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繁瑣羈心

靜靜聽完了龍筱幽講述原委,赤煉仍只是跪在那垂着頭,一言不發!

龍筱幽看着他緩緩道:“赤煉,你是通達之人,應該明白道理!當年我舅舅並非有意辜負令妹,既然他們兩情相悅,都不可能再移情他人,你何不作美成全!難道你願意看着自己的親妹妹孤苦一生,終日痛苦淒涼嗎?如果你另有什麼爲難之處,也不妨說出來聽聽,大家儘可商量……”

赤煉淡然道:“敢問聖主,今日聖主是否要強令屬下應命?”

龍筱幽微笑道:“今天只論家事,沒有聖主,也沒有屬下。你不用有任何顧及,起來說話吧……!”

赤煉緩緩起身,肅然道:“聖主,如果您下令,即便要舍妹下嫁奴僕、雜役,屬下也絕不敢違背!但唯獨虎王,屬下但願一死,也不願看到舍妹與此人結合……!”

龍筱幽皺眉道:“難不成,在你赤煉心裡我的舅舅還不如奴僕雜役?”

“屬下並無不敬聖主之意……”

“那究竟是爲什麼?如果你不能說出個合理的理由,又怎麼能讓人心服呢……?”

赤煉臉上微露尷尬,看了虎王一眼問:“你可還記得我……?”

虎王奇怪的看着他,深思半晌,搖了搖頭!

赤煉冷笑道:“你再好好想想,十萬年前,在聖音湖邊,你當時將一個人痛打一頓,當時一定很痛快吧……!”

“是你……?”

虎王驚訝的看着赤煉,回憶起了十萬年前,自己偶然閒遊在聖音湖附近,見到湖邊正有一蛇男修煉。當時他見那男子修爲淺薄,一時無狀竟出言譏諷!

而當時那男子見他修爲高明,曾虛心求教!可虎王生性不羈,仍大爲鄙視,不屑指點。兩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虎王痛打了那人一頓,揚長而去!

當然,那人正是赤煉!虎王雖早已忘了此事,但赤煉卻將此事引爲平生的奇恥大辱,終生難忘!

龍筱幽聽完沉吟道:“這還真是爲難了……!不過赤煉,此事畢竟過去了十萬年了!我舅舅當年也是年輕氣盛,一時無狀。你便看我面子,寬容一二可好!況且令妹和我舅舅實乃真心相愛,如果因爲那麼久遠的誤會妨礙了他們一生,你自己心裡真的可以過得去嗎……?”

說着,龍筱幽忙向虎王連使眼色!虎王萬萬沒想到,自己年輕時的一時狂放,竟然釀成了自己如今的困境!見了外甥示意,忙快步走到赤煉面前恭敬作揖道:“在下昔年狂妄冒失,錯得罪了赤煉兄,今日在此誠心致歉,望赤煉兄寬容大度,大人不計小人過吧!”

赤煉冷笑道:“於你而言,那自然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一件!可對我來說,那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今日看在聖主面上,我可不計較自己的顏面。但想讓我甘心把妹子許你,便是殺了我也不可能!”

見他心意決絕,龍筱幽緩緩道:“赤煉!俗話說‘有容乃大!’無論是爲人還是修煉,如果心胸狹隘,終究難有大成。你本身修仙高士,自應明白這道理。況且你雖非我魔族中人,但在我魔族治下各地,也以你爲首要,向來是我最看中的人!如果你只是如此量淺,若我有心提攜你,又該如何去讓別人信服呢……!”

赤煉苦嘆道:“聖主所言屬下如何不明!可是,此事屬下十萬年來無一日不耿耿於心。今日因他是聖主舅父,屬下此生已是報仇無望。但要讓屬下徹底釋懷,還請聖主見諒,屬下實感無能爲力……!”

龍筱幽沉吟良久,看看虎王,見他滿面的懊悔,心裡也大感此事難以化解!

此時,阿若突然開口道:“既然只是家事,我說句話應該不算越禮了吧……!赤煉,當年舅舅是因你修爲淺薄才譏諷於你,而聖主也說了,心胸的寬廣與否,是關係修爲極重的。若你仍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豈非正是應了舅舅所言!況且,如果你永遠無法除去心中的淤積,也定會阻礙你他日修爲!孰重孰輕,你是聰明人,還應該仔細想想清楚纔好啊……!”

這番話果然讓赤煉大感煩憂,龍筱幽一見,心裡一動道:“是啊赤煉!其實,按輩分你是遠高於我的。只不過我所學的許多功法都是世間絕密,常人難以得見。若你有興趣,我們不妨多多切磋研究!而且,我看你至今好像也沒件稱心的法器。你不妨說說喜歡什麼樣的,我看看聖宮中若有合適的材料便幫你煉製一件當做謝禮,你看如何……!”

赤煉本來對修仙極爲癡迷,聽說龍筱幽肯傳授自己法術,已是大爲動心!況且龍筱幽贈給遲晨、喬豔雙劍如何厲害他也是早有所聞的,聽他說肯給自己煉製一件,更是大感心癢難搔!

沉思良久,想自己妹子本就早已傾心於人,若自己從中作梗莫說兄妹之情永難再續,便讓自己妹子孤苦終生又豈是自己所樂見!況且對方也算是當時高明,還能以此親事攀上聖主,又得了聖主親傳法術、以及賜寶,這些加起來,自己那點小心結實在是不算什麼了!

而且自己本來是大有前途的,若因一時心胸的狹窄從此失信於聖主,實在頗爲不值!

權衡厲害,赤煉當即恭敬道:“屬下赤煉,願領聖主聖命,不敢有違!”

聽他應允,各人盡皆大喜!尤其虎王和青葉,更是喜不自勝!

當下,龍筱幽和赤煉商議當如何籌備婚禮所需。他們的心意相同,這次的喜事應該是要越熱鬧越好!因爲這不僅是蛇族和虎族兩大精靈強族的聯姻,更是魔道徹底和精靈族成爲同盟的起點,實乃意義非凡!

可在陰山這樣陰鬱的環境裡,想把氣氛搞喜慶,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只能是儘量把喜事辦得隆重點,多佈置些喜慶的飾物,多請些人來熱鬧!

本來按禮數應該是在虎族所在的精靈族地一方辦喜事,可本來赤煉對此事就並不是多麼的中意,在他這裡辦也是爲了表示對他的尊重,給他順順氣!

當然,龍筱幽還是讓人把消息傳到了另一邊,讓虎族的人知道這件事。虎族的人聽說了此事雖然驚訝,但也都想着要把族長找回去。而狐聖和金剛以及童家姐妹對此並不在意,只是聽說了龍筱幽竟在那裡,便趕忙以“道賀”爲名來走這一趟!

當然,哥哥的大喜事,妹妹是不能不到的。龍筱幽命人把此事傳回了荒蕪異域,專門請了父母來,也算是給足了赤煉面子!

到了這地步,即和聖主結了親,又得了許多的好處,還賺足了面子,赤煉原本的心結也徹底解開了。畢竟是嫁妹的喜事,他的臉上也漸漸開了笑容!

雖然同在精靈族地,但兩處相距並不近,所以還是身處荒蕪異域的孔雀公主先到了。

兄妹重逢,自然又是一番悲喜交集!當年孔雀噬母,獅、狼、鸞、鷹一心要爲母報仇,剷除大害。只因麒麟長老阻止,才未得手,但也誓言老死不與這妹子往來了。而虎王向來在兄弟姐妹中最爲忠厚,對幼妹也最爲疼惜!

可畢竟是不可饒恕的噬母大罪,所以他也未阻止父親流放妹子懲罰。但多少年來每每想起苦命的妹子,想起她一個人獨自顛沛流離畢竟會吃很多苦,心裡都不免酸楚痛心!

此番重見,看幼妹一切安好,而且還有了個這麼優秀的兒子,心裡也算大爲安慰了!

“小妹!這麼久了,你……你還好嗎……!”

對於噬母,孔雀公主也是終生愧疚於心,本是羞於見到親人的。這次若非是兄長大喜,而且又是自小最爲疼愛自己的虎兄,她也實在是難以安心前來的。還是龍筱幽事先囑咐了左右護法,讓父親多勸勸母親,纔算讓她揣揣來了。

往事歷歷在目,孔雀公主心裡憂喜參半的哽咽着:“二哥!當年我犯下彌天大罪,只有你還肯認我這個妹子,我實在是感到沒臉見你們了。其實,我心裡也一直都惦記着你們的……!”

虎王感嘆道:“哎!過了那麼久了,還提它幹嘛!縱然你有再多不是,受了那麼多苦也夠了!而且,你爲咱們精靈遺族生了個這麼好的繼承人,娘泉下有靈,也會欣慰了……!”

兄妹倆相對一陣黯然!青葉始終凝視着孔雀公主,心裡又是羨慕,又是感慨!暗暗想:“真想不到,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的絕色女子!想我向來自負美貌,可與她一比,我又能算什麼呢……!”

見嫂子始終呆看自己,孔雀公主滿心奇怪!龍筱幽看着,本就在想用什麼方法可以打開沉悶的氣氛,當即笑道:“媽!舅媽可是早就想着要和你比比誰更美貌了!今天見你一面,可是她平生一件極大的心願呢……!”

青葉一陣尷尬,孔雀公主嗔道:“混小子!怎麼跟舅媽沒大沒小的,你是欠揍了……!”

龍筱幽俏皮的伸了伸舌頭,青葉忙道:“不!不!聖母萬萬勿怪聖主,是我自己井底之蛙,自以爲容貌不俗。今日見了聖母的絕世容貌,心裡實在是慚愧的很了!”

孔雀公主輕輕握着她的手笑道:“哪裡啊!嫂子你美貌不凡,二哥可真是好福氣呢!還有,在這裡都是自家人,別再什麼聖母、聖主的了,大家放鬆點。你不要怪筱幽亂說話,這孩子從小被妹子寵壞了,說話總是沒大沒小的……!”

青葉微笑道:“聖主……啊!甥兒他聰明絕頂,名聲顯赫,乃是當世一等一的人物!妹子你能教養出這樣的好兒子,才真是好福氣呢!哎!這次若非甥兒盡力,我和虎哥恐怕真的是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虎王也笑道:“是啊小妹!筱幽可真是了不起!開始我雖然看出了他本事強,夠聰明!可這些日子我聽說了好多他以前的事,真是了不起!難怪爹那麼信任他,把自己一生的基業傳給了他,也只有他能帶着咱們精靈遺族重新振興啊!”

孔雀公子自己心裡本也是頂得意兒子的,可在人前也不好自賣自誇!

可聽人家誇自己兒子,心裡總是受用的,當下笑笑道:“你們可千萬別再這麼誇他了,這小子本來就已經自負的上天了,你們再誇他,他可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龍筱幽佯裝委屈道:“媽!哪有你這樣,別人都說你兒子好,就你自己處處總是貶的!再說了,我要上天還用很自負嗎……?”

諸人一陣大笑,孔雀公主笑罵道:“瞧你得意的!真以爲自己多了不起啦!”

赤煉早前雖已知道龍筱幽功法卓絕,但未曾真正的見識過。近日來得他傳授了一些功法,又得到了一件趁手的“百轉蛇鞭”,此時心裡對他的敬仰實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了!

此時在一旁由衷讚頌道:“聖主自然是了不起的!屬下修行了也十幾萬年了,自認閱人無數!可能如聖主這般通天徹地本領的,實乃是平生僅見啊……!”

都知道他雖然說的有些酸,可卻也是由衷之言,龍筱幽確也當得起!

孔雀公主心裡得意,面上卻道:“他再了不起也是我兒子,敢不聽我話我就揍他,看他能怎麼!親家哥哥,在外你是他屬下,你們的正事我不管。可在自己家裡他也得叫你一聲叔叔,你千萬不要客氣啊……!”

赤煉忙大驚跪倒,一臉惶恐道:“聖母千萬別這麼說,屬下萬萬承受不起!”

孔雀公主忙扶起他道:“親家哥哥千萬別這樣,要是筱幽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儘管說,我來教訓他,我看他敢對我怎麼樣……!”

龍筱幽苦笑道:“我算看明白了,我這個媽啊!是個人就比她兒子親,有什麼都一定是我的錯!我啊,看起來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再誇我了,你們越是誇我,我媽越是要把我貶得一文不值……!”

諸人一陣大笑,阿若向來以和他鬥口爲樂,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你啊!就是活該!天底下幸好還有媽能製得了你,要不你可就真要把天地翻個個了!”

龍筱幽氣道:“我媽教訓我,你也敢多話。小心我休了你,把你仍出門去……”

孔雀公主斥道:“好啊!你膽子大了!有本事你試試看,看是你把阿若扔出去,還是我先把你扔出去……”

阿若乖巧的靠近婆婆,衝着龍筱幽連做鬼臉氣他,大是得意!

龍筱幽苦笑道:“媽!我教訓老婆也礙着你了……!”

“那我教訓自己兒子不行嗎?”

“行!行!行!誰敢說不行啊……!”

諸人看着這位不可一世的魔軍聖主被媽和老婆弄得無可奈何,都大感驚奇,有趣!其中只有赤煉最爲難受,這時候讓人不笑出來實在難受。可以他身份,卻是不得不強忍着的!

孔雀公主輕拍着阿若的手道:“阿若,今天媽就當着大家的面授權給你,以後你就代替媽管教他。要是他敢放肆你就教訓他,凡事有媽在,看他敢怎麼樣!”

阿若煞有介事的鄭重領命,得意洋洋的看着龍筱幽,滿是挑釁!諸人見了,無不莞爾!

龍筱幽無奈道:“爹,看着你兒子被人欺負,你就忍心不幫我說句話啊……!”

魔軍聖主苦笑道:“筱幽啊!你就忍忍吧!咱家男人向來怕娘子,這可能是遺傳,當年你爺爺也很怕你奶奶的……!”

雖然一時笑料百出,可他父子兩代魔軍聖主,又有誰敢過分取笑!赤煉等人無奈強忍着不敢笑出聲來,實在憋得難受的可以!

還是虎王先忍不住笑了出來,別人還算好受了點。反正現在是自己家人聚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能以自己出醜打破沉寂的氣氛,也是好事,龍筱幽並不介意!

正在諸人暢談時,外面有人來報:“啓稟聖主,狐聖、金剛及虎族十大將軍求見!”

龍筱幽當先起身道:“舅舅,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虎王點點頭起身,舅甥倆並肩來到陰宮大殿,諸人見了龍筱幽齊齊下拜:“拜見主人!”

龍筱幽讓諸人起身,見狐聖身後還跟着童家姐妹,笑道:“三位師妹也來了,這些日子,你們還好嗎?”

童謠點點頭,哽咽道:“好,我們很好!師兄,你……”

龍筱幽擺擺手,嘆氣道:“哎!發生了很多事,我一時也解釋不清!慢慢來,一切總會有解決的一天。這次請你們來是爲了我舅舅的喜事,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虎族十大將軍中只有巨齒將軍和龍筱幽認識,此時對虎王道:“族長,我們找了您好久了!沒想到……怎麼您也該回來給大夥交代一聲啊……!”

虎王微微尷尬,龍筱幽笑笑接口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這次我不僅還給你們一個健健康康的族長,還陪送了個如花似玉的族長夫人,你們怎麼算也不吃虧的,對不對!”

諸人一陣大笑,龍筱幽又道:“你們這次遠來也很辛苦了,還是先去休息一下,等典禮開始大家再來赴宴吧!”

狐聖掃視四下,微微上前道:“主人,屬下有幾句話想單獨稟告……”

龍筱幽心知他必然有話對自己說,當即點點頭,當先走出大殿!

狐聖跟在龍筱幽後面來到別院,分別落座,狐聖沉吟道:“主人,請恕屬下直言……!自從主人歸於魔道,並且做了魔軍聖主之後,如今隱幻靈地的原本神策盟中人已大多離開。至於精靈族,大夥是一定會忠心於主人的。可是,大夥商量着還是想請主人給個明示,今後我們到底該如何自處纔是……!”

龍筱幽淡淡笑道:“這些我都早已想到了!狐聖,現在我只能告訴你一點,龍筱幽就是龍筱幽,不管我是神道天王,還是精靈之主,抑或是如今的魔軍聖主,我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永遠不會改變!而你們,我認爲大可不必考慮我是什麼身份!我這個人就在這,你們是否願意跟着我,只憑你們自己的心意,我絕不會勉強……!”

狐聖微微皺眉,沉吟道:“主人!並非屬下妄圖窺探您的私密,只不過主人如今身份實在太過特殊!縱然我等心裡不會有什麼介懷,但日後行事上對外我們總要有個明確的立場。所以,屬下認爲主人還是有必要儘快到各處去安撫一下人心,免得大家太多的無妄揣測。畢竟此事非同一般,不可輕率對待啊!”

龍筱幽點點頭道:“我本有此意,這次離開荒蕪異域,本來就是要到各地去看看的。只是在這碰巧遇到了我舅舅虎王,才耽擱了下來。等我舅舅的喜事辦完了,我會順路走下去!”

狐聖點點頭,當即離坐拜道:“屬下願誓死追隨主人,萬死不辭!”

龍筱幽輕輕扶起狐聖道:“你對我和外公的忠心,我們都明白!只是我身邊現在的人和事都很複雜,做什麼都難免會有所顧及!如何派遣各個族羣之間的分歧,仍然是我首要的問題……!”

狐聖點點頭,思索道:“主人,屬下以爲各族之間畢竟存在着許多習慣或性情上的諸多不同。想混同相處,確實極爲不易!但與其勉強,不如依照過去主人在隱幻靈地所用的方式,將各種族按類別分成若干分支。反正都是由主人統一率領,只要選擇妥當的人選管理就好了!”

龍筱幽嘆口氣,緩緩道:“以現在的情勢看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對了,現在隱幻靈地是否還安穩?那裡畢竟是通往幽仙聖域最簡潔的路途,我們還是儘量要保存對那裡的控制的……”

狐聖點頭道:“現在隱幻靈地雖然離去了很多人,可金道兄等幾位仍極爲盡力堅守。屬下也派了幾族的人去相助,情況暫時還算穩定。只是……”

龍筱幽見他面露爲難,心知另有別情,當下道:“有什麼你但說無妨,已經到了今天這地步,還能有什麼更大的事呢……!”

狐聖微微沉吟,緩緩道:“主人,當初魔道傳出您繼位魔軍聖主之事,在各處都引起了不小的喧囂。惡鬼聖母對此極爲不滿,已經……已經強行帶走了洛夫人,想是回了魔道。而此事畢竟是您家事,我們也不好過分插手,所以……”

龍筱幽苦笑道:“也難怪!我想即使冰蓉,現在心裡也一定不大諒解我的……!哎!算了,這事先不管了,我總會找機會去向她解釋的。現在,先把舅舅的婚事辦妥,然後你們和我一起回去,一切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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