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駿舉起酒杯,滿懷誠意地說:“喻鎮長,我好比是個吹喇叭的人,如果沒有底氣,再怎麼吹也吹不響,沒有您的真抓實幹,就是吹上天,人家記者也不會信。”
笑了一陣,喝下一口酒,喻國維嘆了一口氣,臉色緊了起來,他說:“日他孃的,真讓人不自在。”
馬駿連忙問:“喻鎮長,有什麼事讓您操這麼大的心?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好幫您參謀參謀啊。”
這幾天,有一件事的確讓喻國維非常煩心。事情是這樣的,任大海到江角鎮上任去了,老婆秀蘭沒有跟他一起去,繼續住在鎮裡提供的位於住宿樓三樓的兩室一廳裡,至今也沒有搬走的意思。這樣一來,另一位於副書記就有意見了,他住在頂樓,家裡還有個癱瘓臥牀的母親,出進不方便不說,房子還經常漏水,老母親一逢天陰下雨就疼得叫喚。
起初,於連平找喻國維說了幾次,當時由於房子確實緊張,喻國維只有推,說有機會一定解決。現在任大海走了,在秀水的待遇自然而然應該取消,身爲鎮委副書記的於連平,在這個時候提出搬到任大海原先住的房子裡面去的想法,既合情,又在理。
但喻國維既礙於任大海跟縣長嚴樺的交情,又不想背上人走茶涼的罵名,還不想跟於副書記產生矛盾,一時間竟沒有了主意,心裡很是糾結。
“這事你怎麼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喻國維抱着病急亂投醫的態度問。
馬駿心想,你鎮長都辦不了的事,我一個小主任,更加辦不到,特別是任大海這邊,本來就對自己恨之入骨,再招惹他,不是火上澆油嗎?誰都知道他跟縣長嚴樺關係非同一般,這山不轉水轉,萬一他是胡漢三,殺回秀水,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畢竟是對自己有栽培之恩的喻鎮長開了口,加上自己是黨政辦主任,這左右協調本是自己的份內事,所以他遲疑了一下後,對喻國維說:“我先想想,儘量把工作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