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葉蠻學武

蘇紫楓笑了笑說道,“我是救你的人,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柳氏狠狠看着他,發現這樣一點用都沒有就不再看着他,將眼神看向在角落默默抽泣的葉蠻。她對孩子伸出手去,孩子趕忙過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突然掉在地上,葉蠻剛要嚎啕大哭。

蘇紫楓沒好氣說道,嚎什麼嚎,人沒死都被你嚎死了。她沒死,只是太虛弱暈過去了。葉蠻聽見母親沒死像是鬆了一口氣,筋疲力盡的孩子癱軟在地上了。蘇紫楓看着葉蠻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另一方面,在離這裡數千裡的一座宏偉雪峰上,站着兩個人影,一個就是與蘇紫楓他們結伴的眉宇間有仙氣的年輕道人,一個是救下柳氏母子的白衣道人。白衣道人渾身散發着白光,凌空而立,飄飄欲仙,此刻他望向山崖的一邊說道,到底還是讓他跑掉了。年輕道人慚愧的說道,宗主,都是弟子的錯。

你又何錯之有呢,一切都是劫數啊。白衣道人說道。

之後的日子,母親在蘇紫楓的細心調養下慢慢恢復了健康,只是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又因爲他的確自己的命不好太強硬拒絕他的好意。蘇紫楓呢!天生臉皮厚如城牆,根本不知道有個詞叫做知難而退再加上他自來熟的性格,很快就跟鄉親們打成一片。

當初蘇鐵山還以爲他只是玩玩,沒想到他這一次非常認真。幫衆都說一介花花公子怎麼能在這村裡呆長啊,可蘇鐵山是從小看着蘇紫楓長大的,說他只是一個花花公子就太片面。那當初他爹爲了能讓他繼承幫主之位是沒少下功夫啊,他的功夫嘛,五境修爲的武者也算太差,主要是這小子的煉藥術可是胤國東部首屈一指的,這就讓他無論在哪,只要是草木茂盛,靈氣充盈的地方就能過得很好。他先前之所以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完全是因爲他沒有遇見值得他上心的事情。

所以把蘇鐵山氣走之後,太乾脆就住到葉蠻家附近,反正上次殺戮之後剩下了許多房子。其實他也想住在葉蠻家裡,是柳氏以死相逼才讓這個臭不要臉的傢伙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個月之後,葉蠻第N次提出這個自己想學武這個念頭,並且非常非常鄭重其事的說過這件事,帶着稚氣的小臉寫滿了與他年齡不相仿的嚴肅。之前的諸多次都被蘇紫楓以各種理由搪塞掉了,什麼年齡太小啊,什麼,練武是一件根枯燥的事情,什麼,你還想飛劍,可是我不會啊等等。至於蘇紫楓不教葉蠻的原因說起來具體有兩條,其一是他母親很反對他練武,爲了這個事柳氏沒少教育他兒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最後關着他不讓他出去,但是孩子畢竟還小你不能總關着他吧。其二就是蘇紫楓真的覺得這麼小的孩子肯定吃不了這份苦。

他當初要不是那死鬼老爹硬逼着,他纔不會去練武呢!所以他去憂心忡忡的柳氏獻計,你堵不如疏,不如就讓他試試,他要是吃不了苦,他自己就打退堂鼓了。柳氏一想也是這麼個理,蘇紫楓那也沒有馬上就教葉蠻練武,他在等一個機會。他也不想這麼快讓孩子不想學武,那樣他想接觸柳氏就更難了。

機會轉眼他就來了,有一天葉蠻這次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在他的院子找到了他,對他說,蘇紫楓。

他立刻說道,跟你說過多少遍,要叫紫楓哥哥,怎麼沒大沒小的。

蘇紫楓。孩子又喊了一遍,還沒等蘇紫楓伸手要打的時候,他急忙說道,你要是要不教我功夫,我就喊你蘇紫楓。

蘇紫楓笑着說道,那我要是還不教呢!

我以後都不跟你玩了,不跟你說話。蘇紫楓笑而不語。

這次孩子可是真急了,那我以後就不當你的小密探了,還要在我娘面前說你的壞話,還要。孩子竹筒倒豆子一般說着高曉亮教給他的話,絲毫不敢正視蘇紫楓。

蘇紫楓作勢欲打,把孩子嚇得直縮頭。他之後長嘆一聲說道,葉蠻,你知道嗎?練武是很苦的,哥哥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哥哥都可以帶你玩的。

我不,我就想習武。孩子雖然膽小,但是聲音異常堅定。

要不哥哥介紹小妹妹給你認識,她們都長得。蘇紫楓說到這,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不正經了。還好葉蠻及時的打斷,我不我不,我就要練武。

蘇紫楓撓了撓頭心想這小子看來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但是他還想試試,練武如果心不誠,連讓他試都是浪費時間。那他只能去找別的道路來接近柳氏。蘇紫楓決心祭出最後的法寶,他說道,葉蠻你練武會讓你媽媽很傷心的。你知道嗎?

我。孩子一看就是發生了動搖,蘇紫楓知道他是個孝順孩子,他剛想說那就算了。

可是孩子突然說道,可是我練武當英雄是父親的願望,母親不想讓我練武是怕我受到傷害,可我不練武,要是母親再受到傷害,誰能保護她。蘇紫楓剛想插話道,我呀!但看着孩子認真的近乎執拗的眼神,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寧願自己受傷害,也不願意母親再受到傷害。這個怯懦的男孩幾乎是用吼的方式說出這句話,不僅是對面前這個男人,而是面對着整個世界。他可以說是恨極了那個遇到事情只能哭只能逃避的自己。

蘇紫楓沉默良久說道,這些話都是姓高的那個小雜種告訴你的。

不是。葉蠻想否認但是扛不住蘇紫楓的凌厲眼神,至少最後是我想說的。

蘇紫楓與他眼神對視片刻之後依舊笑着說道,我還是那句話,練武是很苦的,你確定你不怕。

我不怕。孩子無比堅定的說。

那好吧,明天一早來找我。現在蘇紫楓的心中很矛盾,可以說葉蠻一開始說要練武的時候他就很矛盾,不過那時候矛盾只是要不要教他能不能柳氏歡心的問題上。而現在他在那孩子的眼中看到東西,他想起他爹一句話,天賦根骨固然重要,但是心性也同樣重要。

孩子聞言愣住了說道,你是答應教我了。

是我答應教你了,可你要是吃不了苦,可就別怪我不教你了。

孩子歡天喜地的跑出去說道。我要學武了,我要學武了。

一夜無話,次日黎明,蘇紫楓看着神彩奕奕的葉蠻笑着說道,小子,你要從這裡跟着我開始跑,我說不準停就跑死也不能停下來,行嗎?

葉蠻疑惑的說道,不是要練武嗎?怎麼學起跑步了?孩子在心裡說跑步誰不會,還要你教。

那你想學什麼啊。蘇紫楓語氣和藹的說道。

孩子就信以爲真說道,我想學飛劍,就是那天那個道人那個。他怕說不明白就手舞足蹈比劃起來。

沒想到蘇紫楓突然大聲說道,你是老師,我是老師。就學跑步,你到底想不想學。

想。葉蠻低下頭士氣低落的說。這時蘇紫楓看到正在院門口有一個探頭探腦的傢伙正在偷窺。蘇紫楓大聲說道,想學武就不要藏着掖着。不一會進來一個同樣低着頭的男孩。蘇紫楓知道這傢伙是葉蠻的軍師,沒有他,葉蠻就算想說也不會說。他對高曉亮說道,你也想學?

孩子用力點了點頭。蘇紫楓則無所謂,反正一個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孩子們高興的歡呼雀躍,如果他們知道他們將遭遇什麼或許就不會這麼開心了。

之後的日子高曉亮還好一些,因爲作爲村子裡的孩子王肯定是要比其他孩子強。主要是葉蠻跑了從出生開始最遠的路,感覺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一樣,腿更是已經感覺不到了。可就是這樣,蘇紫楓還在一邊不鹹不淡的說着,想要練武,就要把身體練到如鐵似鋼,就連最基本的跑步你們都撐不住的話,那就別說什麼練武了。

要光是跑步也就算了,還要去用手去拍木盆裡的水,直到鍛鍊的手腳打顫才能回去休息。蘇紫楓還說只要是受不了就可以停下訓練啊。但這兩個孩子始終堅持着,一天又一天轉眼間過去了三年,這期間他們的訓練被不斷加碼,從最簡單的跑步加拍水訓練到劈材,挑水,到各種複雜的體能訓練,卻始終沒有教他們功夫的意思。

練到葉蠻的母親都看不下去了,私下對蘇紫楓說道,開始你說,讓他們吃點苦,他們就會放棄了。現在呢!三年了,他們還在堅持。這樣下去哪天練壞身體,我跟你拼命。柳氏不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停下來,是不能。不知道蘇紫楓這傢伙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兒子說什麼就要去學武,她這當孃的也攔不住啊。

蘇紫楓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說道,我看着呢!沒事的。其實蘇紫楓的心中也是沒底的。要不是蘇紫楓把他帶來的和製作出來的一部分丹藥一點點摻進葉蠻他們的飲食和水中,這麼強的體能訓練早就將他們練壞了。就是這樣蘇紫楓也覺得匪夷所思啊!想當年他練武的哪一天不是被他爹打得死去活來啊,纔不情不願去練啊

這葉蠻愣是一聲不吭,從最初的五公里,十公里,到後來的二三十公里,拍水也從原來的盆變成了大缸。他從來沒有喊一聲苦,就算是之後自己不看着他,他也沒有少訓練一個科目。這點是蘇紫楓沒有想到的,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骨氣,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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