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家那管事的樣子,金白一自己心裡也不好受,但現在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如此,否則話,金家其他人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今天就這樣吧,一起建設進度都給我抓緊點時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來混日子了。
剛纔金管事說的即便其中有些話並不是全無道理,但是我們得記好了,金家能夠有現在翻身做主的時候,全都是靠了寧拂塵的幫助。
現在他這麼走了雖說是有點太倉促,讓我們沒有什麼準備時間,但說到底,一切都還得是要看我們自己的能力。”
金白一安撫了一衆來開會的人員,之後他揹着手離開了大廳,衆人看着金白一離開的背影,竟然透露出了一種深深的孤獨。
實際上這些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金白一肩膀上的擔子,比他們加起來都要重。
選擇入主金城,對於金家來說是千年盛事,是幫助金家莊所有人徹底逆天改命的機會。
而金白一又是金家莊真正當家作主的人,所以這一個機會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怎麼選擇都不光光是爲了自己,更是爲了金家的千秋萬代的福澤。
他選擇了徹底拋棄那種下等人的生活,轉而入主金城,要成爲最耀眼,地位最高的一羣人。
擋住金白一跟族中人商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是秉持反對意見的,因爲那時候他們也沒有想到過,寧拂塵竟然會這麼着急離開。
離開的速度快到連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們。
所以得知寧拂塵離開了之後,現在的金家纔會出現管事那樣的人。
像管事那樣的,有一個就一定有一類,金白一的處理,無疑就是告訴那一類人,現在不管怎麼樣,就算是抱怨也晚了。
想要生存下去,就只有利用城主之便,迅速發展起金家的勢力,只有這樣纔可能站住腳。
金白一用意大家也基本都明白,所以在管事被打斷腿之後沒有人敢再站出來,而實際上,金家的危機並不代表就過去了。
那個黃級武者輕易就打斷了管事的腿,拖着出了大堂扔到後院,他要在這裡當一輩子的奴僕,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太難以接受了。
先前還是城主府中的管事,地位崇高,轉眼就變成了一個奴僕,還是個殘廢,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爲自己說了一些真實的事情。
他爲什麼會說那些事情,除了質疑金白一想要藉此提升自己在金家的地位,更多原因還不是因爲他也是真的希望金家能夠更好。
然而憑什麼他就要遭到這樣的待遇,這金管事把拳頭重重得砸在了地上,他只是個普通人,拳頭怎麼也沒有辦法跟地面相比。
不一會兒,他的拳頭已經是血肉模糊。
比起手上的傷痛,心底的那道傷疤才更人他揪心。
金管事一心一意爲了金家的發展操勞了大半輩子,最後卻因爲說了些不是很合乎事宜的實話,落到了一個這樣的下場。
隨便換做是誰都不可能會接受這個事實。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給了有心人一些可趁之機。
金管事趴在還沒有完工的城主府後院,臉上表情滿是怨恨,手拳頭緊緊握着。
在夕陽斜落的晚風中,透出了一種別樣的淒涼。
這個時候夕陽的餘暉下,一道狹長的影子來到了金管事面前。
那個影子的主人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我沒看錯的話,您應該是金家的管事吧?”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
金管事聽到有人來到自己面前說話,他頭也不擡一下,現在的他,又有什麼面目再去見人。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之前是見過您的,嚴格來說,還算是有段交情吧。”金管事半天不說話,那年輕人也一點不着急。
他換個了舒適的姿勢,還是蹲在金管事面前。
金管事趴在地上,還是一言不發。
年輕人也不管他到底是什麼狀態,自顧開口道,“我八歲的時候掉在了城西頭那河中,我還記得那天正是大雨過後,河水高漲,我們幾個小孩在河邊撿魚,我就掉進了河裡。
當時那些小夥伴肯定都嚇得馬上跑光了,我那三兩下把式,平時小溝裡還能蹦躂幾下,在那漲水的大河裡,那是跟鬧着玩一樣。
當時我啊,就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河水沖走,眼看就要徹底玩完了,不是說笑,當時我真的以爲自己死定了。
不過那時候,我感覺我遇到了神仙,因爲有人跳下水把我給救了。
當我緩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那個就我的‘神仙’的背影,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神仙,但我心底已經把他當成了我的神仙。
那個背影也永遠的留在了我心中,直到現在都沒有淡忘,那個人,就是您吧,金管事。”
年輕人緩緩說了一大推話,說完之後靜靜看着地上金管事。
金管事終於也擡起了頭,他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的表情上能夠看出來,這年輕人說的,並不是假話。
“你如果是來看我笑話的,那也沒什麼可笑的了,你走吧。”金管事說話的時候,情緒不是很好。
“那您就是誤會了,您於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麼會來取笑您,我是來報恩的。”年輕人正了正神色說道。
“報恩?什麼意思?”金管事一愣。
“實不相瞞,金管事,我是李家的人,之前您被金家這麼對待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實在是氣憤不已。”年輕人拱手說道。
“李家的人?”金管事腿是殘了,但心裡可沒殘,李家是墨家之下幾個強大的家族之一,如果說金家入主金城誰最不爽,那必然有一個就是李家。
這李家的人出現在這裡,必然就是來打探金家的情報了,至於目的,那簡單不過了,城主之位,誰不想做,更何況現在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軟柿子。
要不是忌憚寧拂塵,他們也不會隱忍到現在。
“那你走吧,我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金管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