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門主一愣,轉頭看了看我,怒道:“樹隨風,你少找藉口,他們的死活,管你樹傢什麼事?人間的興衰,也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已經苦修數百年,眼見就能抵去當年火燒北京城之罪,當真要自毀規矩,功德盡消嗎?”
樹隨風一雙小眼睛一翻道:“放屁!原來是沒有關係,現在有了!”
說着話,手一指我道:“他兒子以後姓樹,你能姓樹不?功德對我來說,算個毛線,老子根本就沒當一回事,要不是爲了老樹家香火不斷,你以爲老子願意在這受幾百年的罪?當然,爲了老樹家,老子再受幾百年也無妨。”
“至於人間,跟我確實沒有什麼關係,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想弄死你,行不行?跟老子講道理,你是傻的嗎?老子什麼時候講過道理?講道理的話,也就不會火燒北京城了,也就不會炸開異世界和人間的通道了。”
“老子說的話,就是道理,老子的拳頭,就是道理,在老子面前,一切道理都是狗屁!”
我一聽就是一愣,轉頭看了烏鴉和馬平川一眼,三人相互一笑,都覺得這樹隨風說話可夠粗魯的,不過也都能明白,他從出生就隱居深山修煉奇門術,等大功告成之後,就出來火燒北京城,然後就死了,在這惡魔獄做了幾百年的艄公,又沒不識字,本性又狂,不粗魯纔怪。
不過這可正對我們三個胃口,巴不得樹隨風出手將天樞衆人都直接給滅了,當下我看了馬平川一眼,見馬平川被天樞門主一掌傷的不輕,當下示意他看守住天下第三,我則和烏鴉悄悄準備,只要樹隨風一開打,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看着啊!肯定會躥上去,能拖住幾個就拖住幾個。
我們剛一準備,樹隨風就一扭頭,一雙小眼睛一瞪道:“你們幹什麼?老子出手,還需要你們幫拳嗎?我一個人就可以單挑整個天樞,都滾一邊去看好了,看看我是怎麼收拾他們的。”
我頓時一愣,這老頭這脾氣,當真夠可以的,這口氣,也夠狂的,一個人單挑整個天樞,這得多狂的人才能幹出來這事啊!
剛想到這裡,那石棺之上忽然飛起數十道劍氣來,趁這樹隨風回頭和我們說話,一起向樹隨風刺了過來。
我一見大驚,正想出聲示警,那樹隨風忽然一回頭,手一揮就把數十道劍氣直接帶飛入河水之中,怒喝道:“給老子滾出來,在老子面前,也敢裝神弄鬼!”
一句話吼完,那石棺之上陡然冒起了火焰,就聽“砰”的一聲,石棺陡然分裂了開來,一個全身素白之人,從石棺之中躥了出來。
這人頭髮雪白,披散與腦後,如同萬根銀絲一般,容貌看上去卻只有四十出頭,面容清瘦,雙目迷離,鼻正口方,面下無須,看着面生的很,手提一柄長劍,身穿雪白的長袍,倒頗有幾分氣勢。
這人一出現,樹隨風就冷哼一聲道:“風水一組陰陽一脈的人,除了裝神弄鬼,還能有點別的出息嗎?”
那老者面臨樹隨風這樣的絕世鬼雄,也有點犯怵,左眼微微一眯,笑道:“陰陽家的人確實沒別的本事,也就捉捉小鬼而已。”
樹隨風陡然大喊一聲:“老子豈是小鬼!老子是鬼雄!老子就在這裡,你有能耐來捉了去!”一句話說完,身形一縱,尚在半空之中,已經凌空打出十點火星,一點射向天樞門主,一點射向那白髮老人,一點射向祁連蒼龍,一點射向鎮地,兩點射向蟲翁父子,四點分射那四個縹緲閣的高手,一出手,就將對方十人全部納入了攻擊之中。
我們全都一愣,要知道這十人幾乎已經是天樞全部的主力了,樹隨風一個人單挑十個,這真的靠譜嗎?當下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只要發現一不對勁,立刻就躥上去幫忙。
可是,樹隨風並沒有給我們這個機會。
十點火星一出,首先天樞門主就動了,身形一飄就躲開了火星,口中也大喊道:“大家一起上,滅了這狂妄自大的老匹夫!”同時雙一起划動,同時凌空寫起字,看起手勢,應該是“臨兵”兩個字。
天樞門主這一聲令下,十人紛紛躍開,躲過星火,將樹隨風圍在當中。
那蟲翁大喊一聲道:“一蟲霸天!”話一出口,一隻七彩飛蟲從他口中飛了出來,如同一隻蝴蝶一般,七彩流轉,翩翩起舞,煞是美麗。
那蟲尊緊隨着喊起:“血骨三蟲!”一句話說完,放出三隻蟲子來,一黑一白一赤,三色分明,顯然也用上了絕活。
那白髮老者面前則忽然出現五道劍氣,劍尖直指樹隨風,口中漫吟道:“梅花劍氣!”話未落音,五道劍氣就疾速旋轉了起來,劍尖劃的光圈越抖越大,瞬間大如碗口,五個光圈形成一朵梅花的模樣。
祁連蒼龍忽然渾身爆響,雙手伸展不停,口中悶哼道:“二十四路擒龍手。”幾個字說完
,身形已經暴漲半尺有餘。
鎮地則沒有任何移動,只是輕聲說道:“長索捲風雲。”說完還是這麼輕飄飄的站着,連個印訣都沒捏。
那四位縹緲閣的高手也各自施展出了絕學,其中兩個雷系,一個火系,一個土系,所施展的招數,也都是前所未見的,顯然都是高級手段。
幾人架勢剛一擺好,樹隨風就“哈哈”大笑道:“狗屁!都是狗屁!”狂笑聲中,身形已經一飛而起,瞬間到了半空之上,身形陡然繼續旋轉,一邊旋轉,一邊雙手連彈,無數火星如同漫天煙花一般,疾速射下,將十人盡數籠罩其中。
煙花一起,天樞衆人的面色就一起變了,就連那天樞門主雖然看不見面目,卻仍舊可以從他的眼神之中看見恐懼之色,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煙花中所蘊含的威力。
十人一起發聲狂喊,紛紛躥了起來,企圖能躲避開那些煙花,卻不料他們身形剛一起,樹隨風就動了,一晃就到了鎮地身邊,鎮地驚慌之餘,忽然張口吐出一根長舌來,直接卷向樹隨風。
樹隨風“哈哈”大笑,一把抓住長舌,手上烈火頓起,鎮地“嗷”的一聲慘叫,樹隨風手抓長舌,隨手一揮,已經將鎮地丟入通天河內。
一招得手,樹隨風並不停留,一閃身又到了蟲翁身後,一掌拍在蟲翁後背之上,蟲翁頓時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也直接向通天河中落去,幸好那蟲尊及時飛身接住,纔沒有落入河水之中。
樹隨風連傷兩人,身形一晃又到了那縹緲閣四位高手身旁,一擡腳連出四腳,將四人直接踢飛了出去,三個分別撞在石壁之上,一人卻也被踢入了河中。
幾乎是同時,樹隨風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祁連蒼龍的身邊,直接一把抓住祁連蒼龍的雙手,就聽“咔咔”連響,祁連蒼龍的一雙手腕已經被他折斷,隨即被他一腳踢飛,直接撞在山岩之上,噴血不止。
樹隨風則放聲狂笑道:“就憑你這破手段,也敢自稱擒龍手!”
我們三個全都傻眼了,樹隨風這些動作,看起來並不算快,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可不知道怎麼的,那些傢伙就是躲不過去,十人瞬間已經被他傷了七個,也甚是奇怪。
樹隨風連傷七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身形並不停留,已經飛身向天樞門主撲去,口中大喊道:“待老子揭了你的面具,看看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