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叫來的薛玉,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過來了,他昨天已經躲了,本以爲仁宗應該已經消氣了,沒想到還沒有,這可怎麼辦,可是命令不得不遵守,他只好進宮來見。
見到仁宗,似乎表情好了很多,仁宗也沒有劈頭蓋臉的責罵,在剛剛接到新的時候,他或許會遷怒,可是現在,經過了一個晚上的緩衝,他的心態非常的平靜,薛玉只是一個送信的,從一定意義上面,他的做不了決定,真正做出決定的,是趙信。
果然看到仁宗並不是發怒,反而是詢問所有仙術的產生情況,他當然高興了,一通的就是這麼的一說,主要是運河截殺,之後的追殺,還有到了苗家莊之後的事情。
這些對於他來說,是生死之間的事情,活下來,已經算是相當的不易了,這些事情他當然記憶的非常的清楚,一時一刻沒有相忘。
之前爲了躲避仁宗的遷怒,他並沒有很詳細的介紹,現在連仁宗都主動的問題起來了,他當然是說個不停了,詳細的介紹一遍。
仁宗這才發現,原來趙信不是第一次遭到截殺從運河,到後面的追擊,再到最後保州兵變,對方的手段,一次比一次強烈,如果不是趙信,他們早就死了,而且長弓和棱堡,這也是趙信發明的,薛玉還說了一點,那就是遇仙。
遇仙,仁宗當然不太相信這一點,可是在這樣的絕境之中,要想走出來,也恐怕只有遇仙這麼一個說法、
仁宗文的相當的詳細,薛玉也介紹的詳細,這其中,問的最多,也是說的最多的,就是運河截殺。
苗家莊保衛戰,沒什麼好說的,棱堡太強大了,叛軍們幾次攻城,甚至連一點皮毛都沒有碰上,基本上跟屠殺沒有什麼兩樣,他也沒有起到作用,沒什麼好說,運河截殺是他親歷,印象相當的深刻。
運河截殺的事情,當時距離東京還不遠,整個渠道還沒有斷絕,他們雖然趕路離開,可是還是通過秘密渠道,傳輸到了皇城司,最終的調查還是皇城司去調查,當時皇城司也把報告送到了他的面前。
只不過沒有什麼結果,對方都是老油條,把該清理掉的東西,都已經給清理掉了,最多隻是找到了船的殘骸,其他就沒有,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就算是最終身死的丹木等人,也不知所蹤。
因爲孫吉認出了帶頭者的丹木,這也是一個方向,實際上,在皇城司去運河附近調查的時候,第一時間去了西北。
可是丹木卻失蹤了,在他所屬的軍的報告之中,是被命令前往西夏刺探敵情,不知所蹤,應該是戰死了,或者是失蹤了。
這個當然不可能滿意了,明明跑到中原去了,還去截殺趙信的皇子,可是指揮使還堂而皇之的這麼說,這不是有問題的麼,可是對方的手腳清理的非常乾淨,實際上1個都的人都死在了運河附近,這也少了很多的功夫。
西北是戰區,只要報告一個作戰任務,死了,總不能跑到西夏去調查吧。
這樣的理由,當然不可以接受,卻沒辦法,暴露了一個指揮使,仁宗也動用手段,讓這個指揮使到了該去的地方,可是再往後追查,一點線索都沒有,完全沒有辦法追查。最終,只是形成了一個報告,暫時終結了。
在薛玉講完,仁宗讓薛玉先停下來,等待一會,他看過報告,當時只是浮光掠影的看了一下,並沒有仔細的去看,現在薛玉說起來,還是有些可以印證的,他讓內監吧報告送過來。
這是關於趙昕的事情,內監都是好好的收起來的,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報告再次的送來了,仁宗再一次仔細的研讀,大部分的東西清理的乾淨了,甚至連主要戰區,一些屍體,武器,還有所有有可能暴露的,都已經清理乾淨了,卻不可能徹底的把痕跡清理乾淨。
這一場運河截殺,是一場牽扯到了數百人,的大規模作戰,死傷數百,哪怕再怎麼清理,一點都不露出痕跡,那是不可能,痕跡,特別是刀兵箭矢的痕跡,這些不可能,也沒辦法全部清理乾淨。
實際上,在皇城司的調查之中,還是調查處了很多東西,這是一場戰爭沒錯,痕跡,就足以證明了這一點。
在所有調查之中,有一條特別的引人注目,因爲在其中,出現了重型戰車的痕跡,這是讓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的。
戰車跟武器一樣,早就被清理掉了,已經找不到了,可是一方是突襲者,是用船和騎兵過來偷襲的,另外一方是防禦者,沒理由偷襲者帶着重型戰車,那太拖了。
仁宗當然知道,孫吉不可能攜帶這個的,這也一直是一個疑惑,這個對於整體影響不大,孫吉也沒有提到,就沒有在意,不再說了的。
可是現在舊事重提,這就意味着,這件事情是真的,這個戰車,不是偷襲者帶的,而是孫吉他們有,正是通過了這個戰車,在絕對的劣勢之中,他們纔有機會活下來,纔有機會反殺。
這也合理的解釋了,爲什麼他們要攻擊,還要帶着重型戰車,因爲這是管制物品的,任何動作都有些引人注目,很難輕鬆的拿出來,實際上,皇城司也吧這個作爲偵破的重點,看有沒有戰車有出動的痕跡,這玩意,太大了,任何一個出來,都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的,最終,是沒有結果。
當趙信可以用仙術具現出來,就可以解釋了,仙術變出來的就肯定不是,這也是調查不出來的根本原因。
有了皇城司調查的結果,再加上仁宗對於薛玉的熟悉,基本上不可能造假,趙信擁有仙術這個,是可以證明。
接下來,薛玉繼續講述,有在官道上面的截殺,還有最終的苗家莊。
說實在的,薛玉也沒有想到,幕後勢力會這麼大的手比,連兵變都搞出來了,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問題了,好在有仙術,有棱堡,否則,真的要出大事了。
這裡面,薛玉特別提到了苗家莊的變化,饅頭和肥皂,這兩個都是趙信用仙家的手段,製作出來的,還有水泥,只是饅頭和包子,還有肥皂,每天就可以爲苗家莊創造差不多2000貫以上的收入。
這下子,仁宗是真的吃驚了,一天2000貫,一年下來,不就是65萬貫,作爲皇帝,日理萬機,一直都在爲北宋操心的皇帝,他很清楚,現在北宋的財政狀況不好。
近十年來,天災多了很多,只是一個賑濟災民,還有恢復就需要很龐大的資金,更別說多了一個西夏,現在西北的軍費是日益提升,可是卻沒辦法,總不能任由西夏衝進來,那樣造成的損失會更大的。
每天仁宗都在小心照應着,就連他的花銷,也是儘可能的減少,一個皇子出京,只有100貫費用,這裡就可以看出仁宗手裡有多少錢。
推動范仲淹的變法,最根本的問題,就是在解決財務問題,
只不過後面,范仲淹的變法有些變味了,再加上他已經涉及到了獨攬超綱的問題,對於一個皇帝而言,一個獨攬超綱的權臣是可怕的。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哪怕是仁宗作爲一個寬仁的皇帝,也不敢賭臣子的心性,實際上,有人賭了,神宗賭了,卻賭錯了,新法無法改變現狀,反而把北宋的局面徹底的葬送了。
一步步的說,當說到棱堡的也是具現的時候,仁宗很自然的就相信了,沒錯,之前的種種解釋,只有這麼一個結果,而且就算是他,放在趙信的環境下,也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可是,有些不甘心,爲什麼明明可以很好的繼承皇位,爲什麼要走這一條路,稍微不慎,根本就拿不到那個位置。
可是就平衡上面說,還比需要這麼走,趙信所說的解決方法和好處,是讓仁宗下定決心的根本所在,毫不客氣的說,真的,哪怕趙信真的死了,他又能夠怎麼做,不顧一切的報復,甚至是動搖國本,只不過,甚至在逼不得已的前提下,還必須要選擇汝南郡王之子。
曾經送進王宮撫養,在身份和正統性上面,遠比其他人要好。趙信還是給出了衣蛾解決的方法,九龍奪嫡。
聽起來是有些異想天開,可是實際上呢?
這給了仁宗巨大的啓發,的沒錯,之前他一直沒辦法,那是因爲身份的問題,再怎麼,在第一個孩子死的時候,把汝南王之子弄進了皇宮,這就給了他們機會。
一個不行,我就找九個,跟朝政一樣,平衡,然後給趙信發展機會,只要趙信擁有仙術作爲後盾,那麼發展起來幾乎是一定的,既然對方這麼的囂張,那麼他也沒有必要給他們好臉了。
先迷惑一下汝南郡王,給趙信爭取一些好處,然後,就拋出這個九龍奪嫡,恐怕措不及防的汝南郡王,臉都會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