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躺在那塊石頭上的時候,我反省了很多的事情,想到了自己的往事,前世模模糊糊的記憶也涌現在腦海裡。

我倔強的跪下,那人一紙文書。

持寵而嬌,四個大字。

眼淚從一側流下,這是我被關在這裡,第一次流淚,不知道是在悲哀以前單純的自己,還是釋然了往事?

那條大黑魚跳了上來,我的眼淚融化在他的眼睛裡,精靈的本身顯化了出來,不過一十幾歲男孩的模樣,眼睛水亮亮的,像個剛出水的海豚。

我心生憐憫,摸着化爲骨頭的黑魚,白色的骨架上,密密麻麻的劃痕,這條魚水下一定很痛苦,深入骨髓的痛苦。

不知道它有沒有家人,它的家人會不會思念它。

精靈落在浮石上,眼神被恐懼充滿,他問我,我會不會傷害他?

我指指滿身的傷口,我自身都傷痕累累,怎麼可能傷害他?

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我知道了,他居住在外面南山的一側,那裡生活了一大片的精靈。

我的聲音還有些乾澀,聲音很小,他還是聽到了,“有沒有人,來救你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明顯眼睛暗淡了起來。

隨後,又說着,“我父親發現我不見了,會…”他的聲音也小了,“哥哥們修爲都很高的。”

“不過他們都沒有王子哥哥厲害…”

提起偶像,精靈的眼睛又水汪汪了。

——

恩御殿下踏進父親的寢殿,夜已經很深了,陛下還在伏在書桌上點着燈光,翻看着一疊書。

“父親。”少年的聲音,已經夾雜着一分的成熟。

陛下藉着微黃的燈光,手心轉動施法,花雕木牆上落下了一副畫。

“御兒,你過來,我讓你看一副畫。”

“這是?”殿下疑惑的問。

“這是你的母親。”

畫上的女人長了一張很美麗的面容,笑的很溫柔,身下畫着一條蛟魚的尾巴。

他的母親沒有神力,恩御殿下雖有一半的血統繼承,可是王國權力的繼承,必須要純淨的基因。

王朝的佼佼者不勝其多,王位候選人一旦動搖,必會給整個王朝帶來不可預算的威脅。

王子坐在溪邊,手心裡攥着幾片花瓣,他的人生似乎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

可是此刻他連已經註定的人生都沒有辦法掌握了。

這種感覺讓他很無力,少年的思緒還不足裝下整個王國的重任。

月光姣潔,他看着眼前的瀑布,連叔說過,這裡是結界的邊境,裡面關押着一個的女人。

他的手指觸碰到結界的流水,手指上的皮肉瞬間被燙傷了,幸好他的能力,還可以癒合傷口。

對裡面的女人的好奇,也佔據了王子之前的人生,一部分記憶。

———

男人成熟的氣息,充斥着整間房間,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看到的她,總是那麼狼狽的時候。

他沒有跟我說之前,我並不知道他來過那裡很多次,對我說過很多話。

我寫下這段話時候,是我們剛剛相遇的時候。

我真的很寂寞,很孤單,不知道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更不知道我有沒有愛過他。

可我知道他愛我。

就像他此時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睫毛微眨,像是同一個靈魂,又像是新的相知。

——

看着突然更加異常勤奮的修行的王子,連叔是心疼不已。

“王子,你慢點。”連叔邊喊,邊踏着步子在庭院裡追。

一旁路過宮女捂着嘴巴笑嘻嘻的看着連叔。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忙自己的。”連叔尖着嗓子打哈哈。

恩御王子在書房打坐,突然睜開了眼睛,輕輕地說,“連叔,我夢到我母親了。”

老奴眼都不擡,“那王子的母親對王子說什麼了嗎?”

“她說讓我去找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