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委屈啦?我跟你鬧着玩呢,這不趕快給你蓋被子取暖了麼”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我本想笑一下的,結果卻是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行一行的順着臉頰流。
“我的親晶晶,你可千萬別哭成這樣,哥哥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他見不得我哭的梨花帶淚的,大手在我臉上亂抹想要擦乾眼淚。
我被他的手弄的癢癢的,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打掉他在我臉上**亂撓的手說
“沒事啦,你弄的我癢癢的很,哪有這樣給人家擦眼淚的”
他見我不哭了,嘻嘻的笑了。然後很嚴肅的問我剛纔爲什麼走神,都不迴應他。
我說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了。他說不信。
“你不告訴我實話,我走了,你一個人睡吧”說完真的氣哼哼從牀上爬起來去穿鞋。
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讓他別走。誰知他也不是真的走,虛錢聲勢,我拉的太用力了,他一下子撲到我身上,重重的壓住我。
臉對臉,鼻尖對鼻尖,嘴對嘴。
我們彼此都感覺到對方開始急促的呼吸噴在臉上熱乎乎的。他眼神熾熱的盯着我看,似要看穿我的心底。我臉紅耳赤,把頭歪向一邊。心裡一急,本想編個謊話把尷尬敷衍過去,結果腦子進水似的說了一句
“你不能和白鬱郁好”
說完我就無地自容般的把頭低了又低。這是我的心裡話,可我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講出來。
凌風眨了眨眼睛,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剛纔走神就是因爲在想這個?”
“嗯!”
他一雙手把我歪到一邊的臉扳正,然後使勁向中間擠,我的嘴巴順勢嘟了起來,他笑話我說
“豬頭,比豬還笨”
他的動作太過親暱,我睜大眼睛望着他高高在上的臉,心中浮現着一副有些模糊的畫面,那我只有我和他的畫面。
“小晶晶,你傻啊,我怎麼會和白鬱郁在一起,她那麼欺負你,我能看上她。誰讓她非得粘着我,我就將計就計”
然後我有把楊麗君的事告訴了他,他氣得眉毛倒數,把捏我臉的手鬆開,一巴掌拍在牀上
“以後你別跟再跟她有任何來往,記住,任何對你獻殷勤的人,都不懷好意,你別信他們”
我嗯了一聲,記住了他說的話。
他又怪我,說我當初跟錢顏致在一起,他一賭氣就搬走了,在沒有他的日子裡我受了不少苦,也算是個教訓,看我以後還敢氣他。
“白鬱郁說什麼你都信”
我一臉委屈的樣子,嘟着嘴裝着很生氣。
凌風竟然學我,嘟起嘴扭過頭氣呼呼的說
“你把我給你買的紅糖扔了,別以爲我沒看見。你不討厭我,怎麼會扔我送你的東西”
我恍然大悟。
“我不小心從桌子上碰掉了,剛好落進垃圾桶,後來我撿起來了啊,還喝光光了呢”
凌風聽我這麼說,裂開嘴笑了。
“紅糖真有那麼好喝?你也不怕糖喝多了膩得慌”
“嗯,好喝,因爲是你送給我的,我把它喝光了,它就永遠是我的”
凌風愣住了,癡癡的看着我。又用手指頭挑起我的頭髮,在他手指上轉圈,聲音溫柔,眼神裡含情脈脈
“我有那麼重要嗎?”
聽他這麼問,我連忙用力的點頭,連聲回答他
“是的,在這個世上,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最重要?”他反覆問
“嗯,是的,最重要”說着說着我就忍不住哽咽了。我不想在隱瞞我的真心,於是我拉住他的手講了一番真心話
“從小到大,只有你是真心實意對我好,連我爸媽都對我只是打罵和欺騙。甚至把我賣了。我本該對生活絕望,可是遇見你以後,我又對活着這件事充滿了希望和幻想。你讓我痛苦,也讓我惦念。我總想,萬一有一天你屬於別的女人,我該怎麼辦,我還要不要活,每當想到這些,我就會哭,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沒有你”
凌風始終深情的望着我,他用手撫摸我因爲激動而變得冰涼的手,然後他輕輕的,將脣落在我充滿淚水的臉上。我全身一個激靈,不知該怎麼辦纔好。推開他,不,我想和他親近。可是如此親熱,我又太害羞了。
他的脣在我臉頰上游走,吸允我臉上的淚滴。
之後貼在我耳邊輕聲呢喃
“我就是你的,永遠都是”說完他緊緊地摟住我,我自然而然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他的身體好燙啊。我剛要摟的緊一點,他突然擡起身體,離開了我。自己坐到牀邊上去了。
“怎麼了?”
凌風的話音帶着十分的靦腆,我還從沒見過他這樣
“我,對你有反應了”
那個時候我完全不懂凌風是什麼意思。後來懂事了,想起這段小插曲,我還埋汰他,怎麼會對我那麼下流。他還一本正色,義正言辭的說,對你沒有反應那纔不正常呢。這證明我愛你。
他站起身,都不敢回過頭來看我一眼。
他說我們不能在睡一起了,不然他把持不住,會出事兒的。就在他想找個被子鋪地上的時候,門突然從外面“咣”地推開了。是凌老師!
我看到是他,就往牀角躲。他卻看都沒看我一眼,公文包朝着凌風的頭就拍下來,凌風連躲都沒來得及,公文包砸在他頭上,凌風晃了兩晃。
“你們倆幹什麼呢?凌風你看看你,你……”他手指着凌風下半身,氣的說不出話來。
凌風很冷靜,跟我說讓我先回房間。
我搖搖頭,我要留下來保護他。雖然我真的很怕凌老師。但我不能讓凌風一個人獨自面對這個惡毒的男人。
凌風急了,對我吼了一句“趕緊走!”
凌老師這才瞪了我一眼說“你敢走!”
我沒害怕,本來我也沒打算走。
看我沒動,凌老師又對着凌風,解開皮帶,滿嘴的髒話
“媽的,老子今天不治治你,你就要上天了”皮帶從空中落下。
“憑什麼打我,我做什麼了?”凌風一把抓住頭頂落下來的皮帶,和凌老師僵持住。
“什麼?敢和老子頂嘴!我特麼在晚回來一會,你們倆就幹起來了,是不是!”
凌風一聽這句話,情緒瞬間就失控了。衝着凌老師吼起來
“你別一口一個老子老子的,你配嗎?你以爲我會跟你一樣,想睡她?我告訴你我凌風不是和你同流合污的人,我不會傷害晶晶的,永遠都不會!”
凌風喊的太大聲了,到後來聲音都扭曲了,他緊緊攥着拳頭,身體抖的厲害,猩紅的雙眼終於落下兩行熱淚。他心裡一定很苦很苦。我真想上去抱抱他,跟他說,不要太擔心我。
凌風抽泣了一會,努力剋制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我也是從那一刻才瞭解了他的家事和身世。第一次聽他提起他的媽媽。原來他與我真的是同命相連。
凌風冷冷的對凌老師說
“當年,有個小女生,還不經人事,什麼都不懂。你把人家糟蹋了。後來她懷孕了,因爲住校所以一直沒有人知道。可是幾個月後肚子越來越大,終於隱瞞不住,你怕承擔責任,又怕她家人告你。就威脅小女生說這孩子是一個小混混的。你可知道,她家裡人當時就想打死她,她不想死,偷偷跑出來,學也不能上了。一個人偷偷摸摸把我生下來,她知道自己養不活我,就把我放到你家門口。你想弄死我,可是又怕報應,才勉強養着我。我說的對不對?凌老師!”
凌老師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聽到凌風這番話,我心裡如墜入冰山一樣寒冷。出了一身冷汗。想想凌風媽媽的遭遇,再想想自己和凌老師之間的關係。這個凌老師就是個變態,禽獸不如,應該遭到天誅地滅。
凌風沒有停,繼續說道
“這麼多年來,你跟我真的有過父子之情嗎?你揹着我去做親子鑑定以爲我不知道?小時候我受過你多少次打,只要你不高興,就無緣無故打我。現在我長大了,你老了,打不動我了,知道用好吃好喝哄我。怕以後沒人爲你養老。你配當我爸爸嗎?你對我滿心都是算計,哪有什麼父子”
“閉嘴!你在說一句,老子今天打死你!”
“你打啊,你過來打死我啊!你連一個小女生都敢糟蹋的強女干犯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你毀了一個女孩子的一生,她纔多小,人生還沒開始就凋殘了!我沒別的本事,我也不會殺死你,你來弄死我啊,然後你就得去坐牢,也算我給我那可憐的媽媽報了仇!凌志文!你就是一個禽獸,你不是人,更別提是我爸爸!!!”
凌風的話讓我有種感覺,突然之間我想起了悅悅,想起了我逃走的那天,她雙腿之間的血,而後我想起了我爸爸。我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又無法想通。這種怪異的感覺讓我恐懼,心臟碰碰快速的跳,心慌意亂。
凌老師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回擊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