖境,那修真的故事,那山……那鶴……一景一物依然歷歷在目、記憶猶新,本以爲人海茫茫,不過是個夢罷了,沒想到竟又在此見到了焱淼。

莫玄對焱淼可謂好奇到了極點,那日他失心之時,焱淼的種種神秘法術便令他驚詫不已,他既是焱家的人,那就必然和這玄武閣內能抑制住卓奇拉族能力的神秘力量有關……莫玄已經暗下決心等拍賣會風波過後一定要到焱家拜訪一番,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便等於多了一分對抗卓奇拉族地資本。

“當然,如果您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可以選擇使用我們爲您精心準備的面具,它就放在顯示屏下的抽屜裡……下面,我宣佈——競劍開始!只要您擁有五億聯邦幣,就有資格走上擂臺競劍!HOHO!”

瑞克斯拉開抽屜,發現裡面的面具竟有百張之多,逐一翻看,發現面孔千奇百怪,無論是男女老少還是動物鬼怪應有盡有,且表情各異,忒地有趣,拽出一張猩猩面具戴在臉上,剛好完全遮住臉面,不僅輕若無物,對視線亦無阻礙,衝着楚蝶怪笑連連。

楚蝶一把從瑞克斯臉上扯下面具,嬌笑着嗔道:“要死呀你!醜死了都!噫?快看!有人要上擂臺了!”

“第一名競劍者是502號。”焱淼拿着麥克風激動地喊道,“嘿!你們看!502號已經領取了抗氣劍,他走到了擂臺下面!好象在轉圈!一圈,兩圈……噢!我明白了!擂臺沒有梯子!他必須在不使用真氣的情況下躍上三米高地擂臺,否則,他手裡的抗氣劍就會解體!哦呵呵呵呵,對他來說可能會有一些難度哦!”焱淼的解說繪聲繪色,幽默詼諧的口吻,入木三分的諷刺,惹來一陣鬨笑。

“這小傢伙……很有趣啊!”瑞克斯哈哈大笑,“這麼損人家,不怕遭到報復嗎?”

那個在臺下轉圈的502號突然不轉了,聽到焱淼那般露骨的諷刺,他哪裡還轉得下去,仰起頭來望向高高的擂臺,拼了!焱淼精彩的解說如影隨形:“啊哈!502號終於按捺不住躁動的心情了嗎?終於決定挑戰自己的極限了嗎……看!他起跳了!哎!太可惜了,他雖然跳上了擂臺,抗氣劍卻灰飛湮滅……雖然他勇氣可嘉,但我還是希望下一位競劍者能夠看清自己的實力,免得再鬧出笑話……”

502號一言不發,冷哼一聲,縱身躍下擂臺,似是故意買弄,在空中連續變換九種身法才安然落地,重重將光禿禿的劍柄扔在地上,狠狠瞪了焱淼一眼,陰鬱的雙目中充滿了怨毒之色,頭也不回地悻悻離開。

“切!他剛還在瞪我哩!我好怕啊!”焱淼裝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然後大張旗鼓地諷刺道,“如此小肚雞腸,難怪成不了高手,嘖嘖,這人的思想境界也忒低了些……嘿!值得一提的是,他剛纔下落時共用了九種身法,雖然貌似高手,不過每一個動作似乎都不到位,動作生硬,而且漏洞百出……”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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