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親自落實了!”高昌山點頭道:“這個戴天德吃汽修廠的回扣,還給汽修廠老闆戴上一頂綠帽子,汽修廠老闆一直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暗中留下了證據,這次全到交出來了。”
按理說一個六七萬元的小案子,怎麼着也不會讓一個堂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親自關注,但是高昌山知道衛建國和趙長風的關係,所以也就以市委常委之尊,親自去落實戴天德這個小小的科級幹部貪污數萬元的證據。
“好,立即對這個戴天德採取措施。”趙長風說道。
“請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會最短時間內撬開他的嘴巴。”高昌山笑道,“要不然我就對不起你這一盒熊貓了。”
他說着就站起身來:“我看老李和老張在外面熱急火燎的等着見你,我如果再坐下去,指不定這兩個傢伙在心裡怎麼罵我呢!我還是給他們留下點時間吧。”
趙長風就站起來拉着高昌山的手笑着說道:“老李和老張哪裡敢罵你?他們還擔心你去揪他們的小辮子呢!”
把高昌山送到門口,李局長和張主任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熱情地叫道:“趙市長。”
“好。”趙長風微笑着點了點頭,目光在財政局李局長和發改委張主任臉上掃了一掃,說道:“李局長,你進來一下。”說着轉身進去。
李局長就連忙整理整理衣領,又拉了拉西裝下襬,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瞥了張主任一眼,然後就邁着小碎步跟着趙長風進去了。
見趙長風首先接見李局長。張主任就有些沮喪。但是旋即他想起剛纔那些被趕走地同僚們。心理又平衡多了。那些個傢伙。趙市長今天來見都不願意見。說明在趙市長心目中。自己比他們地位還是重要地多。
在市長樓地走廊裡站得都腰痠背痛了。丁一塵還是沒有能夠見到趙長風。看看天色馬上要黑了。丁一塵知道今天是沒有希望了。只好沮喪地下樓。讓司機開車送他回去。在回去地路上。丁一塵接到幾個電話。都是邀請他出去吃飯地。他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心情吃飯啊?
當初他不知道衛建國和趙長風地關係。把衛建國得罪地那麼狠。後很知道了趙長風和衛建國地關係之後。丁一塵就拼命地開始修補他和衛建國之間地關係。在局裡處處向衛建國示好。奈何前面他把衛建國整得那麼狼狽。衛建國心中地積怨之深。並不是丁一塵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消地。
見衛建國並不接收他地示好。丁一塵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不安。但是並不厲害。畢竟衛建國地靠山趙長風目前正陷入海中心線不能自拔。假如海東新線這個工程搞不好。趙長風開始就栽了一個大跟頭。那麼接下來這個海州市財政改革。趙長風肯定會步步受阻。相比起海東新線修改線路損害一部分人地利益來。這個全市財政制度改革。損害地可是整個海州市全體官僚階層地利益。手中地財權被市裡收回去了。對部委辦局這些頭頭腦腦來說。等於說權力被捋奪了一大半。誰會甘心乖乖地把權力奉送上去。加上海東新線趙長風已經出師不利。威風先折了一半。財政制度改革再四面樹敵。夠趙長風焦頭爛額地。到時候趙長風拉攏自己這個實權局地局長來還不及。又怎麼會繼續糾纏衛建國過往地一點小事而把自己推向他地對立面?
丁一塵如意算盤雖然打得很精。但是事情地發展卻出乎他地意料。幾乎所有人都認爲不可能被攻克地堡壘竟然被攻破了。以孫金平孫老在~東省政壇地實力。最後竟然也不得不向趙長風低頭。同意了海州市上報地海東新線修改方案。丁一塵還從在省政府辦公廳裡當副處長地一個關係比較好地同學傳來地準確消息。是孫老親自到劉兆東副省長那裡要求劉兆東對海東新線開綠燈地。這個事情說明了也說明了孫金平孫老所受地壓力之大。也說明了趙長風后面地背景深不可測。
現在這海東新線已開工,趙長風就等於在海州市站穩了腳步,挾着在海東新線項目上大獲全勝的威勢,趙長風開始在海州市推行財政制度改革,海州市大小官員誰敢直纓其鋒?恐怕是市委書記苗曉、代市長王刻舟,對這個炙手可熱的副手都要退避三舍吧?
丁一塵知道,以前趙長風沒有可以爲難他,
趙長風深陷海東新線泥潭,自顧不暇。現在海東新定,趙長風權勢如日中天,又得出了空暇時間,能不追究他在勞動局對衛建國幹下的那些齷齪事?即使趙長風不打算追究,但是能架得住衛建國過去訴苦打小報告嗎?衛建國對他丁一塵可是恨之入骨啊!
丁一塵正坐在小車裡憂心忡忡的胡思亂想,手機又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是自己秘書的號碼,以爲又是誰通過他想約他吃飯,於是接通電話不等秘書說話,就沒有好氣地說道:“煩不煩啊?我不是交代過了,這幾天誰請我吃飯我都不去,一律推掉!”
“局……局長,不是……不是的。”秘書在電話裡慌里慌張地說道。
“不是什麼啊?連個話都說不清楚,慌里慌張地幹什麼?說,怎麼了?”丁一塵本來心情就不好,一聽秘書說話的腔調如喪考妣,心中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局……局長,檢察院反貪局的人把戴主任給抓走了!”秘書受了一頓呵斥,語速果然流利多了。
“什麼?”丁一塵渾身一顫,心就無邊無際地沉下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半個小時以前。”
“混賬,半個小時以前的事情,怎麼現在才彙報?”丁一塵氣急敗壞地吼道。
“局長,我也剛接到戴主任家屬的消息,反貪局是在戴主任家把他帶走的。”秘書委屈地說道。
“我知道了!”丁一塵停了一下,又說道:“這件事情注意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局長,我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向你彙報了,其他人誰都沒有告訴。”
“做得對。”丁一塵交代道:“你就留在局裡,注意局裡的動向。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掛了電話,丁一塵想了一想,拿出電話號碼簿,翻出檢察院一個老關係的電話,撥了過程。
“老張,是我啊,丁一塵。”丁一塵說道:“向你瞭解個情況,我們局辦公室主任老戴……”
“啊,丁局長,你是說那個戴天德吧?”老張在電話裡很客氣,“這件事情我也只是聽說一點,好像是什麼經濟問題,具體什麼個情況也不大清楚,你要想了解詳細情況,最好是找王局長,這件事情是他們反貪局負責的。”
丁一塵和反貪局王局長雖然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但是並沒有太多交情,要找他了解情況攀交情肯定是行不通的,看來只有公事公辦了。想到這裡,丁一塵就找出王局長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王局長,我是勞動局老丁,我剛纔聽我們局辦公室主任戴天德的家屬像我反應,說戴天德被你們的人帶走了,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啊?”
“丁局長啊,是有這麼一回事。”王局長說話倒是爽快。
“王局長,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戴天德同志工作起來一向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在我們局裡風評很好,是我們局優秀的幹部,不可能犯什麼錯誤啊,你們爲什麼要抓走他?”丁一塵說道。
“丁局長,戴天德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下結論還爲時過早。總之,我們既然把他帶走,肯定有我們的原因的。”王局長說道:“具體是什麼原因,因爲辦案需要,暫時不能告訴你。”
“王局長,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吧?”丁一塵見王局長承認了,語氣就衝了起來,“保密保密!你抓走了我的辦公室主任,連聲招呼也不打,事後我問起來原因,還口口聲聲說保密!我們勞動局也是堂堂正正的政府機關吧?先不管戴天德同志究竟有沒有犯錯誤,即使他犯了什麼錯誤,他也還是勞動局的辦公室主任吧?你們反貪局過來帶走我們勞動局的辦公室主任,是不是得先向我這個局長通一下氣、打這招呼呢?你們這樣的搞法,是不是太不尊重我們勞動局啊?”
“丁局長,這件事情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高昌山親自佈置下來的,你如果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
去向高書記反應。”王局長卻根本不吃丁一塵這一套,淡淡地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