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長孫蘭芷和少年都在小縣城裡四處遊走,卻再也沒有在街上撞見那個賭徒。
故而,少年時不時地就打趣長孫蘭芷,笑她沒眼光,對自己在本次打賭遊戲中取得勝利自信滿滿。
對於少年的洋洋得意,長孫蘭芷笑而不答,繼續四處查看着。
功夫不負有心人,野狗總是改不了吃那什麼的毛病,在這天的午後,長孫蘭芷和少年終於看到了那個賭徒,他正偷偷摸摸地攥着那錠銀子,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後,擡腳便往賭坊邁。
少年見狀,面上一愣,隨即便是一個縱身,擋在那個賭徒的面前。
賭徒見到是這個多管閒事的少年,面上雖沒什麼表情,但心裡早已將他的十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
到了這時候,他早就忘記了當日是誰救了他,只一個勁地腹誹晦氣。
見此情景,少年厲聲訓斥道:“喂!你怎麼不知悔改呢?你那天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賭了嗎?”
那個賭徒聽少年這樣問,心頭不由一震,其實這個賭徒也想過要改過自新,可是他連媳婦都已經給賣了,家徒四壁,僅有這樣一錠銀子也無法把妻子贖出來,更不能維持多久的生計。所以,在左思右想之下,賭徒決定再去賭一把,等把本兒都撈回來以後,再戒賭,只是沒有想到又碰上這個少年了。
賭徒回過神來,鄙夷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唧唧歪歪地說道:“你別多管閒事行嗎?我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又不是你家的奴隸!”
聽那個賭徒這樣恩將仇報,少年頓時手足無措了。
他只是一個勁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說完,少年憤怒的目光盯向那個賭徒,高聲問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賭徒本來想跟他理論,卻想到這少年武功高強,惹惱了他自己肯定討不到什麼好處的。所以便想先躲開他,改日再來。
賭徒打定主意,轉身準備逃走,卻忽然被長孫蘭芷攔住了去路。
“想走?沒那麼容易!”長孫蘭芷冷哼一
聲,指着賭徒的鼻子,對少年說道:“你不要讓他走,我那日就打聽好了,而且還聽說了他的事情。他爲了賭博,不但把家裡所有的東西全變賣了,連妻子、女兒都被他賣到了煙花柳巷!我之所以現在才告訴你,就是想讓你看看,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象的!”
“什麼?!我打死這個該死的賭徒!”少年氣憤不已,掄起拳頭來,誓要將賭徒打個半死。
“哎喲--大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賭徒一時不妨,被少年一拳打倒在地。少年對他拳打腳踢的,無論怎麼求饒,這一回都不管用了。
相比起賭坊老闆手下的那一羣烏合之衆,少年的拳腳功夫可高多了,他口中雖然叫囂着“打他個半死”,可手上卻很有分寸,不僅能打疼那個賭徒,而且還可以保證不弄傷賭徒。
因此,那個賭徒今天可真是走了背運,晦氣不已,不僅沒賭上,而且還捱了一頓胖揍,兩個屁股蛋子幾乎都要被踢成爛泥了。
“你還敢求饒!你把自己的妻子、女兒賣到那些骯髒地方的時候,可曾爲她們着想過?她們有沒有對你求饒過?”少年怒不可遏地問着,問一句踢一腳,怒不可遏的神情讓長孫蘭芷都感到了一絲絲可怕。
轉念間,長孫蘭芷又想通了,對付這種無法挽救的賭徒,少年所下的全角還算是輕的!
故而,長孫蘭芷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對於這樣的男人,她是相當唾棄的,他根本就不該活着!
看着看着,長孫蘭芷伸手摸了摸下巴,她突然覺得這樣還不夠,便在一旁助起威來:“打!對,衝着他的腰板打,讓他從此直不起腰來!少年威武,加油加油!一定要打出風格,打出水平,打出品牌效應來!讓那些跟這傢伙差不多的東西都看看,誰再敢那樣做,他就是榜樣!”
賭坊門口早就被路過的行人給堵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就那樣看着賭徒被打,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攔着。
街坊鄰居以及無知觀衆們對於那個賭徒或者普天下的賭徒們有什麼壞毛病都一清二楚,對於眼前這個賣妻賣女只爲賭的傢伙更是恨
之入骨,故而沒有人會爲他求饒。
更何況,看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毆打,不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嗎?
教訓了賭徒一陣後,見他蜷縮在地上翻來滾去,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少年終於停了下來,等那個賭徒喘息了好一會兒後,伸手抓着他的衣領子提了起來,厲聲喝問:“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這樣!”
說完,少年隨手將那個賭徒丟在地上,出了一口惡氣後,他便打算跟長孫蘭芷一同離去。
然而,他們卻已經走不了了。
就在少年提起那個賭徒的同時,有兩隊衙役從街道兩旁一同涌入。
瞅見那些氣勢洶洶的衙役,看熱鬧的觀衆們立馬就散了開來,給衙役們提供了一條寬敞通暢的道路。
爲首的捕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賭徒,憤怒地質問少年:“你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毆打他人呢?真是膽大包天!來人,將他給抓起來,押送到縣衙,等待縣太爺的審判!”
那個賭徒見少年被抓了起來,咳嗽了幾聲,看向侷促不安地長孫蘭芷,指着她叫囂着:“大……大人,還有他身邊這個人!他們一起毆打草民,那小子還在一旁叫好來着,求大人爲草民做主啊!”
捕頭聞言,看了看長孫蘭芷,不耐煩地一揮手:“將他們一起帶走!”
於是,少年昂首挺胸、雙臂背到身後,任由衙役們捆綁起來,而長孫蘭芷也不想獨自一個逃走,跟衙役推推搡搡了幾下後,提出自己是個讀書人,願意前去接受縣太爺的質詢。
捕頭見他們兩個比較配合自己的工作,也就不再逼迫,幾個衙役押解着長孫蘭芷和少年兩人,徑直走出了街道,朝着縣衙行去。
見此情景,那個賭徒朝着長孫蘭芷和少年的背影啐了一口,隨即趾高氣昂地罵罵咧咧好一陣子,一直到罵不出什麼新花樣了,才挺着排骨一樣的胸脯,反身走向賭坊。
賭坊老闆笑呵呵地跟賭徒打了個招呼,隨即探頭探腦地瞅了瞅空曠的街道,眸中閃過一道寒芒,嘴角處更是噙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