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冰決與幽菡二人來到生命之泉的洞府中尋找他,在搜尋無果後,二人只好悻悻離開。
他的耳畔依舊迴盪着靈族族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只是,就在片刻之後,遠古祭祀崩塌的程度忽得到了緩解。
而也僅僅數息之後,整個靈度空間竟恢復了平靜,不再有震耳欲聾的聲響迴盪。
何一諾心中好奇,他將視角拉回到靈度空間的上空,卻發現,靈度空間的天空已經恢復如初,不再有黑雲翻滾,也不再有火隕墜落,甚至連妖將和濁將的身影也不在。
這一刻,除了下方依舊哀嚎不已的人羣,這靈度空間的上空空曠的有些詭異,當真不知,在他進入生命之泉洞府的半柱香內,這上方發生了什麼。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來一事,當年他親眼見到穆冰語被逆空之地撕裂,卻爲何又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後生界。
當年,他礙於自己的身份,怕對方認出來面具下的那個人是自己,故而便沒有多問,當時,在他看來,她活着便是最好。
後來,一系列的經歷之後,他也漸漸淡忘了這些,一心想替她解毒,便不再糾結於過往,只是,這個機會擺在眼前,他自然想知曉,當年在他離開之後,穆冰語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遠古祭祀又發生了什麼!
然而,就在他想要將視角轉移到逆空之地上時,他的目光卻被下方的一處場景所吸引。
地面上,有一對靈族夫妻正在解救被壓在倒塌的牆壁下的女兒。他們乃是靈族凡人,面對着千斤巨石,眼看着自己的女兒在身前受苦,卻無能爲力。
四周的人皆是自顧不暇,他們雖苦苦哀求,卻無人伸出援手。而更糟糕的是,他們所處的位置極度危險,恰巧在脊骨獠牙的下方,而後一陣餘震傳來,獠牙鬆動,砸落的方向正好是女孩身軀被牆壁壓住的地方。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冰決與幽菡出現在女孩的身旁,在脊骨獠牙砸下的瞬間,救出了女孩。
女孩的父母激動的接過孩子,連忙跪拜謝過。冰決見狀,連忙上前扶起,只是,就在他走近對方的那一刻,他忽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後背升起。
一股攝人心魄的煞氣從身後的一處方向快速逼近,只是,卻似乎與他可以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而心中的那股危機感時隱時現,時而強烈,時而弱至全無,他眉頭微皺,警惕之心大起。
而與此同時,一道冰冷且不帶着任何感情的話語從他身後響起,“你究竟還想隱瞞你的身份,到何時?”
冰決的目中閃過一道寒芒,身上瀰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他轉身看向話語傳出的方向,然下一刻,他的面上卻出現了奇怪的神色,有凝重,有驚訝,還有深深的疑惑。
而他身前不遠處站着的,則是一個全身被紅色衣袍包裹的男子,其一身煞氣,不可逼人,只是,對方卻可以的與自己保持着距離,不知道是處於保護,還是處於冷漠。
而讓他有如此複雜神色的,則是對方的模樣,在他看來,對方的模樣他既陌生又熟悉,他敢相認,卻又不敢靠近。
只是,以何一諾的視角,他卻無法看到這個紅衣男子究竟長什麼樣,而即便是隔着畫面,他亦是能夠感受到來自於對方身上滔天的煞氣。
當年,櫰槿曾提及過紅衣男子,當時藥帝千軍欲殺她奪取曜暝丹卷,在危難之際,出現一紅衣男子並以絕對的實力碾壓千軍,救下了櫰槿。
櫰槿在事後跟他提及這些時,對紅衣男子並未做過多的描述。
在斟酌一番後,他也沒有靠近,而是與對方保持着當前的距離,相互皆被,相互打量。
“那你說說,我究竟是什麼身份?”冰決沒有打聽對方的身份,而是直接接過對方的話題。
“以魂族之體,融合外來元嬰,更有黃昏谷鳥傳承,你可當真不是一般人啊!”紅衣男子的話語悠悠,雖冷漠平淡,但不含任何的凶氣。
冰決聞言,沒有任何的訝異,面上的凝重也漸漸消失,隨後,他竟是長嘆了一口氣,帶着一絲莫名的思緒回道:“你也不簡單啊,能夠肆意穿梭無限時空,涉足無限領域,恐怕在這萬千大界中,你也是獨一無二的吧,,,
紅衣男子面上露出一絲苦笑,而後側身揹負雙手,看向不知名的遠方,面上似露出一份悵然。
只是,他的臉龐依舊是背對着何一諾,讓他始終無法看清他究竟長什麼樣。
許久之後,紅衣男子悠悠而道:“你也不簡單啊,在這萬千世界中,能夠獲得無窮造化,永生不滅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吧!”
冰決聞言,似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詢問道:“那這麼說來,是你趕走了妖將和濁將,恢復了靈族的穩定?你出現在這裡,到底是意欲何爲?”
紅衣男子沒有回答他,一時間,整個靈度空間似全部陷入了沉默,連環繞在四周的哭喊聲也漸行漸遠。
冰決沒有再停留下去的打算,帶着幽涵離開。
“你我之間相互依存,同進同退。三大天命,迷古,曠古,越古,你我二人各佔一命,這是天意,也是一種難以割捨的命中註定,即便你不想見我,我不想遇你,但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你我還是會有交集,只是不知道你我的結局會是什麼樣。”
紅衣男子的聲音緩緩傳來,只是已越來越弱。
冰決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卻發現對方已經先行離開,身影消失在那片空間之中。
他微微搖了搖頭,隨後帶着幽涵一同離開。
他們的對話全部落在何一諾的耳中,而即便是擁有記憶碎片加成的他,也對他們話中提及的萬千大界甚是陌生。
他對於那個紅衣男子倒是不太怎麼在乎,畢竟沒有過交集,但對於冰決,他卻是有着刮目相看,如今看來,他對於冰決的瞭解還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