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縱然有些失禮,但閣下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如此行事,閣下就不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過早夭折嗎?”其中一名青年開口,冷冷的看着楊晨,語氣中威脅意味極濃!
“我最近兩天心情好,不想殺人!”楊晨瞥了一眼這幾個青年,淡淡道:“趁我現在心情沒壞到極限,拿着地上的兩個髒東西,趕緊滾!”
見楊晨如此態度,幾名青年皆露出怒色。
“好囂張的小子,簡直是狂妄!”其中一名青年眼睛微眯,冷笑道:“到了現在,你還有心思考慮心情,我勸你還是考慮考慮如何保命吧!”
“保命?”魏甘依舊死死的盯着楊晨,面色猙獰,語氣充滿殺意的道:“打了我,斷了我的雙臂,你已經沒有保命的機會了,我要讓你魂……飛……魄……散!”
“呵!”楊晨突然露出一絲好笑的表情,饒有興致的看着魏甘,微微笑道:“你怎麼這麼蠢?現在你的後臺還有沒趕過來,你就這樣威脅我,難道不怕我先殺了你嗎?”
楊晨目光掃過幾人,調侃道:“還是說,你們想要嘗試一下,看我能不能在你們後臺趕來之前,殺了你們!”
魏甘以及其他幾名青年臉色驟變,魏甘修爲已經達到築基四重,在幾人之中雖不算最強,但也相差不多。
而他面對眼前這個少年,毫無抵抗之力,其他幾人聯手,估計也難以抵抗多久。
若此人真破罐子破摔,想要臨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他們估計真的難以撐到後臺趕來。
想到此處,幾個青年,皆露出幾分顧忌,不敢太過逼迫!
即便魏甘,神色也有些警惕,雖然眼中依舊隱藏着濃濃殺意,但也語氣稍緩道:“你若就此求饒,我可以答應不殺你,但你若敢殺我,我父親定會讓你受盡無盡折磨而死!”
“嗯。”楊晨點了點頭,似有些讚賞的道:“這樣說纔對嘛,先穩住我,等後臺來了,再翻臉也不遲啊,你們這些年青人,還是不夠沉穩,城府還太淺。”
楊晨說着,還搖了搖頭,狀似嘆息。
若放在以往,楊晨也不會如此調侃,只不過這兩天實力劇增,心情也隨之大好,連帶着性格也比以往開朗了不少。
魏甘幾人被楊晨說破心思,臉色漲得通紅,特別是楊晨那一番教訓的神態,更是讓魏甘幾人無比難堪。
只不過如今後臺還沒有趕來,幾人不敢再說什麼狠話,免得真的激怒楊晨,只是心中怒火更勝,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憋在心裡,而這樣一來,他們也憋的更加難受。
見他們如此,楊晨也是突然起了玩心,他看着幾人,開口道:“是不是憋的很難受?”
魏甘幾人神色一滯,表情變得很豐富。
而站在楊晨身旁的青柳夏雨,則有些忍俊不禁,沒想到主公竟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其實啊,你們不用憋着,只要暫時脫離我視線就行。”楊晨說完,不等魏甘幾人開口,便繼續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趁機逃遁,放心吧,我不會跑的。”
“哼!你說了這麼多,原來目的是騙我們離開,我們不會上你當的。”魏甘咬牙切齒。
楊晨聳肩,無所謂道:“你們不信算了。”
只不過,經過這一番調侃,楊晨剛纔被破壞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而這一番舉動,讓楊晨不由回想起了前世父母還在的時候,那時,他的性格便很開朗,愛開玩笑,經常會有一些惡作劇。
只不過,在父母被萬靈宗抓走囚禁之後,他那玩世不恭的性格便完全被埋藏。
之後獵殺者的殘酷生涯,被萬靈宗追殺時的逃亡,讓楊晨性格變得冷酷、淡漠,甚至有些冷血!
在前世最後的那段歲月,只有在面對蓮兒時,他的心纔會變得溫暖。
直到重生之後,這一世父母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疼愛,以及那些血濃於水的親情,才讓楊晨冰冷的心,漸漸融化。
至少,在面對普通人時,他已能面帶微笑。
而這兩天心情大好,更是有了閒心調侃捉弄。
也是直到此時,楊晨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漸漸變了。
“若是蓮兒看到我現在的狀態,一定會很高興吧,估計又會抱着我的胳膊,嘰嘰咋咋說個不停。”想起蓮兒,楊晨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弧線,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等着我,蓮兒,再有幾十年,我就能去找你了……”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楊晨的思緒,楊晨轉頭看向樓梯處。
一名身披輕甲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上來,他先是目光環視四周,在看到魏甘幾人之後,快步走過去,邊走邊開口道:“甘兒,你喚爲父來,有什麼事?”
不過,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魏甘的雙臂已經不見,神色驟變,一閃身,便到了魏甘面前,抱着魏甘的肩膀,急聲問道:“怎麼回事?你的手臂怎麼斷了?”
“父親!”魏甘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如今見到父親到來,頓時完全爆發。
“父親,孩兒胳膊好痛!”
“是誰幹的!”中年男子看着魏甘的斷臂,幾乎咆哮着喊道。
“是他!他不僅斷了孩兒的手臂,還威脅說要殺了我!”魏甘看向楊晨,眼中帶着狠毒:“父親,我要他死!”
中年男子轉頭看向楊晨,眼神冰冷,殺意瀰漫,語氣帶着刺骨的寒意道:“小小年紀,便如此毒辣,若是放任不管,將來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你所害,今天我便剷除你這個禍害!”
說完,便直接出手,揮掌向着楊晨拍去,他甚至不問緣由,不給楊晨說話機會,想要直接將楊晨擊殺,行事霸道無比。
只從這一點,便可看出此人平日裡便是蠻橫無理之人。
只不過,他修爲不過金丹境巔峰,楊晨即使不動用幻源,也能輕易將他擊殺,又怎會被他輕易滅口。
楊晨揮手,打出一道劍光,迎向拍來的手掌。
“還想反抗?”中年男子冷笑,眼中帶着輕蔑,如此年紀,即使天賦再強,修爲也不可能達到金丹境,面對他金丹境巔峰修爲,縱使反抗,也不過是螳臂當車,最終還是逃不出被他一掌斃命的下場!
就連一旁的魏甘幾人,也都露出殘忍的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楊晨血濺三尺的場景。
只是他們的願望是好的,但現實卻很殘酷。
噗!
劍光與手掌接觸,瞬間便有鮮血飛濺,而中年男子的手掌,直接被劍光切掉一半,只有半個手掌連在他的手臂上。!
“啊!”
手掌被斬斷的劇痛,讓中年男子忍不住慘叫,同時他的身體下意識的後退,與楊晨拉開距離。
“怎麼可能?”中年男子看着楊晨,雙眼瞪的滾圓,手掌處傳來的劇痛,遠比不上心中的那份震撼!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竟然一招便斬了他的手掌,那道看似平常的劍光,在爆發時,蘊含的犀利威能竟讓他心顫!
魏甘幾人同樣目瞪口呆,連金丹巔峰強者都不是這小子對手?
回想起之前放出的狠話,魏甘幾人不由心中發寒,後怕不已。
“你到底是什麼人?”中年男子看着楊晨,神色凝重。
楊晨沒有理會他,而是淡淡一笑,看着中年男子,眼中露出一絲有趣的表情,“你是青甲軍士,而且看修爲、裝飾,肯定不是普通的軍士,想來在青甲軍也有些地位。”
中年男子對於楊晨看出他的來歷並不意外,這裡距離青甲軍駐地很近,他來時並沒有掩飾自己身份,而是穿着青甲軍特有的制式輕甲,在邵陽城隨便拉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他的身份。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依舊敢傷我?”中年男子冷冷看着楊晨,道:“看來我們青甲軍,同樣沒被你放在眼裡啊!”
“你不用混淆視聽,我傷你是因爲你本身品行原因,我相信在青甲軍之中,絕大多數還是品行端正之人,沒有多少你這樣的蛀蟲。”楊晨如今已經確實不需要將青甲軍放在眼裡,但畢竟青甲軍於他有恩,他自然不會貶低青甲軍。
“你以爲這樣說,青甲軍便會放過你嗎?”中年男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輕甲,冷笑道:“我穿着青甲軍制式輕甲,便代表着青甲軍,你傷了我,就是落了青甲軍顏面,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我或許還能從輕發落,不然,你就等着面對整個青甲軍的追殺吧!”
“修爲不行便恐嚇?你的頭腦倒是比你那兒子強一些。”楊晨淡淡道,“青甲軍於我有恩,今日我也不爲難你們,不過有了今日衝突,我也無意再留在青甲軍,這個東西,留着也無用了……”
楊晨說着,取出一塊兒令牌,扔給了中年男子,並繼續道:“幫我還給你們大統領,然後幫我轉告他,我明日會去青甲軍駐地拜訪他!”
原本楊晨只需去吉盛郡報道即可,但在楊晨推遲的那十幾天中,又曾有青甲軍士拜訪他,不僅通知他直接去青甲軍總部面見大統領,而且還給了他一塊兒令牌,說是用來證明他青甲軍的身份。
楊晨扔給中年男子的,便是那枚令牌!
中年男子聽到楊晨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愕然,下一刻又露出森冷的笑容,不說他的百夫長身份,他的弟弟更是麾下有數千軍士的統領,一個剛剛服役的新人,還不任由他們揉捏?
至於楊晨所謂不想留在青甲軍,他以爲青甲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只是,當他看到那枚令牌之時,臉色驟變!
“大統領的令牌!這……這怎麼可能?”中年男子神色有些慌張。
他弟弟雖然在青甲軍地位極高,但在青甲軍之中,大統領有着至高的權威,即使罷免他弟弟的職務,也不過一句話而已,更何況他這一個小小的百夫長了!
突然,他想起這幾日軍內的傳聞,猛的看向楊晨,驚聲道:“你是楊晨?”
楊晨原本以爲那枚令牌不過是青甲軍用來證明身份的普通令牌,但中年男子看到令牌後的神情,讓他明白,這枚令牌肯定非同一般!
只不過,僅僅看到令牌,爲什麼就能猜到是自己?
楊晨疑惑,隨後問道:“你知道我?”
聽到楊晨承認,中年男子臉色變得陰晴不定,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拱手行禮,道:“青甲軍百夫長魏遠強,不知楊公子身份,適才多有得罪,還請楊公子見諒!”
立在一旁的魏甘看到這一幕,瞬間變得呆滯,一向蠻橫霸道的父親,竟然在被打傷之後還低頭道歉?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此時魏甘幾人徹底明白,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