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的話打破了二人的對視,風懸低下頭尷尬的暗自咳嗽了一下,然後再次若無其事的擡起頭,對着葉修和柳晚晚笑着說道:“差不多了。”
“哦?那我先看一眼,”葉修一聽略帶興奮的說道,然後一邊快速的向桌前走去,一邊輕語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傳說中的慕挽城是個什麼模樣。”
柳晚晚倒是也好奇,想要看看風懸到底把自己畫成了什麼模樣,可是沒有人推動自己,自己只能坐在椅子上乾着急。
“呵,還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葉修拿起桌上的畫,忍不住讚揚着。
正在聊天的榮親王和北裔珩二人聞聲,忍不住看向葉修。
葉修笑着拿着畫像走到北裔珩身邊,抻開紙張,讓北裔珩看的清楚,還忍不住的在一旁說道:“看看吧,這就是你以後的王妃。”#_#67356
北裔珩輕瞄着畫像,忍不住觸眉。
畫像上的人物的確是傾城傾國之姿態,而且那不苟言笑的嚴肅表情,更是透漏着那高貴不可侵犯的氣息,彷彿所有人都改臣服。然而那雙眼眸卻又通亮如星,婉轉溫雅,讓人忍不住親近。
可是,這個畫像卻讓北裔珩心驚了起來,因爲這個畫像畫的貼別像另外一個人。
回憶再起……
“要走了麼?”一個白衣女子依着門框,滿意的依依不捨。
“要走了,那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你乖,等着我回來。等着我回來,娶你。”北裔珩拿着行囊走到門框,忍不住抹去白衣女子的淚水。
“我不在乎婚娶,因爲我已經是你的人了,”白衣女子說着便低下頭,呢喃道:“我在乎的是你走了以後,是否還會記得我……”
“瓷心,你看着我。”北裔珩忍不住拉起白衣女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後認真的說道:“你是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女人。”
“我不要你的承諾,只要你能記得我,記得……我們的……孩子。”女子快速的搖着頭,從男子的胸口抽出手,慢慢的放在了還未鼓起的小腹上,滿臉的幸福。
孩子……
“……不過說到底,我怎麼都感覺她好像你屋裡的那個……不對,氣場不對。”葉修忍不住要起頭,感嘆着。
北裔珩被葉修的話喚醒了沉思舊憶,輕微的舒了口氣,道:“來人。”
“王爺。”管家李忠快速的走了進來,對着北裔珩作揖待命。
“你去把她裝扮成畫像裡的模樣,最好是一模一樣。然後讓榮親王過目一下。”北裔珩說着從葉修手裡拿過畫像遞給了管家李忠。
“是。”管家李忠應聲。
柳晚晚便被李忠推了出去。#6.7356
房內。
柳晚晚坐在梳妝檯前,拿起畫像看了起來,這畫像上的確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可是柳晚晚怎麼看都覺得跟自己不像,可是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像。
“你們幾個下去吧。”管家李忠吧屋裡的丫鬟譴下去,然後拿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對着柳晚晚低聲的說道:“這個是上好的皮囊,一會兒我會讓茉兒來幫你塑捏成畫裡的模樣。”
柳晚晚結果盒子看着裡面的東西,那是一張圓形的皮囊浸泡在液體中,而且完好無損,應該是做最初皮囊的胚子。柳晚晚又忍不住摸了一下,手感很好,而且細膩纖薄,比自己臉上的這張要好上很多很多。
看來,北裔珩是真的下了血本了,連易容的皮囊都是最好的。
“我自己弄就好,不用讓茉兒插手。”柳晚晚拒絕的說道。
柳晚晚對這個皮囊很感興趣,忍不住想要私藏起來。反正自己私下現在的皮囊,那麼自己就是慕挽城,何苦再浪費這麼一張皮囊?
“這個皮囊還未成型。是要在半柱香裡捏出來,要不然就會永久定型,所以……”管家李忠忍不住看向柳晚晚,然後笑着問道:“老奴是怕……”
“是怕我弄不出來,浪費了皮囊?”柳晚晚打斷管家的話,忍不住說道。
“不是,老奴不是這個意思。”管家連忙低頭認錯。
“那麼忠伯不是這個意思,就請忠伯出去,讓茉兒站在門口就好了,我有事會隨時傳召她的。”柳晚晚擺出了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是。”管家應聲離去。
柳晚晚見管家離開,便快速的蓋緊盒子,扶着一旁的桌椅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的櫃之前,將易容的皮囊鎖了起來。
然後再次回到椅子上,左右看了一下無人後,慢慢地撕去了臉色的皮囊。
不得不說,真的很疼。柳晚晚之前在紫雲樓的時候,每天完事都會卸下來,讓本來的面目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可是自從被買來這個深宅,自己爲了防備所有人,便再也沒有接下來過面容。
以至於這接下里的時候,疼的柳晚晚齜牙咧嘴的。
撕下後,柳晚晚再次起身,扶着東西來到洗臉盆處,洗了一把臉,擦乾淨後又回到梳妝檯前,準備摸些胭脂水粉。然而,那鏡子裡的面容,卻怔住了。
柳晚晚很久沒有以本來的面貌照過鏡子了,就算是在紫雲樓卸下妝也都是匆匆睡去,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這再次看去,柳晚晚發現自己的輪廓真的和慕鳳瑤有些相似。
微微的上了裝束,柳晚晚拿起桌上的畫像看去,發現除了氣質不像,哪裡都還好。
看來,柳晚晚應該是真的不存在了,有的只有真假合體的慕挽城。(從這以後,柳晚晚改名回來慕挽城。)
別楓居。
“怎麼樣了?”北裔珩看着管家走了進來,忍不住問道。
“回王爺,已經完事了,正在來的路上。”管家回覆道。
這剛說完,就看見一個椅子被推了進來,而之前的椅子上的女子早已不知蹤影,現在坐在輪椅上的女子是前所未見的新面孔。
椅子背推進來後,並沒有再往前,慕挽城側頭對着一旁的茉兒點了下頭。
茉兒會意快速的上前攙扶起慕挽城慢慢向前走去。
也許是腰疼的原意,慕挽城走的很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一般,步履蓮花。但也因爲很慢讓屋裡所有人都仔細的打量着慕挽城的周身,而且表情各有異樣。
“王爺,萬福。”慕挽城對着北裔珩作揖。
北裔珩皺着眉頭沒有應聲,而思緒卻不斷的在回憶和現在穿梭着。
慕挽城見北裔珩沒有反應,而是一個勁兒皺着眉頭,便不再理會。慕挽城先在最想看看榮親王是什麼表情,慢慢地移動到榮親王的面前。
“榮……哦,不對。”慕挽城故意這樣,然後再次輕聲道:“父親,金安。”
榮親王本來就看着進來的女子心裡發慌,而且是越看越像,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要不是剛剛這個椅子背推出去的是一個陌生女子,榮親王會面前的女子就是慕挽城,是被北裔珩藏起來的慕挽城。
可是,最要命的是慕挽城的那一句,‘父親,金安’。
榮親王快速的站了起來,顫抖着手指着慕挽城,語結的說道:“你……你……你是誰?”
慕挽城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效果,便也覺得不要太過,以免讓北裔珩產生疑惑。
“王爺怎麼如此緊張?奴家只是跟王爺開了一個玩笑,我這皮囊是王爺的女兒慕挽城的皮囊,奴嬌喚王爺一聲‘父親’也不爲過吧。”慕挽城忍不住掩嘴偷笑。
榮親王的緊張讓屋裡的人都看入了眼睛,也都知道榮親王跟慕挽城有不可告人的什麼過節。但是卻都不會明着去問什麼,畢竟那是人家的家室,跟自己無關。
“哦,呵呵,太像了,呵呵。”榮親王反應過來,忍不住乾笑。
可是心裡的抑鬱卻是難以分散,以至於接下里的談話都沒有正眼去看慕挽城,防止自己再次產生錯覺,讓屋裡的人看笑話。
慕挽城也知道這適可而止,小不忍則亂大謀。
“風公子,奴家和你們的公主,像不像啊?”慕挽城餘光看見了風懸,連忙轉過身看着風懸,笑嘻嘻的問道。
“很像。”風懸作揖回答道。
慕挽城現在很想和風懸單獨談一談,談談他爲什麼要出賣自己,而且也想知道風懸到底把自己多少的秘密告訴給了北裔珩。
“好了,你下去吧,這個皮囊你就用着。”北裔珩先的心情沒有功夫去看榮親王和風懸的反應,而是自己腦海裡不斷的舊憶讓自己心煩意亂,這最重要的來源,就是柳晚晚。
“是。”慕挽城應聲,慢慢轉身退下。
“榮親王,這個就是我爲你準備的女兒,你看如何?”北裔珩轉頭問向榮親王。
“可以,可以。”榮親王快速的點頭,但是目光卻一直看着慕挽城離去額背影,心裡不斷的發起以往的舊事,總覺得這個女子裝扮的太像。
“那就好,王爺只需要回去會將車準備好,半個月後到達京師,那麼就可以了。”北裔珩再次提起。
“本王會準備的。”榮親王點頭。
然而這屋裡除了葉修無所事事,其他人都各自懷有心思,只因爲那張面孔的重新出現。^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