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有些冰涼,還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玉珥立刻睜開眼睛,果不其然,看到自己手腕扣着一個鐵鏈!
說是鐵鏈也不全是。
扣在自己手上的那個環看材料似乎是銀質的,表面還雕刻着非常精美的花紋,仔細一看,可以看出梅花和玉蘭花的花紋,而環內側,直接接觸自己皮膚的地方還貼着白色的羊絨毛,保護着手腕不會被勒傷。
鐵鏈很長,她順着那鏈子看去,就見鏈的另一端扣在他的手腕上。
他居然用一條鏈子將他們兩人鎖在一起!
“席白川,你瘋了嗎?”玉珥抓着那鐵鏈,“你快給我解開,解開啊。”
席白川勾脣道:“昨晚我不是說了嗎?我要找一條鐵鏈把你鎖在我身邊,你不是也沒反對嗎?”
“這……”她以爲他是開玩笑的啊,誰知道他真去做了,她堂堂欽差大臣,手上鎖着這東西,像什麼樣啊,“你快給我解開,皇叔,九皇叔,不要鬧了。”
席白川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又抓着她的手放在一起對比,露出了非常滿意的微笑:“知道嗎?這花紋是我親手雕刻的,還好,沒刻歪。這條鏈子可是三個師傅一起做,做了一天才做好,不準摘,必須戴着。”
原來他消失一整天,是去弄這樣啊。玉珥又想笑又想哭,她捧着那條長達三米的鐵鏈子,求饒道:“皇叔,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耍脾氣了,你就高擡貴手饒了我吧。”
“不行,一刻不看着你,你又受傷了。”席白川道,“有這條鏈子,以後無論你去哪,我去哪,我們都只在一起的,就不怕你找不到我了。”
玉珥:“……”
這條鏈子最終還是沒機會鎖着自己兩個主人出去溜達,不過這是在玉珥爭取了好久,更喪權辱國地答應‘服侍’某位王爺一晚上後才爭取來的。
連續兩個晚上做柔韌度極大的運動,玉珥終於徹底起不來牀了,趴在被子上,一邊哼哼唧唧一邊踢某個罪魁禍首,而罪魁禍首則在一旁笑得一臉饜足,心情很好的他找來了藥幫她按揉痠疼的後腰。
“你簡直是禽獸!小人!”玉珥罵道。
席白川笑了:“晏晏你這就錯了,我們明明是公平交易,你看,我不是把都鐵鏈摘掉了嘛。”
“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到底哪裡學來的那種變態手法,你坦白跟我說,你打造鐵鏈的目的,其實是爲了滿足你的惡趣味吧?”這人昨晚居然用那條鐵鏈捆着她的手腳……玉珥一想起那畫面,矂得臉通紅,又忍無可忍的踹了他一腳。
席白川一本正經道:“晏晏信我,我真的不是提前預謀,完全是有感而發。”
“……”玉珥被梗了一下,悻悻地轉身,重新變回趴的姿勢,“下次不準這樣了,要捆捆你自己。”好好的魚水之歡被他弄得好像施虐和受虐,簡直沒法說了。
席白川俯身貼在她的後背上,在她耳邊說話,每說一下,脣就動一下,恰好摩擦過她的耳垂:“這叫閨房之樂。”
玉珥捂着耳朵躲開,反正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答應再做那種事了。
“好了,不逗你了。”席白川在她身側躺下,手拎起丟在地上的衣服,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東西,“我主要還是去打造這個。”
玉珥掀起眼皮一看,眼睛登時放亮,伸手去搶,席白川故意躲開了一下,玉珥瞪眼,他才笑着給她。
這其實就是那把錐子的噶改造版,前天晚上才說改造一把這個當防身武器,昨天席白川就去找人做了。
改造好的武器通身變成了黑色,這樣即便是在日光下也沒了反光,三面血槽不變,只是總體短小精悍了些,藏在靴子裡一般不會被人發現。
“喜歡嗎?”席白川問她。
玉珥眸光霎間一變,變得兇狠毒辣,握着武器直朝着他的胸口刺去,可直到離他的胸口只差一寸,席白川都沒有要防禦的意思,玉珥頓時就泄了氣,撇嘴道:“你怎麼都不知道躲的啊。”
“我爲什麼要躲?你又不會上傷我。”席白川低聲笑了笑。
他說得那麼篤定,又那麼毫不猶豫,玉珥聽着卻是微微愣了愣。
她忽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胸口瀰漫,一個疑問隨之而來——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理所當然?
自從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他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微妙。
原本瞎了眼也選擇獨自承受不安的自己,竟然因爲一點小傷開始抱怨他不在自己身旁……自己怎麼變得對他那麼依賴了?開始變得和普通女孩一樣,累了希望他抱抱自己;委屈了希望他安慰自己;受傷了希望他在身旁註意着自己,一日沒消息就開始着急、擔心,這麼優柔寡斷在以前她是不曾有過的。
玉珥很憂愁,她父皇說她是個比男子都要瀟灑乾脆的女子,可她現在這個樣子,哪裡瀟灑?哪裡乾脆?
想到這兒,她又不禁嘆了口氣。
一不留神嘆出了聲,席白川低頭:“怎麼了?”
玉珥搖搖頭,不想告訴他,免得他更嘚瑟了。
“我在想,要給這東西起個名字。”總不能一直錐子錐子地叫吧?
席白川贊同,握着她的手看了看:“三個血槽,呈菱形,這東西只能用刺,乾脆叫三菱刺。”
“三菱刺?”玉珥想了想,覺得甚好,“好,就叫三菱刺。”
席白川微笑,翻身下牀:“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皇叔,你手下的那些人,用的武器是不是也都是很特殊的,比如從武器上就能識別出對方是誰?”玉珥看着他即將要走出門,終於耐不住問了一句。
席白川停下腳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有些想不通她爲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解答道:“只要是習武之人,武器都的他們的另外一條命,有些人的確會窮其一生去尋找適合自己,能配搭上自己且稱手的武器。”
“那安離呢?”
“他是風雪劍,那把劍是他父親傳給他的,也曾是他爺爺留給他父親,曾斬殺過一代君王。”席白川回道。
玉珥皺了皺眉:“你手下有沒有人用飛鏢或者暗器比較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