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們兩個人之中。必須有一個要來還我身體的這筆帳!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殺了我,就看這個女人值不值得你爲她殺我了?!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消息那麼靈通,想必就不用我親口一一告訴你了吧。";
蘇馬力頓了頓,繼續說:";你把她送給我,假裝示好,然後又不捨得我把她給佔有,所以放消息給薛軒逸,讓那個毛頭小子過來把她給帶走,你以爲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有想到她跟那個小子發生了關係,這真是個驚喜。你心裡一定很恨吧,但是,如果你恨了,就說明你對一個物體有感情了。你這樣的人一旦動了感情,離死還遠嗎?所以就算你今天殺了我,你自己也活不長了!";
我聽完蘇馬力的話後,冷不丁的抖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怪不得之前薛軒逸會這麼湊巧的出現,我還以爲是他自己找來的,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木木故意把消息給放出去。
";你消失了這麼久,一定是去了辛微的墓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吧。但是現在看來,你並沒有冷靜呢。你看,我不過是小小的使了一點手段,稍微威脅了一下這個姑娘,你就現身了。你知不知道,如果現在我的人往你背後射一槍你就完了?";
";是麼。";木木似乎微微的笑了一下,蘇馬力脖子上的血在這一段時間內已經結痂,只剩下一條血痕,他口罩下方的弧度更加的明顯。然後他笑着說道:";如果你真的記得這裡,有件事情你應該不會忘了吧,小時候,這裡炸死了一個人,因爲這裡。到處都是地雷,而它分佈的位置,只有我知道。";
他哼笑一聲,說:";你們真的很幸運呢,到現在都沒有踩到。但是人生不是總是幸運,你說是麼。";
蘇馬力當然知道木木話裡的意思,臉色變得不再輕鬆,他強裝鎮定的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來嚇唬我麼。";
他指着不遠處,一個人的腳下。噓聲說:";那裡就有一個。";
他話音方落,站在那個方位的人就往後跳了一下,隨即只聽到咔的一聲,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一般,周圍的人迅速撤退。那個人也慌了,跟着一起跑,結果只聽到砰的一聲爆破聲,那個人直接被炸的血淋淋,當場就沒了呼吸。其他離得近的幾個人也被衝擊波給傷到了,倒在了地上。
木木的笑意更加明顯,殘忍又陰暗,宛如魔鬼撒旦:";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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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就像活在電影裡一樣,有人在你面前被狙擊槍爆頭,腦漿飛濺的畫面你感受過嗎?有人在你面前踩到地雷,被炸的支離破碎的場顏你敢想象嗎?我嚥了一口吐沫,完全被眼前的顏象震懾住了。
不知道有沒有跟大家說過,木木算是個天才。佈局的時候可以算到後面好多步,看過的東西幾乎過目不忘。我忍不住想,他記憶力這麼的逆天,這個腦子要是去讀書得多厲害。我感覺我已經被這一炸給炸傻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開始胡思亂想。
爆炸的餘威還在,蘇馬力的臉上徹底的沒了笑意,與木木臉上的表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怪不得木木不要我動,原來其中還藏有這麼大的玄機,還好我當時選擇了相信木木,如果當時我就落荒而逃的話。這裡應該已經遍地都是我的器官了。
木木緩緩收起了刀子,用刀片拍了拍他的臉,說:";脖子上的這一刀,是還她脖子上那一道紅痕的。而這一刀……";
木木特意拉長的尾音,將這漆黑的夜晚增加了幾分頹廢,他把銀晃晃的刀子划向了自己的手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狠狠的劃了下去。他的眼神陰鬱又冷酷,嘴巴里發出的聲音近乎無情:";是我還你的。";
手起刀落,他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有些許濺到了蘇馬力那錢猙獰的臉上,以至於他的眉毛抖了抖。眼睛眯了眯,嘴角緩慢的勾起,眼神底下寫着決絕與心死。
";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記住。";
木木視線低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然後漫不經心的甩了一下。他捻起蘇馬力的衣服,把刀子上的血正反擦了一個乾淨,彷彿這樣昂貴的衣服在他眼中就像餐巾紙一樣不值錢。隨後他0話外有話的說了一句:";如果辛薇沒有死呢?";
蘇馬力聞言,沒有過多的表情。
木木再次輕輕的哼笑了一聲:";你得小心一些了,因爲你現在看起來還不夠痛苦。";
他連路看都不看就朝我走了過來,儘管帶着黑色的口罩,卻依然能夠感受到口罩下方那錢棱角分明的臉,多日未見,今天的他的這身裝扮讓人看起來陌生又熟悉,完全不像是他的風格,休閒收口的長褲把他的腿型很好的展現了出來。底下是一雙在他的鞋櫃裡面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黑色運動鞋,白色的鞋底上沒有任何泥塵。
他把手伸向我,讓我拉住他,可是他的手握成了拳頭,所以我就只能揪住了他的袖口。
蘇馬力的人見狀,躍躍欲試的想要追擊。但之前有個被炸死的前車之鑑,他們不敢大面積的跟上來,只能仔仔細細的觀察木木走的線路。然後一個跟着一個排隊跟過來。木木停下腳步只回頭看了一眼,所有人都不敢再動。蘇馬力手中的戒指忽然斷開,叮的一聲掉落下來。
他的表情陰霾的像是一座山,口中低低用日語咒罵一句,雙手狠狠的砸向輪椅,胸腔劇烈的起伏,快要爆炸一般,可他卻無可奈何,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我們走掉。
今天的蘇馬力不過是給我一個警告,我想,下一步,他的魔爪就會伸到凌風和薛軒逸身上。我已經摸清了蘇馬力有仇必報的秉性。不會再幻想他們二人能夠安然無恙,所以現在不管是薛軒逸還是凌風,都有危險。
薛軒逸有薛二爺還有顏雄的幫襯,而凌風,只有一個把他當作賺錢的工具的大佬,還有一個有了身孕的趙優,首當其衝倒黴的應該就是他。況且,他的大佬現在人不在深圳,可以說他完全是在孤軍奮戰。即使是我再怎麼說不愛凌風了,這一刻我又怎麼能不替凌風擔憂呢?
根據上次薛軒逸給我說的消息不難得出,現在,顏雄想要涉足毒品產業。那麼凌風就是他們的攔路虎,以他們的性格一塊蛋糕當然不會兩個人來吃,所以,兩虎相爭可以說是必然發生的。那麼。蘇馬力屆時一定會坐享漁翁之利,無論是誰贏,他只要做背後的那隻黃雀即可,又或者說。一箭雙鵰。
我正陷入遐思中,木木忽然甩掉了我的手,然後一個人走在前面。不知道爲什麼,跟木木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腦筋動的特別快。我想是否是因爲已經走出了雷區,還是因爲並沒有那麼多的雷,這一切只是木木的計謀,所以走出別人的視線就不牽着我走了。
我們走在一條羊腸小道上,路的兩邊是高大的樹,枝椏與枝椏相互盤結在一起,遮住了那原本就微弱至極的星光。
蘇馬力的興許一會兒就能趕到,這裡沒有車子經過,我也不知道是哪,木木一個人朝車子走去,並沒有載我的意思,我喊了一句師父。他沒有理我,我又喊了一句木木,他身子微微蕩了蕩,還是沒有停下。
在他快要上車之前,我吼了一句:";謝雷霆,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這一次,他連停頓都沒有停頓,就直接關上了車門。然後絕塵而去,掃起一大片的落葉。汽車的尾氣,如同灰色的雲朵騰飛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人的細胞二十八天更換一次。而我們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沒有見面,彼此之間的心境早已不知更換了幾次,以至於我比以前還要不瞭解他。
我的步子走的很急,深怕蘇馬力的人從後面跟過來了。每每擔驚受怕的回頭,在看到漆黑的盡頭裡並沒有車燈亮起的時候,一顆心才落定,然後繼續戰戰兢兢的往前走。催眠自己去忽略黑暗帶來的恐懼,就在我快要走出這片樹白帶的時候,前方忽然駛過來了一輛車子,車頭的燈刺眼的打向我。在我面前穩穩停住。
木木的車窗放了下來,我只能看到他的半個側臉,他沒有關心,也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走累了麼。";
可是,僅僅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讓我喉頭變的十分苦澀,就像是聽到了久別的鄉音一樣。令人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