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十天,我的九天玄火已經玩的很純熟了,起碼我自己以爲是,瘋老頭每回看我耍火龍都一臉的羨慕,有好幾次還大罵老天爺,說老天爺不公道,給了我九隻眼,卻一隻也不給他,如果他能開一隻陰眼,也有可能玩得轉九天玄火。
我只用了一句話:“大雷神也沒開陰眼,爲什麼人家能玩轉引天雷?”
從那以後瘋老頭就不再罵老天爺了,對我也採取了放羊的態度,隨便我自己耍,反正他也不會。
義父開始給我講起了養生之道和人類身體的奧秘,說實話,養生之道我聽不大進去,身體而已,吃飽穿暖就行,哪來那麼多道道。不過我尊敬他,即使自己不想聽,也努力的表現出興趣滿滿的樣子,義父很高興,似乎這養生之道,比起他那些千奇百怪的奇門術來,更讓他自豪。
但是人體的奧秘我很感興趣,義父將人體比做一個小宇宙,雙眼爲日月,毛髮爲樹木,鼻子是山丘,血管經脈是河流,肌膚則是土地,骨頭則是土地中的岩石,如果將自己的小宇宙和自然連接到一起,將能使自己發揮出超越極限的威力來。
我感興趣的就是威力,是能力!
但這個明顯不是我能玩的,光第一點凝思靜氣神遊虛空,我就做不到,我一閉上眼都是幾天後的斷頭約,只想着能多宰幾個。
義父大概也看出了我不是這塊料,隨後的幾天也就不督促我了,我樂的清閒,沒事就耍九天玄火,火鴉已經能耍到九隻了,卡在了這裡,無論如何也分不出第十隻來,不過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
嶽一刀始終沒有教我刀法,最後十天裡,他每天都讓我數樹葉子,這完全是變態行爲,一棵樹上有多少樹葉子,何況還有風。
劉討飯大概沒什麼教了,每天把我當猴耍,不是翻跟斗就是金雞獨立,要不就是高擡腿逮到樹猛踢,反正我覺得這二十多天裡,他和嶽一刀教的東西都沒有用。
受益最大的,還是王麗芬的巴掌,最後十天的時候,圈子已經縮小隻能站下四五個人,可就在這麼狹小的圈子裡,一個小時內,我最多隻捱到四五巴掌了。
當然,即使是四五巴掌,腮幫子仍舊腫起來的,因爲她下手也越來越重了。
最無聊的當然是老虎,他開始讓我看天,看四周的曠野,讓我想象自己比天還大,四周曠野一切的東西都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我知道,這傢伙的腦子根本就別指望治了。
雖然我沒傻到會以爲自己比山還雄偉,比天還大,不過也滿傻逼的,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比那棵樹高大。
好在我已經適應了幾個人的各種變態和傻逼行爲,日子就這麼過着,我的重心一直都放在九天玄火上,這個纔是我的法寶,獨一無二。
其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藍小姐不再做媽媽桑了,自己開家服裝店,找我去做男模特,我感覺她就是爲我開的,每一件衣服都像是爲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照片拍好,也不開門做生意,跟我和
薛冰回來玩,一下看見了王麗芬,撲上去又抱又親的,比親媽都親。
可王麗芬到好,直接撂了一句:“小婊子你發什麼浪!幾天沒男人受不了?”
我聽的直冒冷汗,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可這兩樣好像都是王麗芬最喜歡乾的事,我生怕藍小姐翻臉。
奇怪的是,藍小姐被罵的這麼不堪,卻一點不生氣,反而笑得更歡了,一整天都膩歪着王麗芬。當然,這一整天也就被王麗芬“小婊子”來,“小婊子”去的罵了一天。
而且第二天又來了,還帶了一大包乾龍眼,蹲在王麗芬身邊剝,王麗芬就躺在躺椅上,藍小姐剝一顆她吃一顆,還動不動就來兩句“小婊子”,好像天經地義的一般。我看的直翻眼,藍小姐對我也沒這麼好過。
有下九流這幫極品在,日子平淡,卻很歡樂。
可歡樂的日子總是過去的特別快,轉眼距離斷頭約之期還剩下三天。
就在倒數第三天的中午,別墅來了個不速之客。
來的是趙青陽,時間正是午飯的點。
趙青陽一進門就笑道:“大家正吃飯呢?我來的真不是時候,打擾大家吃飯了。”
我和瘋老頭“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說實話,我最想弄死的就是這孫子,即奸又猾,滿臉道貌岸然,實際上都壞到骨子裡了。
瘋老頭對他自然更是恨之入骨,我們倆一對眼就達成了一致協議,弄死這個孫子先。
可義父將我們攔了下來,說道:“兩國交鋒,不斬來使,何況來的只是一條狗,別平白丟了自己的名頭。”
趙青陽似是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笑道:“我來只不過是遞個名單而已,不需要這麼激動跳起來歡迎我,最多再忍三天,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我剛想罵他兩句先解解氣,趙青陽卻隨手掏出一張紙來,拿在手中,依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我們大掌令知道你們北派獵殺兵少將寡,平時得罪的人一大把,朋友卻沒幾個,所以也不願意落個以多欺少的惡名,特地根據你們的人數,挑了對應的人數陪你們玩玩。”
說着話,又故意裝出一臉迷茫的樣子,看了看氣急敗壞的瘋老頭,又看了看氣度雍然的義父,問道:“只是現在北派獵殺是誰說了算啊?這名單該交給誰呢?我看這裡都是你們下九流的人啊!”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撥。
我心裡卻是一沉,南派獵殺的大掌令,終於正式出面了,看來對這次斷頭約是勢在必得啊!
義父笑道:“趙青陽,你那套對別人也許有點用,可對我和樹先生,一點用都沒有,你就不用花那心思了,名單拿來,趕緊滾,老子怕等會壓不住這些兄弟。”
趙青陽見伎倆被點破,絲毫不覺得羞臊,將手中紙張一伸,遞給義父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樹瘋子根本就不是做大掌令的材料,何況現在獵殺中都是你們下九流的人,樹瘋子退位讓賢遲早的事。”
說完又一抱拳道:“我知道各
位也不歡迎我,我就告辭了,最後替我們大掌令捎句話,如果看了名單,各位有想退出三頭後斷頭約的,我們可以對應的減少參加人數,如果北派獵殺想要不打也可以,只要併入我們南派就行,絕不虧待了各位,從此天下獵殺是一家,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一句話說完,趙青陽得意洋洋的看了大家一眼,一副根本沒把大家放在眼裡的樣子。
“啪”的一聲脆響,王麗芬已經冷着臉站到了趙青陽的面前,手一指趙青陽道:“你個傻逼再說一句話,我保證你出不了這個門口。”
其餘幾個也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個冷冷的看着趙青陽,趙青陽面色一變,目光陰冷的盯了王麗芬一眼,卻果真不敢再說一句話,轉頭就出了門,片刻消失不見。
我心中大感痛快,頓時大叫道:“好!王姨就是厲害,一出手就把那僞君子打走了。”
幾人卻沒有一個理我的,目光一齊看向了義父。
義父打開紙張,看了幾眼,面色就是一變,又看幾眼,面色又是一變,看到最後,整張臉面沉似水,一拍桌子道:“南派這次是鐵了心要滅了我們北派,挑選的人分明是針對我們來的,這些遁世多年的妖魔鬼怪全都出來了。”
幾人急忙圍了過去,我也探過頭去,上面只有兩排人名,一排是我們這邊的,包括義父、薛冰和不準備參加斷頭約的謝玉虎在內,一共是十二個,另一邊則是十二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從上到下依次排列,對方的十二個人分別是陰陽生、鐵板仙、張三、高大壯、蘇世傑、柳青衣、郝龍、啞巴、蠍子、趙青陽、段叔宏、何處來。
說實話,這十二個人之中,我只認識一個趙青陽,也只知道一個趙青陽,倒也覺得無所謂,可大家看了卻一個個都沉默了下來。
我知道這十二個人敢來和我們叫板,鐵定不會差勁的,可也沒必要怕成這樣吧!當下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就趙青陽有點分量而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家都一個鼻子兩個眼,一對一的誰怕誰!”
瘋老頭首先鄙視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緊接着下九流中的八個也依次向我投來鄙視的目光。
義父擡起頭來,一臉愁容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他們已經打起了南派的旗號,可這名單上的名字,其中卻有九個是我們九人的死對頭,只有趙青陽、段叔宏、何處來三個是南派獵殺的人,其中段叔宏和何處來,最多隻能在南派獵殺中排到十名左右而已。”
我一聽就說道:“管他們是誰,來了就打,死對頭豈不是更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義父苦笑着搖頭道:“這些人,原先都不是南派獵殺的,他們之所以能被請來,只是針對我們罷了,可這樣一來,南派獵殺的真正實力就隱藏了起來。”
“而且這些人能和我們作對多年還沒死,就足以證明他們的本事了,就算我們斷頭約之戰贏了,也會異常慘烈,如果到了那時,南派獵殺的真正實力忽然出現,我們必死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