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怎麼想起在這個時候呼我?”胡平的聲音中充滿了高興,自從胡平到深圳後,兩人只通過兩次電話,彼此說了各自的情況,卻並沒有怎麼深談,這次如果不是因爲心裡一直想着這服裝專賣店的事,他還真不願意這麼晚了給胡平打傳呼的。
“呵呵,我是看你這小子到那邊,變質沒有?”馮志調笑地說道,這胡平性格直爽開朗,不像杜波那樣沉穩,所以馮志和他說話,也隨便不少。
“像我這樣立場堅定的人,哪容易變質。說吧,有什麼事?”胡平應了一句,就直接問道。
這個時候打傳呼,想來馮志肯定有事要談,兩人的同學感情頗深,自然用不着客套的。
“是這樣的……”馮志把自己讓姐姐開個服裝專賣店,經營品牌服裝的事說了一遍。胡平一聽,沉思了一下,說道:“馮志,我覺得杜波說得不錯,你如果要搞,就把規模搞大一點,現在的品牌服裝代理,還只限於省會城市,至於市一級的城市,好像還沒有鋪開,這樣,我明天打聽一下這方面的東西,然後晚上給你電話。”
馮志沒想到這胡平竟然這樣仗義,頓時心裡一暖,真誠地說了一聲謝謝後,掛斷了電話。
回到屋裡,他的腦子裡一直掛着這服裝店的事,這品牌服裝專賣的形式,在省城也是今年纔開始興起,不過這些服裝,大多是外國品牌,針對的都是一些高端的人羣,而國內的服裝企業,走這一套模式的,還不多。
不過,據馮志的分析,走代理和專賣的路子,應該是品牌服裝的必由之路,如果自己能讓二姐搶佔先機,應該能賺到大錢的。
第二天晚上,胡平打電話過來,把他了解的情況向馮志說了,在珠三角,還真有不少服裝企業,其中有一家叫夢幻樹的服裝公司,老總是胡平的舅舅王興華故交的女兒,名叫白茹夢,上次她的父親到珠三角來,曾一起吃過飯,所以胡平和她算是認識,只是兩人的交情並不深。
這次爲了馮志的事,胡平特意打電話和白茹夢聯繫了一下,白茹夢答應可以談一談。只是胡平對這服裝代理的事,並不感興趣,他明確告訴馮志,自己只能負責牽線。
在張竹雅到學校上課以前,科裡的人事變動就定下來了,苟副科長下派到永安鄉任副鄉長,韓梅被任命爲行政科副科長,科裡爲了慶祝苟連成的進步,特意在桂園大酒店訂了一桌,算是爲苟連成餞行,桌上沒有別的領導,張科長級別最高,自然他坐在上位,苟連成雖然被提爲副科長幹部,算起來比張科長其實要高一級,但畢竟還沒有正式上任,自然就挨着張科長坐下,而韓梅被提爲副科長了,自然也是挨着張科長的另一邊坐下。
馮志作爲科裡最年輕的人,理所當然就坐在最末。
“來來來,我們大家把杯子端起來,共同祝賀連成鄉長一杯。”張越立端着杯子,大聲說道。
科裡的人自然是跟着叫好,這苟連成到下面任副鄉長了,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一路高升,現在和他拉好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苟連成臉上泛着紅光,端着杯子,感激地說道:“越立科長,不管我走到哪裡,你都是我的老領導,行政科都是我的孃家,感謝各位對我的關心支持,我敬大家一杯。”
話雖然是這樣說,這一杯最後還是張越立的提議下,算是行政科祝賀苟連成的,當然接下來的第二杯,就是苟連成感謝大家的酒了。
場面酒過後,從張科長開始,大家輪流敬苟連成的酒,等到馮志雙手端着杯子敬的時候,苟連成已是醉眼朦朧,只能和馮志意思一下了,當然馮志還得滿杯而下。
幸好天氣炎熱,大家喝的是啤酒。
韓梅成了副科長,不管這在座的人心裡怎麼想的,但這場面上還是要捧場的,於是大家在張越立的暗示下,又紛紛向韓梅敬酒,不過韓梅在和張科長喝了滿杯後,卻是藉口酒量有限,只是和大家意思了一下,她是領導,別人不好多說,也只好由他去。
馮志是最後一個敬酒的,他看到韓梅玉頰粉紅,嬌豔欲滴,不忍心讓她再喝,就誠懇地說道:“韓梅姐,我敬你一杯,你喝一小口就行了。”說完,和韓梅輕碰了一下,把杯子裡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韓梅波光流轉,細聲說道:“還是小馮關心姐姐,好,我聽你的,只喝一口。”說着輕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喝了酒後,張科長就說明天還要上班,這酒就不喝了,於是大家吃飯,飯後又到一家歌舞廳去唱了兩個小時,這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苟連成就到永安鄉上任去了,韓梅搬進了原來苟連成的那間辦公室,當然馮志和辦公室的同事,自然是忙不迭地幫着擡這拿那的。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就到了張竹雅到大學上課的日子,韓梅現在分管着行政科人員的考勤,知道馮志有一個女朋友,還在讀大四,聽到馮志說準備請一天假,送女朋友到江城去,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並讓他好好陪陪女朋友,等下次張竹雅回來,一定要帶來讓她瞧瞧。
馮志到花溪中學接了張竹雅,然後兩人坐班車到了陽平,凌玲、朱茹雪和彭富忠早在車站等他倆,看到兩人下車,三人迎了上來,彭富忠更是熱情地伸手過來,拿過馮志手裡的行李包。
到江城的火車,是下午四點過的,離現在還有七個多小時,於是五人到陽平市的人民公園,找了一家茶館,要了幾杯清茶,圍座在一起,邊聊天邊品茶。
這四人都是大四的學生,除張竹雅外,都對馮志參加工作的情形感到好奇,馮志在這幾人的詢問下,只得把這一個多月的工作感受詳細訴說了一遍。
這凌玲、朱茹雪和彭富忠,都是陽平市人,家裡的條件也算不錯,自然不能理解縣裡的苦處,馮志也不會多說,談了幾句後,就把話題轉達到了他們幾個身上。
這幾人都還是學生,當然沒有社會上的人的老道,果然就興致勃勃的談起自己的事來,話裡充滿着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讓馮志在一邊含笑不語。
中午五人隨便在一個小餐館裡吃了點,本來彭富忠嚷着要買單,卻被馮志說這五人中,只有自己是參加工作的人,這單自然應該自己來買,彭富忠拗不過馮志,也只好作罷。
在火車上渡過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江城,把張竹雅送到學校後,看到張竹雅辦理好一切,他才依依不捨地和張竹雅告別。
出了校門,他尋到一個公用電話,給杜波打了一個傳呼,過不一會兒,杜波就打了回來,問明瞭他的位置,知道馮志就在南江大學附近,就讓他把張竹雅叫出來,一同吃飯,自己馬上過來接他。
因爲和杜波的感情不錯,馮志也沒有矯情,立即給張竹雅的寢室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張竹雅的同學,聽到是找張竹雅的,就調笑着把話筒遞給了張竹雅,馮志在電話中讓張竹雅出來和同學一起吃飯,自己在校門口等她。
馮志剛走到校門口,就見張竹雅穿着連衣裙,從校內走來,兩人剛在校門口說了兩句,就見一輛小車駛了過來,然後到馮志的面前停下,馮志聞聲轉頭,看到杜波從車窗裡伸手頭來,向他招了招手。
馮志走過去,拉開車門,先讓張竹雅坐了進去,然後才進去挨着張竹雅在後排坐下,杜波啓動車子,向前走去。
馮志坐在後面和杜波說了不幾句,就到了一家叫大富豪的酒店門前,看到馮志疑惑的表情,杜波微笑着說道:“馮志,我把在江城的幾個同學都約來了,大家好好聚聚。”
“好啊,我還從來沒有來過這樣高檔的地方,竹雅,今兒個我倆可要好好宰杜波一頓。”馮志也不客氣。
三人進了大富豪酒店,直接到了二樓,走進一個大包間,就見姜平才和他的女朋友宋曉丹、曹豔容和她的男朋友黎明還有杜波的女朋友程依婷圍坐在裡面,看到三人進來,曹豔容高興地站起來,大聲說道:“馮志、竹雅,快過來坐下,就等你們了。”
姜平才和其餘幾人都熱情地打着招呼,或者點頭示意。
杜波過去挨着程依婷坐下,環視了一眼,望着曹豔容徵詢說:“曹委員,是不是讓她們上菜了?”
“老同學,今天你是東道主,我可不敢喧賓奪主啊。”曹豔容在班上的時候,是宣傳委員,所以杜波經常委員委員的叫。
不過馮志還是從曹豔容的語氣中,聽出了她對杜波似乎有一點示好的意味。
“呵呵,依婷,你讓她們開始上菜吧。”杜波轉頭溫柔地對程依婷說道。
程依婷乖巧地站起來,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兩個服務員就端着盤子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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