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林家時,她不得喜,在宮裡時,要爭,所以她必須就得將憤怒、悲哀、歡喜……所有‘激’動的情緒全都隱藏在心裡,就算忍不住要傷心難過時,也得先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流淚。
青青含笑靜靜地站在那裡,聽着那位百靈說話。她這一生中從未打斷過任何人談話;因爲這也是件無禮的事,主持還說過:少說,儘量多聽。
百靈頓了頓,接着道:“奴婢有一件事想求夫人成全。”
“什麼事?”青青忽然有些釋然了,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了,她也忽然知道百靈會跟她說什麼了。
百靈忽然跪了下來,頭就抵在滿是枯黃竹葉的地上,青青看見她的膝蓋因爲跪到幾粒石子上,已經磕出了鮮血,但百靈似乎完全不在乎。
百靈頭深深的埋着,道:“奴婢想伺候主子,奴婢是真心仰慕主子,請夫人成全。”百靈說完,倔強的擡起頭,眼淚已經佈滿了眼眶。青青忽然一怔,百靈的神情,那麼像她當初在城外第一次見到先皇后,第二日早晨,她因爲林老爺的一聲怒喝,也是這樣倔強的跪在地上,磕着膝蓋毫不服舒的看着別人。
青青本也勸過李孝納了百靈,雖說她並不想跟別人分享一個男人,但是,她也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生產了,她不會忘記,白狐和天山雪蓮留下的殘害。
青青預料般的看着百靈,她不過是真心仰慕並且想伺候李孝,青青似乎,想的太多了。
她扶起百靈,換上了一副真誠的口氣:“我於你主子的情分不是一日兩日,別人輕易不明白。如果你來了,只會讓你受委屈的,你明白嗎?”
百靈只怔怔的掉着淚,懵懂的搖頭。
青青微嘆了一聲,道:“也許你不明白,也許你會以爲我善妒,但我肯定的告訴你,你進了‘門’,爺絕對不寵你。到時候……你不怕自己獨守空閨,我也過意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