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響,彷彿一根針,扎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轉而,就看到金陵身體橫飛出去不下三米遠,重重落在地上,砸碎了好幾把椅子,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直接昏厥過去。
這還是江子涯手下留情,用了掌面推打,若是方纔用了瓦楞拳或者是鬼頭指,金陵的小命估計就直接交代了。
曾經追着江子涯滿山林跑的金陵,有着強大力量和速度的金陵,已經不是江子涯的一合之將。
在力量上不遜色金陵之後的江子涯,憑藉着超越對方不知多少的攻防技巧,很輕鬆的實現了秒殺。
胡圖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內心驚駭:
“不可能,江子涯的力量和速度怎麼會增加這麼多?”
以前,他和江子涯對打,倆人還能平分秋色。
但是現在,胡圖不得不承認,他若是與江子涯動手,可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那一瞬間,他好像覺得心裡丟了點什麼,一種濃濃的失落感充盈着他的胸腔。
新聞發佈會變成了醜聞發佈會,草草結束。
金陵被帶走,其他人等紛紛散去。
胡圖失神般的離開,他知道自己犯了錯,但是卻不知道錯在了哪裡。
在任何年代,只要有戰爭的形態,一個叛變者和內奸,總是最值得傾注資源的地方,所以胡圖並不覺得自己在金陵的身上犯了錯,可是他就是覺得自己丟失了一些東西,卻又尋摸不到源頭。
JC帶走了金陵,審問嫌犯的同時,也在順藤摸瓜,尋找視頻的發佈者。
然而,網絡的終端,查到了一個報失的筆記本電腦和幾部報失的手機。
U盤的線索,則到了那服務生而止,就憑那帶着墨鏡的張飛形象,根本沒法找人。傻子都知道,那是易容之後的樣貌。
服務生在JC局錄完口供回家,混沒有一點沮喪,雖然自己可能得不到另外的兩萬塊,但是一萬塊也已經很多了,仔細點花,最少可以三個月不上班的,可以徹夜王者農藥啦。
下了人擠人的公交車,小夥子不放心的又摸了一下自己的揹包,那一萬塊就在裡面放着。
但是,此時此刻一摸之下,不由得驚得掉了下巴。
因爲,那原本的一萬塊旁邊,又多了兩沓嶄新的鈔票。
胡圖明知道這一切是江子涯所爲,但是卻拿不出證據。而且最主要的是,金陵已經徹底完蛋了,自己傾注很多資源和力量的雙刃劍就這麼廢了。
爲了這他甚至得罪了江子涯和壬晴兒,他不會傻到這個時候還去針對江子涯,因爲他沒有那麼多的閒心和時間。只有他清楚,時間對於人類是多麼重要。
他現在要重新制定計劃,而這計劃裡,最好能得到江子涯的配合,雖然他知道這已經很難辦到。
暗室之內。
“爸,金陵完了,我們現在不知道誰纔是“它”的人,我們分辨不出敵我,無法確定正確的道路了。”
胡夫沉默的端着茶杯,裡面是最便宜的茉莉花茶,很清香。
白色的水汽飄過老人的面頰,帶着潮溼和溫熱。
“成也蕭何敗蕭何,沒有江子涯我們也不可能確定金陵是“它”的人,如今毀在江子涯手裡,也是因果。你也無需自責,爲了人類的延續,不擇手段並沒有錯。”
胡圖點了點頭,說道:
“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只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江子涯那裡我再也沒法接觸,但是真心話,他依舊是可以讓我們絕對相信的人。”
胡夫笑看着茶杯裡面的熱氣和飄蕩的茉莉花,輕輕喝了一口,笑道:
“江子涯無需擔心,只要他參加比賽,那就是我們的人,不管他對我們是否反感,也不在於他願不願意,都不會改變他所在的位置。
哎!只能和M國交流一下,分享一些資源給他們,相信他們一定也有懷疑的對象,萬事傾盡全力而爲吧,成與不成,皆看天意。”
....................
荒野大賽,進入世界大賽的選手名單已經出爐。
江子涯和壬晴兒毫無意外的全部獲得了門票。
世界大賽開啓的時間還沒有公佈,地圖依舊是保密的。
這是荒野大賽一貫的作風。
江子涯和壬晴兒回到了深城別墅。
世界大賽的賽場,是不允許私人買斷直播的,都是統一的直播平臺。
所以,當江子涯回到別墅的時候,頓時覺得這麼一大間別墅,原來是如此的空曠。
紅顏和江子涯道別後,沒有再回別墅。
胡婷直接連招呼都沒打,就那麼消失在江子涯的生活裡。
小加也被陳禾白拐走了。
車庫內,胡圖的東西已經收拾的一件不剩,倒是那輛房車並沒有帶走,江子涯看到車窗上貼着一張信紙:
“大江,別怪我,你知道那些狠話我只是說說,還是那句話,你是大賽選手之中,我唯一相信的人。這輛車留給你做個紀念,我不敢喊你朋友,因爲我這種人,註定一輩子沒朋友。有緣江湖再見。”
車是好車,人也不是壞人。
江子涯廢了金陵,毀了胡圖那些人原本有定點的計劃,他毀了一個重要的座標。
心中無喜,只覺得腦子裡面亂成一團麻,胸口始終堵着一口氣,好像要把自己的身體撐爆。
“啊!”
江子涯面朝大海,大吼一聲,這才覺得喘氣通順了一些。
他抓着自己能扎小馬尾的頭髮,對着晴兒說道:
“晴兒,去屋裡拿電推子出來,給我理個光頭!我受不了了!”
晴兒嘟着嘴,他不明白爲什麼江子涯看起來那麼痛苦,那眉頭上的川字紋,始終沒有展開過。
“江,你不是說長頭髮在荒野裡有很多用途的嗎?可以縫傷口,可以釣魚,可以......”
江子涯看着腳下的石磚,磚縫裡面鑽出幾棵不甘心命運的小草,笑着說道:
“那是我吹牛皮的,快去拿,幫我把這煩惱絲全都幹掉!”
小丫頭也不再犟嘴,屁顛屁顛的拿着電推子回來,開始認真的給江子涯剪禿子。
好在江子涯的腦形比較圓滿,晴兒剃到一半的時候,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還不難看,於是準備放心大膽開始施爲。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看不出品牌的轎車緩緩駛入江子涯的院落。
江子涯和壬晴兒不由自主的注視着那輛車,猜測這是何方神聖。
一個黑衣人在駕駛室內下來,跑到後面打開車門,做了一個很規範的請字手勢。
緊接着,一個女人,漂亮的女人,溫柔漂亮的女人走下車來。
一見到他,江子涯原本混亂的思緒一下子徹底老實,心裡只有一個念想:
“我擦了!我怎麼把她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