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諱莫如深

5神奇失蹤

門突然發出“吱扭”的一聲乾澀的可以撕裂人的耳膜的響聲,衆人驚愕的回過頭來,看到一個趙翼虎一瘸一拐的從門內走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這個趙翼虎是哪一個趙翼虎,是躺在地上的那個還是剛剛跑向黑暗深處的那一個趙翼虎,更加不知道這個趙翼虎是不是真的趙翼虎!突然之間,他們覺得自己好像是已經陷入了一個深坑之中,到處都是趙翼虎的名字。哪一個纔是真的,哪一個又是假的!

哀愛國轉身就跑,高麗三人見狀也跟着沒命似的往山下跑去,孫國華腳下一滑,直接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其他的人也沒有停下扶起他的意思。

只有趙國才跑了兩步似乎想起來了,這個歪歪扭扭的走出來的正是自己的兄弟,可是,他也不知道這個兄弟是真是假,而且到底該不該上去扶一把。

只見趙翼虎歪歪斜斜的走了出來,神情似乎有些呆滯,有點像是茫然無措。趙國才頓了頓,還是走了上去,可是趙翼虎就跟沒有看見他一樣,自顧自的往前走着。

不知道怎麼回事,趙翼虎的腿好像是有些跛,難道是剛纔崴到了?趙國才心裡想着,還是跟了上去。

平時,這兄弟二人的關係就不錯,雖然是堂兄弟,但是和親兄弟無恙。而家裡的大人們也並非像是其他家裡的兄弟之間的關係那麼微妙,表面上親親熱熱的,其實背地裡都等着老人死了搶家產呢。他們父親的關係同樣很親密,妯娌之間也和諧的讓人羨慕。

正因爲大人們的之間的關係,所以他們兄弟似乎更加的親了。也正是如此,趙國纔此刻纔沒有像那些人一樣,撇下趙翼虎不管。

趙翼虎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趙國才,自顧自的往下走,誰知這剛剛下過雨,地面泥濘而且又是下坡路,稍微一不小心就會摔倒,更何況像是趙翼虎此刻的狀態了。沒想到走了不到兩步,整個人就向前摔倒。

幸好趙國纔此刻跑到趙翼虎的身邊,伸手把他拉住了,趙翼虎這纔沒有摔個人仰馬翻的。

趙翼虎被趙國才拉住了,這纔像是如夢方醒般地驚訝的看着趙國才,張開了嘴巴,像是要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半天的嘴,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突然,身後的大門“咣噹”一聲關上了,就好像有人在用力的摔門一樣。嚇的趙國才渾身一個激靈,回頭驚愕的看向那個方向。可是,大門已經被關上了,能看到的也只有那棟陰森森的三層老樓了。

但是,身邊的趙翼虎全身戰慄,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趙國纔沒有回頭看,單單是從趙翼虎身體顫抖的程度來判斷,就知道一定有極爲可怕的事情發生或者正在發生。可是,他什麼都看不到。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恐懼。有的時候看得見的才叫恐懼,可是有時候,看不見的反而更加的可怕。

趙國才一邊上上下下的仔細的將自己能看到的每一扇窗戶都看了一遍,同時,還在不斷的詢問一直顫抖不止的趙翼虎,但是都沒有結果。

此刻,外面一絲風都沒有,就是剛纔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風,可是,古樓的大門就那樣被關上了。從聲音的大小就可以判斷,這一下子的力量絕對不會小,就和之前他們在古樓的大廳裡面,門被風給關上的時候一樣。

那個時候外面是颳着大風的,所以屋子裡面有風也能解釋的通,因爲這裡窗戶似乎沒有那一扇是好的。可是,剛纔一絲風都沒有,門又怎麼會被關上呢?

他雖然都快要被嚇傻了,但這一點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如果不是風,那麼回事誰,難道是人?

如果是人的話,那麼這個人是那個趙翼虎嗎?還是說……,那個是……?是孔愛玲!

“我的天吶,孔愛玲還在裡面呢!”趙國才心中大駭,有意回去找,可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煙消雲散了。沒錯,孔愛玲是很漂亮,可是,這裡面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進去了,就連靠近一點都不願意。

此刻他已經被嚇的快要癱倒在地上,要不是因爲趙翼虎是自己的兄弟,他纔不會留在這裡呢!如果不是剛剛自己猶豫了一下才留了下來,如果換成現在的話,自己打死都不會再留在這裡了,即便趙翼虎是自己的兄弟!

趙翼虎好像是瘋掉了一般,身體戰慄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好像是抽羊癲瘋一樣,趙國才嚇壞了,想要鬆手,可是手被趙翼虎的胳膊夾的緊緊的,根本就抽不出來。

“虎子,虎子!”趙國才只能回過神來,呼喊着趙翼虎的乳名,用另一隻手去拍打他的臉。可是,趙翼虎還在不斷的抖動,而且似乎把趙國才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死活就是不撒手。

偏偏在這個時候,身後古樓的那扇老舊的木門“吱嘎”的發出一聲輕響來,聲音本不大,可是此刻周圍安靜的似乎一切都已經死去了一般。這樣一聲輕響已經足以震顫趙國才的整個心臟了。

那扇門本來就不應該在發出任何的響聲了,既沒有風,而且還是被死死的關緊了,怎麼還能發出聲響來,更何況這聲音明明就是有人在輕輕的把門正在一點點的推開。

趙國才的心臟本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這回更是直接停止跳動了,至少趙國纔是這樣感覺的。他不敢回頭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東西把門給打開了。可是,趙翼虎卻看得真真切切。

此刻,趙翼虎的兩隻眼睛都快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了。身體已經不再戰慄,而是僵硬的如同一具死屍。

這讓趙國才更加的害怕,因爲他見過死人,也知道死人是怎麼一回事。他越是慌亂就越不能把手收回來,而趙翼虎此刻要比死人更加的恐怖。

死人閉着眼睛,有的略顯痛苦,有的則面帶安詳,只不過是膚色難看了一些。眼下,趙翼虎因爲剛纔的抽搐,面部扭曲此刻突然的僵硬下來,那種看似好像極爲痛苦的表情,就讓趙國才汗毛卓豎。

“虎子,虎子你醒醒!虎子!”趙翼虎根本就聽不見他的呼喚聲,仍舊死人一般的僵硬的站着。趙國才似乎聽到了身後有一個人正在向自己走過來,腳下因爲踩在溼乎乎的泥土上發出的“吧唧,吧唧”的聲音。

趙國纔此時真有一種直接暈過去的想法,但是他不敢回頭,因爲他不想像眼前的這個兄弟一樣,他不知道此時如果他也變成這樣,那麼他還能不能醒過來,他再一次的醒過來的時候,身處何處。

這一會,趙國纔好像一下子變得聰明瞭,他繼續用另外的一隻手抽打趙翼虎的臉頰,一次比一次下手更重一下,知道趙翼虎的臉頰被抽的啪啪作響,趙翼虎還是僵如死人。

身後的腳步聲更近了,耳聽着就在身後了。此時天空之中再一次的響起了一聲炸雷,而恰好此刻,趙國才又重重的給了趙翼虎一個耳光。

趙翼虎僵硬的身體陡然抽搐了一下,呆滯的眼睛也左右的轉動。

“虎子!”趙國才心中大喜,趕緊又拍又喊的,趙翼虎這才稍稍的恢復了一點神智。身後的腳步聲似乎不見了,隨即門再一次發出了響動。

“我們走,回家!”趙有才拖着趙翼虎就往山下走,趙翼虎這一次倒也不反抗,但是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趙國才的身邊。如果不是趙國才拉着趙翼虎走的話,恐怕趙翼虎就得直接癱倒在地上。

趙國才走了兩步,這纔回頭看了古樓一眼,但就是這一眼,他雙腿一軟,差點沒有坐在地上。因爲,他看到了那扇古舊的門慢慢的裂開了一道縫隙,在縫隙裡面,好像還有一張臉隱隱若現。

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正有一個人或者是一個人形的東西,正把門打開了一道縫隙,然後向外窺探着。

趙國才都快要被嚇死了,根本沒有膽量在留在這裡,拖着癡癡傻傻的兄弟就往家裡趕。

當天夜裡,孔愛玲的家人們就開始到處尋找她,可是,孔愛玲卻再也沒有出現。原本還以爲是孔愛玲在門縫中故意嚇唬自己。可是,如果不是孔愛玲,又會是誰從門縫當中向外窺探?如果是她,她爲什麼不回來!而,那個多出來的趙翼虎又是怎麼回事?這些疑問一直困擾着趙國才和哀愛國他們。但是,他們並沒有像前來尋找孔愛玲的大人們說出實話,他們沒有事先通知對方,而是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的對此諱莫如深。

而回來的那個趙翼虎似乎真的變傻了,本來開朗的他可以一個月不說一句話,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那個樣子。各種辦法都想過來,醫院看過了,大仙也請過了,可是,趙翼虎就是不說話,除非迫不得已纔會說上一句。

一開始都以爲是趙翼虎把孔愛玲怎麼樣了,可是後來時間越過越久,這件事情也就慢慢的淡漠了。

當時間齒輪轉到十年之後的二零一一年八月十五日的時候,當年孔愛玲失蹤的事情雖然還會被人記起,可是已經被當成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幾乎沒有人再會爲那段詭異的失蹤案而感到悲傷和恐懼了。

即便是哀愛國他們也只覺得離奇,至於恐懼嗎,早在幾年之前他們離開六裡村的時候就已經被深深的埋入心底了。他們已經不會再爲當年的事情而徹夜不能寐了,但是,他們卻一直忌憚着那個地方,一直找藉口試圖逃避。即便是在過年的時候,他們也會找盡各種理由不回去。

這一點也並非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而是他們不約而同的做出來的同一個決定。他們之前還會聯繫,只不過和大多出少年玩伴一樣,聯繫的次數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少,他們之間的友誼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淡漠。

除了一個人例外,那個不僅沒有離開六裡村,還似乎在守護着那棟老宅似的,這就是趙翼虎!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除了趙國才之外,其餘的人都不再搭理趙翼虎,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而他也儘量少的和外人接觸,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到了極致的人。

誰都能夠看看的出來,趙翼虎沒有瘋也沒有傻掉,只是他就是不想說話。他越是這樣,其餘的人就越是懷疑,懷疑真正的趙翼虎和孔愛玲一樣,永遠的留在古樓之中。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當年幾個村子還有公安的人都來了,而且都到過古宅之中尋找過,可是,連孔愛玲的半個影子都沒有找到。

誰也說不準孔愛玲到底去了哪裡,還是說孔愛玲真的被惡鬼給吃了。難道惡鬼吃人連骨頭都不吐出來嗎?

孔愛玲的失蹤,自然而然的被推給了老樓,其實,就是在老樓當中失蹤的,可是村民們並不知道真相。

當年逃出來的六個孩子,除了趙翼虎還留在村子裡之外,其餘的五個人已經離開了六裡村多年。

董鋒大學畢業之後,便進考取了公務員,其餘的同學拼命的找工作受白眼的時候,董鋒已經安安穩穩的坐在了辦公室裡面,每天過着朝九晚五的極爲規律但是無聊的生活。

哀愛國是最早進入社會工作的,但是基本上卻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和一些人在一起混。

孫國華因爲長相實在有點猥瑣,找工作變成了一件十分棘手的問題,基本上也可以說是無業遊民一個。

趙國纔在報社上班,雖然只是個實習小弟,可相比之下還算是一個體面的工作,至少以後會是一個會變成一份穩定的有些鬱悶的工作。

至於高麗,現在正在讀研。

五個人現在已經很少有聯繫了,雖然彼此的電話號碼一直存在手機裡面,可是都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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