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兒,你們去哪兒啦?”剛踏進門,母親一陣尋問。
“母親,這不是回來了嗎?”
她聞了聞,生氣道“你們喝酒了?赫兒,你自己鬧也就算了,怎麼帶着妤兒呢?她是個女孩子,酒吧不是她該去的地方。”
“母親,是我,是我讓二哥帶我去的,你別怪他。”
“看看,妹妹多懂事,知道維護你,既然是妤兒想去,母親就不過問了,不過以後少去,那種地方不安全。洗漱完了下來吃飯吧!”
“知道了。咦!三哥今天怎麼出來吃飯了?”
“不用問,肯定是劉媽回來了。”二哥篤定道。
劉媽?話說她是什麼樣子的呢?褪去酒味兒的衣裳,洗漱完後,換上乾淨的衣服,瞬間感覺整個人清爽許多。下樓後,飯桌上多了飯菜,大家相繼坐下,沒有過多的規矩,一頓家宴吃得讓人心裡舒坦。入口的那瞬間我停住了,那是一種家的味道,母親的味道,頃刻間喚起了對母親的思念。劉媽做的飯菜不同於張媽,她多了一種感覺,一種家的味道、一種愛的味道,我終於明白三哥爲何喜歡吃她做的飯菜。
母親看着我愣住的表情,問了問“怎麼了?妤兒,飯菜不合胃口?”
“沒有。”我悄悄擦去眼角溢出的淚,突然手肘觸到筷子,掉落在地。
“劉媽,再拿雙筷子。”
“我自己去拿,你們先吃。”我起身走向廚房。劉媽在準備飯後水果。我朝着她背影叫道:“劉媽,麻煩給我一雙筷子。”
“給。”待她轉身的那刻,我呆住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眼前。爲什麼?爲什麼會是她?爲什麼她會在這裡出現?嘴裡開始叫出“媽。”
“誒!”溫霞連聲答應,開始奔向廚房。
“四小姐,筷子。”四小姐?多麼陌生的稱呼,是你不記得我了,還是我們本不該認識?她如同陌生人一般對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走向飯桌。
在座的人紛紛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母親發現我情緒不對,問了句“妤兒,怎麼了?”
“沒事兒,你們先吃吧!我回房間了。”關上門的那刻,房間裡的安靜讓我聽到自己砰跳的心,快速有力,不爭氣的眼淚瞬間流出,隱藏的內疚與自責全部蹦出。媽,是你嗎?
這時,敲門聲響起,我拭去眼角的淚,問道:“誰?”
“我可以進來嗎?”
是三哥的聲音,估計他們都在外面吧!“我累了,想睡會兒。”
“妤兒,我請個醫生來看看,別把自己關裡面,會憋出病的,有什麼事兒給媽媽說,我們都很擔心你。”
聽到他們着急的聲音,我打開房門,勉強露出笑容“真的沒事兒,就是昨晚玩太久了,有些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擔心,你們下去吃飯,真的不用管我。”
“傻孩子,你是媽媽的孩子,媽媽怎麼能不管你呢?”
“對呀!小妹,你這突然襲擊,搞得我們措手不及,是二哥錯了,二哥昨天不應該帶你去酒吧!”
“二哥,我沒怪你。”
“小妹,今天正好有空,我們一起出去走走,放鬆放鬆。”
“妤兒,你大哥說的對,出去散散心,放鬆放鬆。”三哥咳嗽了幾聲。看到大家期盼的眼神,我點頭答應。下樓,劉媽替我熱了份飯菜,狼吞虎嚥的吃下。今日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適合開車去兜風。
“劉媽不去嗎?”我急切的問。
“妤兒,她是個保姆,一般不參與,再說了,她也剛回來,讓她在家休息休息。”聽到保姆二字,我感受到地位的卑微。看着熟悉的身影,另一個人卻直直望着這個女孩兒,他有些不解,有着好奇。
大哥選擇了海邊,大家備好食材、零食、水飲、果蔬等其他必備品出發了。
“呀呼!好久沒出來玩兒了。”青赫興奮大呼。
“赫兒,能不能正經點兒?”
“母親大大,什麼時候能不吐槽我?”
“如果你像你大哥或者三弟一樣安靜,我就不會說。”
“大哥?他就是個悶騷男,還有三弟,整個一冰塊兒,你熱,你去。”母親翻了了巨大的白眼。看到他們一家人如此和睦,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場景。
“妤兒。”母親叫了我,頓時從回憶裡走出。“今天出來玩兒,放輕鬆。”
“我知道了。”那是一處海邊,大家一起搭好帳篷,準備好吃喝用品。海風吹撫臉上,一股暖意流出。光着腳丫踩在沙灘上,又熱燙又舒服。海浪撲來,留下了魚兒和貝殼,我撿了幾個,如同小時候撿礦堆裡的貝殼一樣,那是各種形狀、各種顏色,就這樣一直保留着。
閉上眼睛,徹底的打開心扉,享受這一刻的安靜,讓風帶走所有的一切,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一切。“你認識她?”一張冰冷的臉出現。
我笑了笑回答:“三哥是在問誰?”
“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情況?但從你的表情眉梢間可以看出,你與她關係不一般。”
“是嗎?三哥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真是讓小妹惶恐不安。”
“客套話不必多說,母親再喜歡你,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還有,以後離李媽遠點兒。”他的語氣變得冰冷,更多的是警告。景蕊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好不容易找到曾經遺失的人,怎能就此放棄。
“你威脅我?”
“可以這麼說。”
我冷笑了一聲“如果我不呢?”
“那就等着被轟出家門。”眼神如一把利刀插向我。
青睿,你真的太小看我了,我不再叫他三哥,而是直呼大名“青睿,你這麼關心劉媽,難不成……”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開始有些氣憤。
“要不要賭一賭,看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什麼意思?”
“輸了的人滾出青家。”
“呵!果然小看你了,說到底還是因爲青家的錢,又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看我最後怎麼撕掉你的假面具。”青睿打心底裡開始牴觸,甚至排斥眼前的女人,可是種種一切又彷彿告訴他,她並不沒那麼討厭。
“隨你怎麼說。”我轉身離去,不想解釋太多,有時過多的解釋只會造成誤會,時間會證明一切。
“妤兒、睿兒,快來吃東西了,再不來,可被你二哥吃光了。”只見青赫向溫霞翻了大朝天白眼。青睿和青妤彷彿剛纔什麼事都未發生,也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還以爲關係很好,殊不知……玩過了,放輕鬆了,該回家了。
青妤,不,準確的說是景蕊,自從那個人在她的世界裡再次出現,她決心一意追隨,哪怕結果如何?哪怕她忘記了自己?或者她不是她,至少有着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