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急忙轉身,同時手抓比腰部更快的向後盲掃過去。
江子涯如毒蛇一般,身體在高速的狀態下,來不及位移躲避,而且一旦靠步伐閃避,那麼對方就有呼救的機會。
所以,他一鬆全身,身體軟的和麪條似的,波浪似的一晃,躲過那盲掃的一爪,同時欺身而上。
那異化人這時剛好轉過身來,嘴巴正在張大,想來一聲呼救即將喊出。
然而,他卻再沒機會發出哪怕一絲的聲響,因爲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同時他就聽到自己上腹部傳出了很輕的一聲漏氣的聲響。
甚至沒來得及感覺到疼,便徹底失去了知覺,瞪大着雙眼,死於非命。
鮮血和噴泉似的,順着三棱軍刀的三個大血槽冒出來,在刀柄末端匯聚在一起,浸滿了江子涯的右手。
一刀斜上刺入上腹,直破心臟,加上刺入同時手腕的一旋轉,心臟的肌肉組織和內部的血管,被這一旋轉徹底損壞,出現一個參差不齊的窟窿。
輕輕一抽手,三棱軍刺拔出來,沒費絲毫的力氣,這也是那三個血槽給予的便利,因爲液壓和肌肉的劇烈收縮,根本裹不住這樣的刀型。
就地一滾,跑出火光之外。
江子涯一氣跑出百米以外,用草葉擦拭手裡的三棱軍刺,心裡感慨老爹真不是吹牛皮,這玩意真是殺人的利器。
他不知道的是,這把軍刀殺人利器,不僅僅是因爲造型,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爲這是一把年代久遠的老刀。
這種用久了的老刀,外面的麟塗層磨損後,會漏出裡面的鋼體,而這些鋼體內,是含有一定量的砷元素的,而砷元素是劇毒。
這也是中心國某次自衛反擊戰後,江湖會有三棱軍刺浸泡劇毒的傳聞。
那都是一把把老刀和一隊隊的老兵。
用草葉擦拭了鮮血,再次用草葉的綠色粘液塗抹刀身和自己的身體。
夜很深了,四下靜的怕人。
叢林中的寂靜被一陣微風打破。
巨大的草葉簌簌的細響着,卻不知爲何,更顯得這夜的靜謐。
江子涯在這黑色之中緩緩慢動着身形,他在尋找風向,然後迎着風靠近下一個篝火堆。
風會將他身上本就很淡的氣味和聲音吹得煙消雲散。
他從沒想到,江父不到一個月的刺殺特訓,會給予自己這麼大的幫助。
偷襲一個人是否成功,與對方是不是很強壯沒有太過直接的關係,最主要的是,暗殺者本身有沒有做到最好。
只要自己做到完美,那麼對方的生死,便與那生命的所屬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篝火邊的人很瘦,個子很高,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電線杆。
他狹長的手臂長過膝蓋,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馬猴子,江子涯有理由懷疑,這貨是串了馬猴的基因。
那麼,這樣的人雖然看起來瘦,但是雙臂必定孔武有力,同時有着靈活的身形。
一寸長一寸強,這樣的手臂,可以拒敵人與安全範圍之外,可謂是搏鬥之時,最難纏的對手。
不過,對於練習形意拳的江子涯來說,這樣的對手反而是最好對付的。
手臂再長,長不過長槍,形意拳本身是槍拳,最擅長的就是破長。
一式鑽拳虎抱頭,一個虎步雞丁腿,便叫善於放長擊遠的高手除了後退以外,再無它法。
不過江子涯可不能讓對方後退,他要讓對方死,悄無聲息。
靠近!靠近!在靠近!
那大馬猴子似的男人眼睛一亮,發現了動靜。
江子涯沒有試探沒有閃避,再被發現的那一刻,雙腿猛的一彈,身體貼着地面,衝了上去。
那大馬猴子雙臂擡起,一手前伸手成爪,直逼江子涯的面門,後手橫在身前,作爲格擋的保護。
哪成想,自己的前手抓出去的瞬間,就沒了江子涯的蹤影,在看到他的時候,自己卻已經再也使不出力去,甚至連喊叫一聲也不能。
因爲一把三棱軍刀自他的下顎插進去,在頭頂冒出一個小尖來,形意鑽拳,打人若有形,便是錯了。
“噗...嘶!”
一插一抽,江子涯已經飛身退出老遠,他可不想在被鮮血染到身上,掩蓋氣味浪費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
頭也不回的再次扎進黑暗之中,絲毫不用懷疑身後的人還能活着。老爹教的下刀位置和角度,都是直達命造,尤其是針對這三棱軍刀而設。
風向幫了他的大忙,讓血腥味蔓延的很慢,但是江子涯知道,距離被發現不會有太多的時間,而他就要利用這段時間,做到最大的殺傷。
然後將是爾虞我詐叢林游擊戰。
就在江子涯把三棱軍刀由眼睛深深刺入第三名異化者的腦子裡去後,卻被距離他最近的另一名異化者發現。
那是一個美女,漂亮到妖豔的美女。
全身柔軟,就像是一條美女蛇。
江子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裡是兩個人,而且剛剛在野戰。
他殺死那名男子後,卻被去旁邊不遠處,用池水清洗身體的美女蛇撞到。
那一聲尖叫,便是這女子發出。
江子涯動作雖然快,但是卻沒有她聲帶的震動來得快。
三棱軍刀自她太陽穴貫入腦仁的同時,那聲尖利的呼喊卻已經喊了出去。
壬晴兒他們聽到的那聲厲吼便是這女子的聲音。
江子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冷血無情,對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痛下殺手,這樣的女人用該是用來暖牀纔對。
不過他心裡沒有什麼過於深刻的感覺,這樣的自己,讓江子涯很陌生,陌生到完全不認識。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自己。換句話說,這世間,能認識自己的人又有幾個呢?
那聲驚呼徹底結束了江子涯這種悄無聲息的暗殺。
逃!
這是江子涯當機立斷的決定。
別看自己好像很輕鬆的殺死四個人,那是自己運氣好,也是因爲自己是在實施暗殺,這本就不是憑格鬥體能的本事。
而且也幸好,這幾個傢伙真的不怎麼強。
對於金陵那樣的選手,哪怕是能徒手搬山,江子涯也不會懼怕,一個人的可怕性,並不是力量和速度決定的,而是心。
混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那女人驚叫處。
但是他們只看到了兩個冒着腦漿的死屍,區別是,他們一個是男屍一個是女屍,一個是眼睛冒着腦漿,一個是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