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爲繼
李非凡在這個時候的突然出現，讓陳寧一愣。從姚子晴那裡，陳寧瞭解一些關於李非凡的情況，在陳寧的印象中，李非凡應該是個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高幹子弟。沒想到李非凡會在這個地點，這個時間出現，本身就說明，李非凡今天來找自己也破費心思的。
是來找自己理論算帳的？這裡畢竟不是江南省，李非凡就是再紈絝，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那就是另一種可能了，是刻意向自己道歉來了，同時也可能是來找自己求情的。
“李董事長，你好。”既然對方有這個姿態，陳寧也微笑着走上前去，並且伸出了自己的手。
“陳市長，你好。”看到陳寧有這個態度，李非凡的心裡頓時一鬆，臉上的微笑更盛了，連忙上前握住陳寧的手。
“陳市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您喝杯茶。”
陳寧擡手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晚上九點，時間不是太晚，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什麼地方？”
“西子湖邊的茶人村，您看怎麼樣？”李非凡笑着回答道。
陳寧微笑着點了點頭。兩人雖然都是初次見面，表現的卻象已經結交多年的老朋友。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讓一旁的王有根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要不是剛纔李非凡的自我介紹，王有根根本不相信他們兩個人是初次見面。
等陳寧上車後，李非凡才轉身走向等候在旁邊的自己的那輛奔馳車。
“董事長，固然陳寧是主管舊城改造的常務副市長，好象我們也不用這麼給他面子吧？”開車的徐斌一臉不解的對李非凡說道。
今天知道陳寧在臨州大酒店參加接待美國經貿代表團的酒會後，不但讓徐斌把茶人村給包了下來，而且李非凡七點不到就來到臨州大酒店的門口等候陳寧了，結果一等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徐斌自從跟了李非凡之後，從來沒見過李非凡這樣招待一個客人，況且對方不過是個副市長。就連臨州的市長田中秋看到李非凡也是相當客氣的。
看着前面掛着之a00136牌照的奧迪車，李非凡笑了笑，有些感慨地說道：“這個陳寧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他今年好象跟我同歲，就已經位居正廳了，就是我父親在這個歲數也不過剛剛是個副廳。況且他是張家的女婿，中組部部長周長平的得意部下，論身份可不比我低呀。更重要的是，他雖然是副市長，但是在臨州常委會中的話語權絲毫不輸於李曉華和田中秋。這次，我們能不能順利拿下一號地塊，他的意見可是至關重要的。”
“董事長，那這次肖總得罪了他，他會不會在一號地塊的問題上跟我們作梗呀？”徐斌忍不住擔心地繼續問道。
李非凡轉頭看了徐斌一眼，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徐斌在商場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對於體制內的這些人和事還是缺乏瞭解。陳寧能走到今天的位子除了周長平的器重和提拔之外，能力應該是相當出衆的，而且陳寧上任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已經具備了和李曉華以及田中秋平分秋色的局面。雖然陳寧主管舊城改造工作，但是對地塊轉讓卻毫不沾邊。說明陳寧也是看出了在地塊上存在着巨大的利益紛爭，選擇迴避，這不但是聰明之舉，而且也讓李非凡相當佩服陳寧的心胸，在這麼大的利益面前居然能夠毫不動心。
從今天的事情來看，陳寧能夠親赴現場，說明肖少強的舉動已經觸及了陳寧的逆鱗。但是，從處理的結果來看，陳寧能接受這樣的處理結果，也讓李非凡感覺到陳寧處事的老辣。不但表明了他強烈的憤怒，維護了他作爲常務副市長的權威，就連田中秋都要退避三舍。同時處理的結果也在雙方的承受範圍之內。
同時，這也讓李非凡感到這倒是一個交結陳寧的好機會，與其讓田中秋去和陳寧協調，充滿不確定性，倒不如自己直接和陳寧接觸，當面向陳寧尋求支持。至於那家和陳寧有關係的望江集團，只要能把一號地塊拿下來，讓一部分給望江集團又如何。望江集團主要產業除了房地產就是酒店業，一號地塊上規劃的五星級酒店完全可以讓給望江集團。
當然，李非凡除了這個交換條件以外。陳寧如果爲了今天的事情，進而參與一號地塊的競爭，不但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勢必要與李曉華、田中秋同時樹敵。這不應該是陳寧作爲一名年輕老城，處事老辣的常務副市長的風格。今天陳寧欣然答應自己的邀請，讓李非凡看到了事情將朝好的一面發展。
李非凡在琢磨陳寧，陳寧又何嘗不在琢磨李非凡呢？如果沒有姚子晴事先對陳寧的警告，陳寧對李非凡的第一印象，應該是相當不錯。他能在自己一出門就出現，說明在這裡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對於一個象李非凡這樣檔次的高幹子弟來說，是相當難得的。當然，陳寧此時心裡也很清楚，李非凡今天的來意絕對不是道歉賠罪那麼簡單，想必他也知道單單靠田中秋是無法把一號地塊拿到手的。從目前臨州的幾方勢力來看，只有自己是和田系走得最近的，也是一直處於合作狀態。在這個節骨眼上，肖少強和自己發生了不愉快，使得李非凡被迫親自出馬。
其實，在下午的時候，當陳寧得知事發的時候，曾一度下決心參與到一號地塊的爭奪。但是事後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感覺還是有些得不償失。一來，就是自己和陳志遠他們聯合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反而會把局面弄得更加複雜。二來，只要自己一參與，和田中秋之間的合作勢必要破裂，這也是陳寧之前非常猶豫的地方。和陳志遠的合作，只不過是利益的合作。而和田中秋之間的合作，雖然中間也充滿了利益的成分，但是之前田系畢竟挺過自己，而且田系的上面還有一個楊萬年，如果田中秋超越了楊萬年的容忍範圍，田系下面又有幾個人能跟田中秋走呢？所以，相比之下和田系之間的合作應該來說比和陳志遠合作更靠得住。
而且，這次和陳志遠方面的合作，陳寧也是因爲萬毅的關係，萬系如今在省裡雖然處於劣勢，但是萬系的本地派在之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跟萬毅之間的合作，陳寧也是顧及到將來的工作能更加順利。不過，除了萬毅想拿到二號地塊之外，陳志遠也表現的相當的積極，起初陳寧還以爲陳志遠是萬副書記的老部下，和萬毅又是叔侄相稱，所以才力挺萬毅。同時，自從蔡昌華調走後，陳志遠作爲萬系在臨州的代言人，勢力已經一落千丈，繼續和陳寧形成合作的關係。
但是實際上是這個原因嗎？幫助萬毅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陳寧換位思考，得出了這樣一個分析：目前陳志遠一系算起來應該是臨州四大勢力中實力最弱的一方。陳志遠想有所作爲，勢必要跟其他勢力合作，雖然他第一個選擇的是自己。但是從深層次來講，勢力最弱的一方最希望看到的是其他三方勢力都相互對立，這樣他們作用就會凸顯出來，每一方勢力都想拉攏他們。而現在自己和田系之間的合作則是陳志遠他們不想看到的。這次陳志遠放低姿態，刻意跟自己結交，除了力挺萬毅之外，話裡話外不停地慫恿自己參與到一號地塊的競爭，進而徹底跟田系決裂。想到這一層之後，陳寧不由地感嘆陳志遠的用心真是良苦啊。
車子停下從剎車打斷了陳寧的思緒，往外面一看已經到了茶人村。臨州的兩樣東西可能是最著名的，一樣是龍井茶，一樣就是處處是景的西子湖。而茶人村則是西子湖畔最著名的喝龍井茶的地方。很多國家領導人和外國元首都曾光顧過這個茶人村茶樓。
西子湖邊上的茶人村酒樓是一棟古典的江南園林建築，粉牆黛瓦，山光竹影，曲徑通幽，古箏泉鳴，單是西子湖邊這個地理環境就具有致命吸引力。陳寧沒想到李非凡居然把這裡給包了下來，坐在二樓的涼臺上，享受着迎面吹來的涼爽的清風，傾聽着輕柔的湖水拍打石岸的聲音，樓下幽靜的庭院猶如婉約的佳人。喝一口用虎跑水泡上一杯特級龍井，耳邊飄渺着悠悠的古琴聲。讓陳寧徹底從一天繁重的工作應酬後的疲憊中擺脫出來。
“李董，你可真會找地方呀。”陳寧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笑着說道。
“雖然我這次第一次到臨州來發展，但是以前在空閒的時候我也經常來臨州來走走。臨州可是個好地方呀，特別是西子湖，每一次來都能感到她不同的魅力所在。坐在這裡喝口茶，欣賞一下美麗的西子湖，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李非凡笑着說道。
“噢，想不到李董的鴻發集團也會到我們臨州來發展。不知道李董這次投資的是什麼項目呀？”陳寧故作詫異地問道。
李非凡笑了笑，陳寧今天表現肯定知道東海置業的後臺老闆就是自己，現在不過是跟自己打哈哈罷了。
“陳市長，實不相瞞參與臨州一號地塊競爭的東海置業實際上就是由我們鴻發集團控股的子公司。今天冒犯令妹的東海置業集團總經理肖少強其實也是我的表弟，我今天是特意向陳市長賠罪的，同時也感謝陳市長對少強的手下留情。”李非凡也不饒圈子，大家都是聰明人，陳寧能到這裡來，也清楚自己的來意，那就何必再繞來繞去。
“留不留情的倒也談不上，公安部門也是依法處理。我也不是仗勢欺人之輩。”陳寧淡淡地說道。當看到尷尬之色從李非凡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時候，陳寧笑了笑岔開話題道：“原來李董這次走的是田市長的關係。”
既然李非凡開門見山，陳寧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李非凡也沒想到陳寧說話會這麼直接。不過，這次李非凡倒是沒什麼尷尬的神情，那些場面話，不過是一塊遮羞布而已，歸根到底大家拼的就是關係。
“是啊，田市長還是比較傾向我們東海置業集團的，只是李書記還有些不同的看法，到時候還要請陳市長多多支持支持。”李非凡笑着對陳寧說道。大家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李非凡索性挑明瞭自己的意思。
“我雖然是主管舊城改造的，但是土地出讓的工作我並沒有參與，而且即使上常委會，我的手裡也只是一票而已，談不上支持不支持的。而且，對於出讓地塊，大家在轉讓價格大致一致的情況下，我更看重整體的設計方案。”陳寧淡淡地說道。
陳寧模棱二可的態度，李非凡心裡清楚該是談條件的時候了。喝了一口茶，感嘆道：“陳市長，你看虎跑泉的水，極品的龍井茶，固然是茶人村的特色，但是這不過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主要也是這裡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現在大家都在爭的一號地塊，說句不恭敬的話，涉及到過百億的投資，沒有一家人家會忽視方案的設計的，在這一點上，陳市長你絲毫不必擔心。正如陳市長你剛纔所說的，說到底大家拼的都是關係，如果我能率先走通你的關係，能拿到這一號地塊的就是我們東海置業。我也知道陳市長曾經擔任過明山區的區長，望江集團近些年也是在陳市長你的關懷下發展的。望江集團在開發酒店方面在國內可是處於領先狀態，一號地塊中的五星級酒店項目如果交給望江集團的話，不管是對於開發商，還是對於政府應該都是相當放心的。就象這茶人村茶樓一樣，需要善於配合，把好的東西集中在一起，才能造就經典。”
應該說李非凡是下了血本，五星級的酒店項目佔一號地塊的四分之一，一下子開出25%的條件，有些出乎陳寧的意料。其實，陳寧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及早的把一號地塊轉讓出去，回收資金，讓舊城改造的其他項目得以順利的進行。後來想插上一腳的想法，除了最初的這個目的以外，和陳志遠、李文海的推波助瀾不無關係。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想通了這一點，而且如果自己支持李非凡，不但自己和田系之間依舊可以維持合作的關係，一號地塊同樣能夠順利的轉讓出來，而且還可以爲望江集團爭取到一部分的份額，多少減輕一點自己對胡秋月的愧疚之情。這何樂而不爲呢？
至於某些細節方面的問題，比如轉讓資金的回籠以及稅收的問題，應該都不是問題，憑藉鴻發集團的實力以及李非凡的背景，何愁到銀行貸不到款。成立一家項目公司，照樣能讓稅收留在臨州。
一陣沉默之後，陳寧終於點了點頭，擡手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時間不早了，謝謝李董的款待。”
“以後有機會希望能經常和陳市長經常到這裡來坐坐。”李非凡站起身來，笑着對陳寧說道。
“我想應該會有機會吧。”兩人握手道別的時候，陳寧展顏一笑。
李非凡並沒有送陳寧下樓，今天開出的條件和自己的背景，相信陳寧也絕對不會介意。站在涼臺上，看着陳寧由服務員引着穿過庭院的背影，李非凡突然苦笑了一下，嘴裡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果然是人中之龍，難怪子晴會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和李非凡一會，回到家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底樓靜悄悄的，只有門口的夜燈還亮着。這會兒陳母、大寶還有劉曉梅都已經睡了。陳寧換了鞋子，拿着包輕手輕腳的走上了樓。平時，陳寧不管多晚回來，張楠都會在樓上的小客廳看着電視或者雜誌等着自己回來。可是今天小客廳裡燈雖然亮着，但張楠時常躺在上面的貴妃椅上卻空無一人。
看來，下午自己的態度，讓張楠不高興了。其實當時陳寧也只是一時的氣憤，而且只知道妹妹陳靜遭到了調戲，到後來才知道陳靜根本就沒讓肖少強得逞，反而肖少強被陳靜打了一記耳光。不然陳寧也不會就這麼放過肖少強。後來想想張楠這也是爲了自己考慮，當時的情況又發生在大街上，張楠如果發飆的話，難免會造成副市長陳寧的夫人仗勢欺人的流言，有理倒是變得沒理了。不過，看了看房門閉緊的臥室，陳寧不禁有些惱火，心道：怎麼還不讓自己進門了。
陳寧也懶得過去推推門，看看是不是反鎖了，而是直接走進了一旁的書房。關上門，打開窗戶，找出了放在桌子底下已經許久沒用的菸缸，氣呼呼地點上了一根菸。正好陳寧惱火之際，書房的門輕輕的打開了。
“拜託你進來的時候，敲敲門好不好？”陳寧頭也沒擡地說道。
“老公，你不是說過不在房裡抽菸嗎，怎麼又抽上了。”居然還稱呼自己老公，好象張楠很少這麼稱呼自己，只有兩人情到濃處的時候偶爾叫叫。
不過，陳寧還是沒有正眼看張楠一眼，又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沒好聲氣地說道：“心裡煩，想抽。”說着就拿起打火機想點燃嘴上的煙，未等陳寧打着打火機，隨着一陣香風，嘴上叼着那根菸頓時沒有了，手上的打火機也被張楠搶了過去。
“你幹什麼？你......”陳寧肚子的火頓時冒了起來，擡起頭瞪着眼睛朝張楠看去。話剛說到一半，陳寧頓時說不出來，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張楠。
呈現在陳寧眼前的張楠大波浪的秀髮飄飄，披散在肩頭，上身一件透明的帶蕾絲邊的緊身吊帶內衣把張楠的胸前托起了兩個滾圓的半球，一條深深的乳溝充滿着誘惑。再往下看，更要命的是張楠今天還穿着襪子，不過不是普通的襪子，而是同樣黑色的絲襪套在再她那雙修長的腿上，黑絲和同樣黑色堪堪遮住內褲的同樣帶蕾絲邊的內衣的裙襬之前露出了白白的一段。
陳寧的眼神頓時定格了，情趣內衣，沒錯就是情趣內衣而且還加上黑絲。張楠居然穿上了情趣內衣和黑絲，沒搞錯吧，陳寧第一個衝動就是想上前摸摸張楠的額頭，是不是發燒啊，一向在這方面非常保守害羞的張楠會以這麼一副狀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老，老公，你說我穿這身好看嗎？”張楠羞紅着臉，迷離着眼神低聲向陳寧問道。
“好看。”陳寧的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的。陳寧不是沒有見識過情趣內衣，在和姚子晴還有趙冰相會的時候，她們也都穿過情趣內衣，跟她們的奔放不同的是，張楠本來一個保守的人，穿上着情趣內衣，特別是臉上帶着着那絲羞紅。真是太，太，陳寧的心裡太了好幾次，就是想不出貼切的詞語來形容現在的張楠。只感覺到胸口有口火氣，想出卻出不出來，不過這股火氣是不是陳寧還在生張楠的氣的火氣，陳寧也同樣說不上來，喉結蠕動，卻是在不停的嚥着口水。
“老公，我知道我今天錯了，我不該有私心，讓小靜受了委屈，老公你原諒我好不好。”張楠怯生生地走到陳寧的身前，拉着陳寧的胳膊搖晃着，做盡了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都已經三十歲的女人了，還作出如此嗲的神情，受不了了。陳寧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張楠。
陳寧的動作讓張楠嚇了一跳，“老公，你，你難道還不肯原諒我嗎？”張楠低下頭，喃喃地說道。今天張楠是鼓足了勇氣，偷偷的出門去買了這套以前看過但是沒敢也沒好意思買的情趣內衣，就是想跟陳寧賠禮道歉。
“嘿嘿。”突然聽到陳寧一陣嘿嘿的壞笑，緊接着人被陳寧抱了起來，一個喘着粗氣的聲音在張楠的耳朵邊響起：“原諒不原諒的就看你的表現了。”說着，自己被陳寧抱着迅速地穿過了兩道門，當張楠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拋到了臥室的那張六尺的大牀上來......
舊城改造工作領導小組會議在市委小會議室舉行。說起來舊城改造已經開始將近兩個月了，各項前期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展開，現在碰到的最大的問題還是資金問題。前段時間建委主任錢守一向陳寧告急的拆遷補償費的缺口，市財政局局長李毅終於在陳寧發怒以後，東拼西湊了三個億，總算是以解燃眉之急。
“我覺得目前舊城改造的最大的問題還是資金問題，我們原計劃前期工作的資金由市財政先行墊付，但是規劃已經變了，而財政的預算還是以年初省設計院的那份老規劃的預算，兩者之間的差距很多。如果再沒有後續資金跟上的話，我負責分管地塊的拆遷工作就要停下來了。”李文海在會上發言時說道。現在，他負責的一號和二號地塊如今的拆遷工作也碰到了資金問題，他效仿陳寧向財政局弄些資金，結果李毅根本就不買他的帳，把李文海氣得夠嗆，情緒也帶到了會上。
“守一同志，你是具體負責全面拆遷工作的，你來具體談談。”舊城改造工作領導小組第一副組長田中秋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對李文海的不冷靜還是對財政局的不滿，直接點了建委主任錢守一的名。
市政府是舊城改造的具體執行者，李文海談到的情況，在市長辦公會上也向田中秋做過彙報。其實前期工作主要的資金來源還是來源於地塊出讓，從李非凡那裡得到陳寧點頭的消息以後，田中秋也曾催促過市委書記李曉華，召開常委會，儘快把土地出讓的事宜定下來，解決前期工作資金的同時，加快舊城改造的進度，可能是因爲還沒有確定自己在常委會中和田中秋爭奪的必勝把握，李曉華對召開常委會卻是一拖再拖。市委書記是常委會的召集者，他說不開，你着急也沒辦法。
“其實，剛纔李市長談到的問題就是目前拆遷工作遇到的最大的困難，其實早在兩個星期前，風景區的改造和古蹟修復的工程就已經遇到了資金困難，要不是陳市長出面解決了一部分，早就難以爲繼了。”錢守一也是一臉苦色的說道。一來，錢守一所說的都是實情；二來，李文海怎麼說也是錢守一的分管領導，而且平時相處的也不錯，針對李文海有些不冷靜的發言，錢守一有必要給李文海補補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