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管蘇馬力在不在下面,只顧着按照自己所學的東西把舞跳好,摔倒,旋轉,飲酒,一招一式,都跳的入骨三分,嫵媚而不失骨氣,迷亂而不失清高。
最後一個結尾動作,我半跪在地上,背對着觀衆,緩緩的解下自己的衣袋,一寸寸的將衣服輕柔的滑下,露出清透的蝴蝶骨,柔弱,不堪一擊的柔弱,令人想要捏碎。
我半側着臉下巴抵在肩頭處,喘着薄氣,擡起顫抖的眼皮,看向臺下,紅色的傘,悄然落下,扇子合實,緊握在手中,灰色的眼珠所及之處,竟看到了一錢熟悉的臉。
他的臉上帶着萬年不變的笑,所有人都在鼓掌,唯他不鼓。
我拉起衣服,捋了捋汗溼的頭髮,朝觀衆們鞠了一躬,他們都想要看我那呼之欲出的胸脯,但是大家都是文化人,總不至於擡起屁股勾着頭看。
我得體的微笑,然後翩翩退場,興許是到了年紀,近幾個月,我的上圍突飛猛漲,以前穿的內衣早已穿不下,每天回到家裡面做的最輕鬆的事情就是脫下乳罩,給它透口氣。
我有一個小內衣的收納盒,裡面擺着我再也穿不下的小吊帶,和單薄而稚嫩的少女內衣,我把它們洗的很乾淨,卻再也洗不乾淨自己的回憶。
凌風。
這兩個字,我真的不敢想。
才藝展示完了之後,接下來就是投花鏢,最後誰獲得的花鏢最高,就能奪得花魁的稱號,然後出價最高的,可以和自己投鏢的那個小姐共度良宵,往往到最後,獲益是場子,聽說上一屆的花魁,一晚上被投了好幾百萬的花鏢。
隨即,主持人一聲令下,大家開始投花鏢,前期,大家砸錢都砸的好猛,你比我高,我就比你更高,每個人都有份,當然,得票最高的還是上屆的花魁,我雖然投鏢的人少,但是一出手都是大價錢,最後起鏢價都漲到了三十萬!
";王先生投了三十萬,還有沒有比他的價格更高的?難道就要在三十萬打住了嗎?三十萬一次,三十萬兩次,三十萬三……";
主持人的話音還未落下,不遠處便傳來了一個沉沉的聲音,忽然將他打斷:";一百萬。";。
。
沒有人敢出這麼高的價格,因爲,爲了防止惡意哄擡價格,如果有人出一百零一萬的話,他這一百萬就等於廢了。
我連聽都沒有聽過這麼多的錢,更別說見過,大家都紛紛把目光投過去,看看是哪個財大氣粗的土豪,竟然這麼肯往女人的身上砸錢,我怕自己的計劃會落空,於是也跟着將視線投了過去。
只見那人手裡拿着我剛剛丟下臺的紅色扇子,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手掌,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嘴角殘紅,帶着玩弄的笑意。
除了蘇馬力,還能是誰。
很好。
投鏢結束之後,雖然我不是花魁,但是,卻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是因爲蘇馬力的價格太高了,還是他這個人不好惹,總之他出完價之後,再也沒有人出價了,就連別人那裡也是。
事後,我被送到了蘇馬力的房間,我穿上了先前準備的衣服,梳了梳頭髮,然後讓劉姿琳把我臉上的濃妝卸了,給我畫上平時畫的那個淡妝,由於經常畫,所以現在已經練的很熟練了,她給我畫完之後,我對着鏡子照了照,滿意極了。
我朝蘇馬力的房間走去,腰間處藏着要送給他的禮物。
當我推開房間門的那一刻,蘇馬力雖是翹着二郎腿的看着我,可他的關節卻不再靈活,儘管他很早前就知道了我,可是見面的這一刻,他還是被驚訝住了,因爲他沒有想過,竟然會像成這種程度。
";先生,我能進來了麼?";
";當然。";
我自然而然的想要朝他的身邊坐去,卻被井本用胳膊攔住了,他用日語說着:";周小姐,請保持安全的距離。";
";蘇馬力先生可真小心,連女人都害怕。";我不屑的笑笑,一手搭在井本的肩膀上,然後挺起胸脯對他說:";你不就是想搜身嗎,來,搜呀。";
井本避開了目光,蘇馬力吃了一片水果,笑着看着我,漫不經心似的說道:";辛薇不會像你這麼做。";
他的眼角有笑紋,像是識破了我的目的一般,可我,光明正大,我沒有刻意的去閃避自己的目光,而是直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