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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象中,傅翰文這傢伙可是個愛笑的,前幾日的“重逢”他就發現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變得不苟言笑了,他還以爲這傢伙是因爲世道不公而憤世嫉俗,可如今看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
謝子夕邊吃邊打量着對面的夫妻,很快他就察覺到哪裡不對了,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了?
不,不僅是多餘,他今天簡直就是來找虐的!
小若剛夾起一塊魚,傅翰文那邊就用勺子接過:“小心魚刺。”
說罷低頭挑起魚刺來,直到把所有魚刺挑出才放回她碗裡。
傅翰文挑完魚刺,又將她碗裡的米飯扒了一半到自己碗裡,說道:“多吃點菜,飯少吃點,別又吃撐了。”
傅翰文這番舉動讓謝子夕不由想到那個對自己體貼入微、關懷備至的妻子,心裡變得有些不得勁。
在今天之前,他都還在爲自己娶了個門當戶對、溫良賢淑又善解人意的妻子而沾沾自喜,可這會他猛然察覺得自己夫妻之間好像缺少了點什麼?
就在謝子夕深思間,對面的傅翰文和小若已經放下了筷子。
“我們吃飽了。”小若笑眯眯的看着還在沉思的謝子夕。
“這麼快?”謝子夕回神,見桌上的菜幾乎被一掃而空,臉都綠了。
這兩人也太不客氣了,居然不給他留一點!
下一秒,看到相攜準備離去的男女,謝子夕才反應過來:“還沒付賬呢。”
“我吃軟飯的,沒錢,你先給着。”傅翰文掃了他一眼,牽上自己媳婦走出了食肆。
謝子夕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出了食肆,上了馬,小若靠在男人身上大笑起來:“傅大哥,你那個朋友會不會氣吐血啊?”
剛纔傅大哥沒有要爲她介紹的意思,她也就沒問剛纔那少年姓甚名誰。
他一臉正色:“那小子身體強壯,吐幾升血要不了他的命。”
小若眼淚都笑出來了:“傅大哥,他是不是跟你有仇啊?”
吐幾升血還不礙事?
這得有多大的仇啊?
“可以這麼說。”他抿了抿脣,道:“我六歲那年,有一次因爲夫子佈置的大字沒寫完在課堂上被罰站,那傢伙偷偷跑到我爹面前告我狀,害我被我爹打了板子。”
他聲音淡淡的,帶着回憶。
小若一愣,扭頭看了他一眼。
就這點小事?
“同一年年底,我跟這小子到了謝家的莊子,然後上樹掏了個鳥窩,這小子因爲不會爬樹而嫉妒,回城後又跑到我爹那裡告狀,害我又被我爹打了一頓板子。”
“還有我七歲那年在街上把一個比我大五六歲,在街上欺負小姑娘的傢伙揍了一頓,那小子又去跟我爹告狀,我爹不但又打了我一頓板子,還讓我每天多練半個時辰的功......”
男人斷斷續續的說了不少兩人小時候結下的“樑子”,無非就是打小報告和板子的“仇”,讓小若覺得好笑。
“傅大哥,你就一直被他這麼欺負着?”她回頭,好奇的看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