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御熙一向喜歡貌美聰明的女子,就連宮女,個個都是清麗機靈。
這後宮,他一杯水端的很平,雨露均勻,並無偏頗,除了天香宮。
天香宮的主子,隋天香,並非太后所選的秀女,是他在宮外帶回的女子。杜御熙喜歡她的性子,乖巧聽話,溫柔備至,彈一手好琴。
朝堂上累了,在此處坐上片刻,聽聽她的琴音,也頗有趣味。
伸手撫上她如雲的長髮,杜御熙淡笑,並不答她剛纔的話:“香兒,你今日搽了金邊海棠。”
“王,不喜歡?”有些忐忑的擡起頭,隋天香一雙明眸裡,全是害怕他討厭的不安。
杜御熙脣邊的笑容加深,不答,只是伸手捏住她的尖尖的下巴,意圖明顯的撫着她塗了淡淡胭脂的紅脣。
“王上!”外面的侍衛在垂簾外,畢恭畢敬的喊道。
杜御熙依舊垂眸看着趴在膝上嬌柔如水的隋天香,嗓音輕柔:“稟。”
“王上,蘇筱筱被杖責二十,死不認罰。”外面的侍衛稟告。
“將軍府的人,還真是有骨氣。”不知道是不是讚歎,杜御熙的眼眸卻沉了下來。
隋天香見他瞳仁漆黑的鳳眸,微有變化,心中更加小心謹慎。
她雖然是杜御熙最寵愛的妃子,但是王的性格,在後宮之中,無人不知。
他可以上一刻還在與你柔情蜜意,下一刻,讓你生不如死。
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暖牀和延續血脈的工具。
他的心,放在江山上。
工具如果給他添了亂,或者用的不順手,杜御熙會毫不猶豫的扔掉。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性格,後宮很平靜,誰都不敢恃寵而驕,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爭鋒吃醋,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王上,蘇筱筱要如何處置?”侍衛小心翼翼的問道。
“唔,暫且扔進天牢,讓她與哥哥姐姐敘敘情。”杜御熙扣着隋天香的手,微微用力,補充一句,“她既能受二十杖責還能死不認罰,想必身子和骨頭一樣硬,不必醫傷。”
“王,杖責二十,即便是身強力壯的青年,也要臥牀不起,一個女娃兒怎受得了?”
隋天香深知宮內杖責之痛,那些杖責的侍衛,臂力驚人,技巧高超,可在一杖便打殺受罰之人,也可百杖而不傷內膚。
但是,王上親口所下的杖責,絕不會輕。
“香兒,今日你的話有些多。”鬆開手,杜御熙依舊神色懶懶的看着她。
“臣妾知罪,請王責罰。”隋天香原本就是跪伏在他的膝上,此刻立刻端端正正的跪好,聲音嬌柔的說道。
她剛纔感覺到杜御熙的輕微變化,看上去王上對那個罪女很“照顧”,所以,她揣測着聖意爲杜雨青說話,想賭一賭……
看來自己說對了。
她如此小心翼翼,善解人意,會離後位越來越近……
“要罰,”杜御熙合上犀利漆黑的雙眸,淡笑,“罰你侍寢。”
“臣妾領旨謝恩。”隋天香依舊跪在軟榻邊,玉手緩緩移到杜御熙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