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看着這兩個肉菜，都是那油光鋥亮、肥白大塊那種很實在的賣相，光是看看就覺得飽了，並沒有一絲吃的**。
“我能不能只要兩個素菜？”這應該是可以的，夏晴覺得。
“不行，一人只能打一個素菜，一個葷菜，不要可以不打！但不能換菜。”
打菜的大嬸認真無比地回答道。夏晴一時都沒法回嘴，她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原故。
“那我就要個燒豆腐吧！”夏晴看着這家常豆腐燒得還很有味道的樣子，初來乍到，也就放棄換菜的念頭。
“方嬸，那就便宜小子我唄！”
身邊猛然有人用響鑼般的嗓音說話，真把夏晴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邊上一個家丁打扮的大漢，高出夏晴有一個半頭不止，正把自己的飯盆伸到了夏晴的粗瓷碗邊！一臉的笑意看着打飯的大嬸，還回頭衝着夏晴擠了擠眼，膚色偏黑，顯得牙齒很白，笑得倒是一點也不討厭，夏晴拒絕承認主要是這人很有點賣相，趕上現代的三流影星了。
“吃吃吃，看不把你給油死！”
這事看來是常事，所以，名叫方嬸的一邊笑罵道，一邊把兩勺子肉菜打在了這個大漢的飯盆裡，那肥肥的肉在勺子裡顫微微的閃着油光，勺子邊的油水直往下淌，直接去到了那堆着冒尖的糙米飯飯盆裡，那大漢用筷子把險些掉落的一片肉片攔回碗裡，心滿意足的看着碗裡的肥肉片，一邊笑着衝夏晴點了點頭：“謝了！”
話音未落人就搬着自己的飯盆閃遠了，夏晴看得呆了，這人突然間的插話，雖是意外但也不足以嚇死人，嚇呆夏晴的卻是他的飯盆，她是真嚇到了，那人端着的飯碗只能叫飯盆，那直徑趕上夏晴早上洗臉的小盆子了。飯本就多，加上這方嬸子舀的菜也多，目測這人一盆飯菜足夠夏晴吃上七天有多。當然了，夏晴不知道這只是個開頭，這個大漢名叫張鋼，後來幾乎一頓不差的盯在夏晴的背後，換菜吃！
“你新進府的？”方嬸自動自地給夏晴的碗裡舀了兩勺素菜，一個白菜，一個豆腐，都沒有裝滿勺子，只半勺多些的樣子，夏晴沒有注意方嬸子的偏心勺子，還在心裡算着那人飯盆食物的總重量。其實，半勺多也足夠夏晴吃的了。
“嗯，中午來的！”夏晴愣了愣，忙回答道。
“以後不想吃肉，就找一個愛吃肉的換，一般都能換到菜，單換卻是不換的，可知道了？”
“謝嬸子提點，知道了！”夏晴擡着自己的碗離了打菜的窗臺，一路上着實見到幾個用盆子吃飯的大漢。都是那便於行動的短打裝扮，家丁，可這家丁的數量也偏多了點，各個那飯量都晃花了夏晴的雙眼，晚秋等人也放棄了肉菜，邊上卻恰恰有人願意換菜吃，四人都好運氣的有兩個素菜。
貞娘卻是一葷一素，只不過葷菜的量適當些，她帶着她們去邊上亭子裡吃飯，一邊笑着對兩人說道：
“看來這些人都機靈着哩，一看你們新來的，就知道不會吃葷菜，特別等着跟你們換！”
四人笑着表示沒有關係，有人換自己也有好處，還能多吃一個菜。
“放心罷，一般你們要不願意換了，只用說一聲也就行了！”貞娘說道。
爲什麼不願意換，如果每天的菜都是這樣的品質，夏晴尋不到不換的理由。
貞娘看着夏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沒有揭破這個謎底。
取了飯，在貞孃的指點下，四人都轉到涼亭裡去吃去了。那邊遊廊下、亭子裡放着些八仙桌，還有條凳，方便大家在此吃飯。
“一般來說，大家要麼回到自己的屋子去吃，要麼就去花園子的涼棚裡去吃，大部份人都願意呆在涼棚裡，畢竟那屋子住那麼多的人，再去吃飯什麼的，味道也不好。”隨着貞孃的話音，四人隨着衆人尋了空位坐了下來，天氣涼爽，在外面涼亭子裡吃飯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享受。別的不說了，那氣氛也熱烈，適合吃飯，特別是菜的味道不怎麼樣的大鍋飯。
秋水也端着飯碗尋了過來，毫不意外的，她也是一葷一素，看得夏晴等人眼暈，晚秋那真是咬了幾次牙才把心裡的疑問吞回肚子裡去了。六人圍坐在一桌吃着飯。一邊閒聊着。就吃一碗飯的工夫，夏晴就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生活水平就是這樣了，一天兩餐飯，早上及晚上，有得吃，菜、飯也就跟今天差不多，不是豆腐白菜就是白菜南瓜之類。管飽不管味道，當然，如果你有錢去大廚房裡點小鍋菜，隨便什麼時辰也是能買到吃的，小炒肉也能吃上一盤，不過呢……這些額外餐食總是要負費用的，隨便加個肉菜都得15文以上。
夏晴沒有關心這些具體的事情，只是默默地聽着，丁香等倒是興致很好的樣子，問着各種加菜的價格之類。聽了半天，都有點沉默了，對探聽到的未來的工資待遇深感無語。在外院工作，沒有正經的主子，那月銀真是很少，很少，只得15o文左右的保底生活費，有工作的日子根據工作的等級算銀子，以天計！到真是不養閒人。要掙錢，只能是得到派工，可四人心知要能進內院去有份長期工作，很難哇。
秋水說自己在府裡已經工作了五年了，並沒有進過內院，主子不過才六歲，三皇子五歲時就開府，打主子一出生就侍候着的，那也算是老員工了，居然沒有進過內院！而這個名喚貞孃的婦人，精明能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無知婦儒，昨天中午她還安排了四人歇在這間屋子裡。辦事幹練大方，卻也說沒有在內院長期工作過，這樣的人都不能進內院，這內院得什麼樣的人進？
貞娘同秋水兩人對四個新來的，充滿着善意，秋水夏晴一時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但是內心裡夏晴隱隱覺得貞娘主動來兜攬自己四人，肯定有目的，可是這不更好麼？夏晴期待着以後將要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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