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爲限,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只要歐陽昶曦在那之前回來,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了。只是在這期間內,歐陽落還是得整天和他們兩人耗着。
歐陽落剛從皇宮中僥倖逃出來,趙子陵後腳就跟着也來了睿王府,擺明了是不想讓她安生了。
“公主!”
歐陽落剛想裝作沒看見,快速逃回菡萏院,就被趙子陵叫住了。
“你來幹什麼?”她已經出了皇宮,歐陽落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了,一出口就是冷冰冰的逐客。
趙子陵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她的冷漠,熱情走過來,笑意盈盈:“公主,我現在是王府的客人,當然是要住在這裡了。”
話剛說完,便看見一衆奴僕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了進來,不理歐陽落,徑直忘客房去了,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樣。
歐陽落剛想湊過去嘮叨幾句,趙子陵就在她之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隱隱中透射着讓人不安的肅殺之氣。
“公主,是皇上安排我住在王府的,你有意見嗎?”
沒有,當然沒有。只是他一出口便是拿皇上來壓她,確實讓人惱火。莫名的厭煩、恐懼,使得她連連後退。
趙子陵卻是一點也不擔憂,再逼近,假意輕問:“公主,你在落霞宮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到了自己府裡還害怕了呢?”
見他如此,歐陽落越發地害怕了,忙不迭地往後退着。
“你走開,不要靠近我!”
歐陽落大聲呵斥着,卻是動不了趙子陵分毫,只見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那肅殺的冷氣讓人頓生寒意。
趙子陵對她的害怕視若無睹,繼續向她靠近,他想看看,她究竟會害怕到何種地步。
“十一姐姐,救我!”她瞥見了一旁的夜十一,忙向她求救。她不明白,明明她就站在一旁,卻眼睜睜地看着趙子陵一步步走過來而不救她。
歐陽落這方剛發話,夜十一就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樣,閃身至二人中間,劍隨即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是什麼時候撥的劍都沒看清。
趙子陵不再向前,冷眼睥着這個持劍的冰冷女子,笑問:“你認爲這樣就能阻止得了我嗎?”
十一緊了緊手中的劍,直言:“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不卑不亢,沒有一絲的畏懼之情,話語間也沒有一點溫度。
趙子陵兩指夾住了劍刃,企圖將它拿下,夜十一卻是持劍再逼,分毫不讓。
趙子陵惱了,怒問:“你當真要對我動手?”
夜十一不語,趙子陵卻又突然解釋:“我可是奉父命來王府的,皇上也已恩准,傷了我,你打算如何交待?”
夜十一依舊不語,只是淡淡開口:“有我在,你休想動公主分毫!”
很顯然,除非她死,否則她絕不會容他胡來。如此忠心的人,卻是難得呀。
“誰讓你這樣做的?”
話剛說完,就見他又莫名其妙的笑了,絮絮言:“他還真是做的到呀。”
這一幕,在歐陽落眼裡看着只覺奇怪,眼前二人,怕是早已相視吧。
趙子陵斂了剛纔的殺氣,輕輕撥開那架在肩頭的劍,繞過二人慾走。
歐陽落這才放心,轉身向着菡萏院走去。這一邁步才發現,自己的去向和趙子陵同路,不得不小心地 跟在後面。
回頭再看夜十一不知何已沒了蹤影,她的安靜,讓人錯覺從沒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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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落正在尋思着二人的關係,突然眼前出現一大方陰影,擡頭便見着了那堵着自己前路的趙子陵。
或許是真的不想再捉弄她了,他又變作了宮裡那個溫和的人,讓人失了懼意。
他衝着她笑着,一直笑着,笑得她心裡發毛,只想逃離。歐陽落剛邁步想從他身邊繞過去,趙子陵就伸手攔住了她。
“你想幹什麼?”
面對如此這般陰晴不定的人,歐陽落心裡很沒底,卻又感覺到他不會傷害她,很是矛盾。
“公主,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四下無人,他也不想再掩飾什麼,直接開門見山。
歐陽落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他所云。
“不用這樣看着我,你是何人,我心裡清楚。”
即使如此,歐陽落的神情還是沒變,沒有一點被人揭穿的惱或者是慌。呆傻的神情,讓趙子陵嫉妒懷疑自己猜錯了。
“應下這樁婚事,我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不再管她究竟是誰,趙子陵道出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
“那樁婚事?是你和我的,還是你妹妹和王爺的?”歐陽落沉穩地開口,讓人辨不清喜怒。
還在趙子陵疑惑着她的反應時,她又繼續說道:“關於你和我的,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要你願娶,我便嫁,但問題是你不想娶,我也沒辦法。第二樁婚事,你們大可自己做主,不用來問我,問了也沒用。”
自以爲解決好了這個障礙,歐陽落趁着他還在神思之際就欲離開。
“你不用裝傻了,我是讓你讓王爺答應。”
終於裝不下去了,是嗎?
歐陽落止住前行的腳步,轉過身,笑着問他:“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話語輕輕淺淺,柔柔和和,如晚風徐徐吹過,挑起心底陣陣漣漪。
說實話,他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給她想要的,但是,他想給她。
見着這人癡癡的神情,歐陽落撲哧一笑,隨即,嫵媚的聲音在他頭側響起:“我想要的,就是和三哥哥在一起。”
此話一出,趙子陵只覺自己被耍了。
再擡頭,只見她眼底全是讓人愕然的冷意,卻是笑着衝他說:“我們也來做個交易如何?若想娶我,就先殺了你家小妹!”
在趙子陵回過神之時,她早已消失不見。
她,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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