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黑影都是財大保衛處治安科的幹事,按照柳平安的佈置在趙長風住的三號寢室樓附近蹲點,最後終於完成了柳平安處長的要求,順利抓到了偷偷潛回學校的趙長風。
幾個治安科的幹事如狼似虎地把趙長風拉到治安科,然後治安科科長立刻給柳平安家裡打電話邀功請賞。
“柳處長嗎?我是治安科小周啊,我們抓到趙長風了!對!按照你的佈置,我們埋伏在三號寢室樓的周圍,十點鐘左右,這小子果然出現了,我們前後夾擊,就把這小子逮到了!柳處長果然是神機妙算啊,簡直比三國的諸葛孔明還要厲害。”
趙長風在一旁聽得直反胃。奶奶的,把學生當作罪犯來抓,還好意思吹噓什麼神機妙算?倘若我真的是罪犯,還會傻到自投羅網嗎?
“好好好,我們就按照你的要求,先把他銬在治安科,門外派專人看管。明天早上上班後柳處長你再過來處理吧。”
放下電話,治安科周科長吩咐道:“今天晚上柳處長就不過來了。我們先把趙長風關在治安科吧。張幹事、王幹事,你們兩個留在治安科門口守前半夜。劉幹事、李幹事,你們凌晨三點過來接班替張幹事和王幹事兩人,值到早上八點上班。”
“周科長,我們知道了!”
周科長吩咐完畢,也不理睬趙長風,揮手道:“好了,今天大夥兒都立功了,明天讓柳處長擺一桌給大家慶功。天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
其他人亂糟糟應了一聲就要走,趙長風卻喊了一聲:“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又憑什麼把我銬在這裡?”
周科長停下了腳步,轉身笑眯眯地看着趙長風:“憑什麼抓你?等明天柳處長把你移交的派出所你就知道了。小子,還是叫喚了,省點力氣吧。好好想想到派出所之後見了警官該怎麼說吧。”
其餘人立刻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跟着周科長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治安科裡就剩下趙長風和張幹事、王幹事三人。
張幹事和王幹事兩人上前合夥把趙長風按在椅子上,手臂反揹着從椅子靠背下穿過然後把手銬緊緊銬上,看樣子兩個人以前合作過多次,動作顯得無比嫺熟老練。
“放開我!放開我!”趙長風不停地掙扎。
“你給我老實點!”張幹事抓起桌子上的警棍,指着趙長風大喝道:“如果你今天乖乖的聽話,我倆就讓你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一夜。若你不老實,那麼我倆破着今天晚上不睡覺,也要想辦法和你鬥一鬥。”
王幹事卻在一旁柔聲相勸:“趙長風,別激動啊!我倆和你沒有什麼矛盾過節,只是因爲執行領導的命令,才留下了守你。你即使有什麼冤屈,也只能等到明天見了我們領導再詳細向他訴說,你現在在這裡大喊大叫是毫無作用的。”
趙長風見王幹事說得極爲誠懇,心下也明白他喊再多也沒有什麼用的,這兩個幹事只是小角色,當不了家的,遂也不再掙扎和喊叫,閉上雙眼背靠着椅子開始閉目養神。
一夜無事。
八點鐘,財大保衛處處長柳平安來到了治安科。柳平安要親自看一看,這個能把近一米九的愛子打成這般模樣的人究竟是長什麼樣子。
可是當柳平安見到趙長風后,心中無比的失望。趙長風個子不足一米八,差柳斌近十公分,若論當時體重,柳斌至少要比趙長風重二十公斤,可是柳斌怎麼會在老地方被這個又瘦又小的趙長風打成那般模樣呢?
“你就是趙長風?”柳斌拉了一張椅子坐在趙長風面前:“說,你爲
什麼要打貿易系的學生柳斌?”
趙長風睜開眼,看着對面做的矮胖中年男人,開口辯解道:“柳處長,是柳斌先毆打我班同學田磊,還調戲田磊的女朋友。我只是爲了保護田磊被動迎戰。”
柳平安怒氣衝衝道:“被動迎戰?被動迎戰就打得柳斌眼睛紅腫,肋部淤血?你要主動迎戰豈不是要出人命嗎?”
就在這個時候,治安科的房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衝了進來,正是柳平安的愛子柳斌。
“趙長風,你小子不是囂張嗎?現在怎麼不囂張了?你當初打我的時候可曾想有會有今天的下場嗎?”柳斌趴到趙長風面前惡狠狠地說道。
“呸!”趙長風一口痰正吐在柳斌的臉上,冷笑道:“柳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個什麼東西?除了會利用老爸的權勢作惡之外你還有什麼本事?”
那團黏糊糊的濃痰正好沾在柳斌的左眼眉上,一團黃乎乎的東西掛在眉毛上搖搖欲墜,看起來無比噁心。
“趙長風,你找打!”柳斌掏出紙巾擦去眉毛的上濃淡,舉起拳頭就要動手。
“柳斌,你幹什麼?別忘了,這裡是學校的治安科!”柳平安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提醒柳斌。治安科正位於辦公樓的一樓門口,學校主要領導出出進進都要路過治安科,萬一柳斌打趙長風的場面被領導看見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對柳平安來說,重要的不是讓兒子把捱得打討回來,那對趙長風來說太便宜了,柳平安是不會讓趙長風如此便宜的。在柳平安來說,最好的辦法莫若把趙長風送進監獄關上個一年兩年的,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柳平安心疼的恨意,彌補柳斌被打的損失。也只有這樣,才能給學校裡其他膽大妄爲的學生敲響警鐘,讓他們不敢再輕易在柳斌頭上動土。
不過柳平安雖然不讓柳斌動手打趙長風,卻也見不得趙長風在他面前如此囂張。他決定打擊一下趙長風囂張氣焰。
柳平安掏出一張紙,打開展示在趙長風面前。
“趙長風,你看這是什麼?”
趙長風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份法醫出具的傷情鑑定報告,上面對柳斌的傷情做了詳細的檢查和記錄,尤其提到柳斌的肋部皮膚上出現一道長達十釐米的傷口,根據國家有關鑑定標註,柳斌的傷勢爲輕傷。
見趙長風一臉無動於衷,柳平安就繼續解釋道:“趙長風,你是學金融的,不懂法律,還是我來爲你解釋一下吧。輕傷,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按照國家相關刑法的要求,毆打他人造成輕傷的,要處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趙長風一下子驚呆了!他本來以爲最多也就是個開除留校察看,這對他的畢業分配很有影響,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觸犯了刑律,要坐牢。原來,治安科這些幹事們拿手銬銬他不是嚇唬嚇唬他意思,而是真打算送他進監獄!
只說趙長風不知道,這個輕傷鑑定卻是柳平安託人造出來的。當時趙長風用腳踢柳斌肋部的時候雖然很疼,但是卻沒有留下什麼大傷,只有一條不到七釐米的小傷口。按照國家法律部門頒佈的輕傷鑑定標準,七釐米長的傷口最多算是輕微傷。如果鑑定爲輕微傷,那麼趙長風基本上不用承擔什麼責任。柳平安花了大力氣買通了醫生,醫生在縫合柳斌的傷口時特意用刀又割開了三釐米。由於用刀極爲巧妙,而且割開之後又立刻縫合了上去,法醫鑑定的時候幾乎無法分辨。再加上法醫也被柳平安買通了,所以柳斌的傷勢最後就被鑑定成了輕傷。這也就意味着,趙長風從原來的基本不負責任到現在的最高被判三年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