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嘴角脣印

胡娜在這個時候扮演了馬駿的救世主角色。

她使勁地按着門鈴,最後乾脆用手拍起門來,史湘蘭驚醒了,她走出房間,問:“娜娜,你白天玩得還不累啊,這麼晚了敲馬駿的門做什麼?還不快回去睡。”

胡娜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指着房門說:“我看見白露進了馬駿哥哥的房間。”

“你真的看見了?”史湘蘭覺得不大對勁,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同處一室成何體統。於是她敲着門,說:“馬駿,你睡了沒?白露是在你的房間嗎?”

馬駿對胡娜的敲門心存感激,但是接下來開始驚惶失措起來,他不知道如何去應對。現在史湘蘭一喊,馬駿更是覺得天眩地轉,心想自己真是搬石頭上山——蠢死了,自己爲什麼要把白露請到自己的房間談事啊,後悔藥是沒有的,現在怎麼辦呢?只能硬着頭皮去開門了。他示意白露整理一下衣服,然後忐忑不安地開了門。史湘蘭卻不進去,只是在門口看着馬駿,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鐘,直把馬駿瞅得心驚膽顫。意外的是,史湘蘭並沒有大發雷霆。她對胡娜說,把你姐姐喊回房間,早點睡覺吧。然後走了。

白露跟着胡娜走了。馬駿很是慶幸,史湘蘭站在門口時,他心裡預想的可怕一幕沒有上演,鬆了一口氣,跑到衛生間去想洗個澡睡覺,不想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一下子呆住了,他的嘴角,塗滿了口紅印。

躺在□□,他心煩意亂,久久不能入睡,覺得自己像一頭牛,鼻孔裡被插上了木栓,繫上了繩子,正一步步地被人牽着走,走向他不願意面對的結局。他不由得想起了高雅,高雅,你在他鄉還好嗎?

返程的路上,沒有人說話,沈姨有病在身,靠在白露的肩上睡着了。史湘蘭看着窗外出神,連胡娜也象個大人似的發着呆,馬駿和白露各懷心事,氣氛沉悶極了,馬駿索性閉上眼睛,最後沉沉睡去,只到回到澤西。

分手時,史湘蘭對馬駿說:“馬上就要開展經濟發展調研月活動了,這可是你的本職,這次調研,你可要沉下心,一定要給我創新出彩。”

回到家裡,馬駿一看時間,準備洗澡睡覺,突然想起好像忘了什麼事情,他在房裡走來走去,搜腸刮肚地想,只到他看到了高雅笑容燦爛的照片,這才記起他和高雅彼此約定的週日愛情熱線電話。

高雅支教的村,還沒有通上電話,只有鄰村的一個小賣部纔有一部。在那個偏遠的山區,移動通信設施還沒有覆蓋到位,所以馬駿想讓高雅配部手機方便聯繫的願望落了空。兩個人爲了互訴衷腸,約定在週日的晚上打電話,由高雅打電話呼叫,馬駿回電話。手機丟了的那段時間,馬駿總是拿着傳呼機,啃着饅頭,站在樓下的商店門口等高雅的信息,因爲馬駿不想讓高雅等太久,他要在第一時間給她回電話。現在,因爲有了手機,他不用到樓下去等了,這讓他少了被蚊叮蟲咬之苦,他把手機和傳呼機還有搖控器並排着放在面前,心不在焉地看着電視。他想,等高雅來了電話,就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她,以後就可以在第一時間聽到彼此的聲音了。

傳呼機的嘀嘀聲天簌一樣地響了起來,馬駿一看,卻萬分的失望,是澤西本地的一個手機號碼,馬駿拿起手機打了過去,一個男人在電話裡說:“是馬科長嗎?我是走馬鎮辦公室的許鬆。”“哦,你好,有什麼事嗎?”“馬科長你忘了,你的茶杯落在我們這裡了,我一直好好地保留着呢,今天到城裡來招待幾個老闆,順便給你帶來了。”“你在哪裡?我過來拿。”“我在剛開業不久的夜傾城舞廳5號包間。馬科長要是不嫌棄就來玩啊,水產局的孫股長也在,他現在很想跟你聊聊天呢。”“唔,好吧,我等會過來。”

馬駿掛了電話,高雅的信息終於來了。馬駿撥了過去,高雅婉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高雅,我好想你!”馬駿一聽到高雅的聲音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別這樣,我不是之前跟你說過嗎?用不到一年後我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就是趕我也是趕不走的。有個學生到校晚了,我等了他一會,他來後我把飯菜熱了一遍,所以來遲了。”高雅說。

馬駿想把這幾天自己遭遇的事對高雅說,可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兩個人纏綿悱惻地聊了一會,馬駿告訴了高雅自己新的手機號後,掛了電話。

稍稍收拾了自己的形象,馬駿來到了夜傾城歌舞廳。

澤西的歌舞廳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一樣,走在街上,都能聽到激昂的“嘣嚓嘣嚓”舞曲節拍。掀開夜傾城舞廳的門簾,強勁的音樂一下子剌進了耳膜,一股濃濃的脂粉味道撲鼻而來,霓虹燈旋轉着,把幽暗的大廳渲染得光怪陸離。馬駿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逐漸適應這陌生的環境。

在衣着清涼的小姐引領下,馬駿來到了五號包間,推開門,昏暗的包間裡,沙發上東倒西歪地坐着幾對男女。只有孫華樹坐在一旁看着電視屏幕嚎叫着學友的《餓狼傳說》,見馬駿來了,連忙放下話筒,站起來握手,東倒西歪的男人都起了身,一個個跟馬駿打招呼,然後又回到原處坐下,男男女女們一齊鼓譟馬駿唱首歌,馬駿只好答應了,在點歌單上寫下了《煙火》兩個字,不一會,《煙火》熟悉的旋律就響了起來。

一曲終了,衆人一齊鼓掌,連連說“原唱啊原唱!”。馬駿有些有不好意地坐到沙發邊上,接過孫華樹遞過來的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正往面前的茶几上放瓶子的時候,從暗裡地伸出一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把馬駿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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