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風和江少莊主客氣了幾句,正欲告辭離開。
這時只聽到客廳的門被人推開,少夫人已經換了衣服,眉宇間少了剛剛的厲氣,如果不是那張臉長得有點對不起觀衆,幾乎可以用溫婉可人來形容她。
只見她手持托盤,邁着盈盈的步子,上前福了福身,“段公子請恕剛剛無理,親自泡上香茶略表歉意。”說着放下托盤,雙手端着杯子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
段長風雙手接過茶,微微笑了一下說,“少夫人,不必客氣,有勞啦。”喝完讚不絕口。
沈尋吹了一口氣,舉案齊眉啊,也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品了品,果然是好茶,入口馨香,甜而不膩。
之後段長風和沈尋就起身告辭了。
走出了第一山莊,段長風長長出了一口氣。
“哎,這個第一山莊果然名不虛傳,就那個極品少夫人也讓人難以招架。”沈尋自言自語喃喃的說。
“我到覺得她是個性情中人。”段長風若有所思,說了之後又立馬看阿尋的臉色,這在她面前誇別的女人,會不會不太好,“呃,我是說這個人性格張揚,敢作敢當的那種。”
“不過挺讓人費解的,江少莊主也算風度翩翩,少夫人確實有點兒……,不過有時候愛情是不分年齡和長相的,但是看他們並不像伉儷情深,所以我覺得挺奇怪的。”沈尋淡淡的說。
“是挺奇怪的。”段長風展眉說:“天色尚早,不如我們別處逛逛。”
沈尋頓時笑嘻嘻的挽着他的胳膊說,“我早就想出來逛逛了,我們找家館子大吃一頓,我特別想吃香煎鱸魚。”
段長風挑了挑眉頭,說:“你不是說不喜歡吃魚嗎?”
沈尋一聽,就瞪起了眼睛:“還不都怪你,我其實很喜歡吃魚的,這麼多天,別說魚肉。連魚湯都沒喝過,你得賠我。”
段長風溺愛的用手揪了揪她的耳朵,“其實我也挺喜歡吃魚的,看來我們不但外貌般配,秉性相投,連口味都差不多。”
沈尋歪了一下頭,不滿的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怎麼老喜歡揪人家的耳朵,好像你是長輩一樣。”
段長風勾了勾嘴角,“是誰上次嫌棄我老的,我不就是長輩嗎?”
“誰嫌棄你老了,我不就隨口說說嘛。”沈尋小聲的嘀咕着,只不過是平時開開玩笑嘛,又沒有真的嫌他老,再說,看他那個樣子,哪裡像老的,在當代這個年紀,恐怕大學剛畢業,還是小鮮肉呢,很多男人都是越老越有魅力。
“那就是沒嫌棄了。”段長風笑了笑說,“就算嫌棄也晚啦。”他又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喂,段長風,我要去吃魚。”沈尋伸手打掉他的手,不讓揪耳朵立馬就拍頭,還真當自己是老人家啊。
“吃魚可以,叫聲哥哥來聽聽,不然沒魚吃。”段長風眨了眨眼睛,嘴角含着笑說。
“你真當我三歲小孩兒呀,還拿這個來威脅。”沈尋不悅的皺皺眉頭。又做了一個鬼臉說:“叫哥哥,我覺得叫叔叔還差不多。”
段長風突然頓住了腳,一瞬間目光變得幽深無比,神情很認真:“再叫一句來聽聽。”
“叫什麼?”沈尋看他一臉嚴肅,這人有毛病啊。
“就你剛剛叫的。”段長風眸子越發的深沉。
“叔叔?”沈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段長風墨黑的眼眸透出光亮,如開水一樣在翻滾,一瞬間覺得氣血上用,猛衝頭頂又慢慢迴流,這種感覺十分微妙,也十分不受控制,她喊叔叔,讓他覺得非常刺激。
他雙手拉住她的胳膊,低頭就要去吻她。
沈尋怔愣了一下,連忙把臉偏向一邊,看他眼底冒出像飢餓的老狼看到小白兔一樣的的綠光。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幹嘛?用力推了他一下。
“段長風,你不要動不動就這樣啊。”沈尋瞪了他一眼,現在兩個人都是男裝,還又是在外邊,這影響多不好啊。
段長風眼底的欲,望變淡了些,勾了勾嘴角,“你喊叔叔,確實讓我有些不受控制,還是現在不要喊了。”
“誰要喊了,神經病!”沈尋瞪了他一眼,“我覺得你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隨時隨地發情,每日眼睛冒出藍幽幽的光,看到你我幾乎以爲自己到了狼窩,或者動物世界。”
段長風搖了搖頭,笑着說:“你想罵我是禽獸可以明說,何必拐彎抹角?”
“我剛剛就在想用一個詞來形容呢,結果沒想出來,你真聰明。”沈尋挑釁的看了他一眼,好有自知之明呀。
段長風頓時張牙舞爪,故作凶神惡煞狀態:“那這個禽獸就要先把你吃了,想想事先咬嘴巴,還是先咬耳朵。”
“啊!”沈尋一邊躲一邊跑,還一邊罵着:“你禽獸不如。”
回到秦府時天色已經晚了,迎頭就撞上了秦霜。
段長風神色如常,口氣也很恭敬:“秦姑娘。”
雖然很禮貌,但是這樣稱呼也顯得很生疏,秦霜冷冷地掃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沈尋聳了聳肩,唉!
這是隻見秦霜走出去兩步又停了下來,看都沒看段長風一眼,只是瞟了一眼沈尋,口氣也不是很好:“喂,你過來!”
沈尋斜眼瞅着樹上的小鳥,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喂,說你呢,你聾子啊?”秦霜板着個臉,又瞪了她一眼說。
“秦姑娘,你有什麼事,可以找我來說?”段長風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頭,他的人,他自己都捨不得吼一句,豈容別人這麼大呼小叫的。
“我沒跟你說話,你讓開。”秦霜本想語氣好一點,其實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阿尋這個人,還挺好的,心裡也挺喜歡她,但就因爲段長風在面前,她才板着臉說話的,又看他那麼護着她,更生氣了。
“秦大小姐,你是和我說話,我可不叫喂。”沈尋眼睛看着樹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是和你說話,這裡還有其他人嗎?”秦霜冷冷的看着她說。
沈尋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她,“難道你不是?人?”
“你!”秦霜用手指着她,“你膽子還不小,敢說我不是人。”
“哦,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喲。”沈尋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阿尋……”秦霜大聲的喊了一句,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呢。
“哎,在呢,這多好!”沈尋脆生生的答應了一句,差點沒把秦霜氣吐血了。
“跟我走!”秦霜怒視她一眼,又對段長風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前走。
“美女稍等一下,哥這就來陪你。”沈尋嬉皮笑臉的說,明顯的感覺秦霜的身形頓了一下。
沈尋蹦蹦跳跳的剛要跟過去,段長風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說:“算了,我去吧。”
沈尋皺着眉頭。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我去跟她說清楚,不要讓她再針對你了,過兩天我們就離開。”段長風說,看到丫頭什麼神情,好像自己要去跟她表白一樣。
沈尋對他嫌棄的撇了撇嘴,“你不要那麼得意啊,以爲我們倆會爲了你打的頭破血流啊,你少臭美了,我們倆友誼萬歲!你不要跟着啊。”
段長風被她搶白了幾句,唉,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下場,其實,這兩個丫頭的性格還是蠻像的,肯定能成爲朋友,自己還是少插一腳爲妙。
沈尋臨走之前也擡起下巴。對他冷冷的哼了一聲,段長風被她哼的有些莫名其妙。
沈尋跑過去時,只見秦霜坐在亭子裡,喝着茶。
“慢慢吞吞,象蝸牛一樣。”秦霜對她撇了撇嘴說。
“那是當然,沒有兔子跑得快了。”沈尋擡起頭看着天,對天空??念。
“你罵誰是兔子?”秦霜把杯子摔的桌子上問。
沈尋摸了摸額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我有罵誰是兔子嗎?我就是說蝸牛沒兔子快。”又加了一句“而已。”唉,這人都喜歡捱罵,明明沒罵她,偏偏要往自己身上攬,也真奇怪了。
“哼!”秦霜眉宇間隱藏着倨傲,用一副禮賢下士得口氣說,“本姑娘心情好,看你在這天天沒地方玩兒,明天出去玩兒,順便帶着你。”
沈尋看她那一副施捨的口氣,忍不住笑了,這不就是想向自己道歉嘛,什麼不好意思的,故意沉思片刻,說:“哎呀,我這幾天還真不想出去玩兒了,多累呀!”
“你!”秦霜瞪了瞪眼睛,語結,“去不去?”
沈尋看她那一幅兇巴巴的樣子,努努嘴說:“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天天板着個臉,你應該多笑笑,我想你笑的樣子,肯定美極了!”
“要你管。”秦霜把臉轉向一邊,氣呼呼的不願意在看她,“反正我明天去,你愛去不去。”說完跺了跺腳,站起來就走了。
沈尋在她背後搖搖頭,壞脾氣!
第二天,秦霜和沈尋像頭一天沒有經過爭吵一樣,居然勾肩搭背的,一起出了門,段長風想到,來曲宛城的第二天遇到兇殺案的事,閒來無事也想去打聽打聽可有頭緒了沒有,所以也一起跟着出了門。
街上十分熱鬧,這古時候人民唯一的休閒娛樂方式。恐怕就是趕集了,所以街上,人很多。
“喂,阿尋,這是剛買的脂粉,送你一盒。”秦霜拿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她說。
“哦。”這個她都沒用過,但如果不要,又怕惹這位大小姐不高興,勉強收了又沒地方放,說了句謝謝,回頭看到段長風,他慢慢的邁着步子,一副神遊方外的神態。
沈尋拉着秦霜,站在旁邊,看到段長風居然經過她們倆身邊。越走越遠,合着這個人在做着白日夢呢。
沈尋上前拍了他一下,“喂,你夢遊呢?”
段長風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在想一些事情,等一下我想去衙門一趟。”
“隨便。”沈尋說,又把那盒胭脂塞到他懷裡說:“你幫我帶着。”
段長風剛想說什麼,突然覺得旁邊的樓頂人影一晃,他立馬警覺起來,但是面不改色說:“你們兩個逛一下就回去,我到前面看看。”
說着沒等二人回答,轉身就離開了。
沈尋剛想說他沒禮貌,可是再回身已經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段長風一口氣跑到郊外,如果他看的沒錯,恐怕剛剛那個是熟人。
他衣袂飄飄。迎風而立,眉宇間沉穩,冷靜。
這時從旁邊的樹上跳下一位玄色衣服的年輕人,他恭敬地跪拜在地。
“參見四爺!”
“雲展。”段長風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果然皇上有派人來,可那次在客棧從自己窗戶前經過的?影,又不像是雲展。
“起來吧,你怎麼會在這裡?”段長風明知故問。
雲展站起身,恭敬地伺立在一旁,說:“屬下奉皇上之命,來曲苑城調查一件事情,可一個月前皇上把屬下詔回去,讓屬下調查一個人。”
段長風蹙了蹙眉,神色自若的問:“那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雲展依然是恭恭敬敬的說,“調查的那件事情還沒有眉目。只是要找的人……”
他還沒說完,就被段長風打斷,故意問道:“不知道你要找什麼人?”
“……”雲展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段長風淡淡一笑,說:“你要找什麼人,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段長風之前在宮中已經打聽清楚了,皇上並不知道阿尋的身份,當然他如果知道了,可能當時見到自己時就不是那個態度了。
“這……”雲展面露難色,猶豫半天還是恭敬的鞠了一個躬說,
段長風上前友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雲將軍辛苦了!找人,皇上可能是一時興起,當務之急還是雲將軍之前查的事。更爲重要。”
雲展神情充滿敬畏,說了句:“四爺說的是。”
“不知所查何事?”段長風問。
“屬下之前在曲宛城整整待了半年有餘,總覺得這裡有一股是暗勢力,可能會危機到朝廷的安危,可是屬下無能,始終也沒能查清楚。”雲展低下頭有些愧疚說。
段長風話鋒一轉話,並沒有接着他的話說下去,“我來此只是陪未來的娘子遊山玩水,皇上並不知道,希望雲將軍回去還是不要向皇上提起我纔好,我本來說去邊疆的,怕皇上知道了怪罪。”之後又云淡風輕的說,“我在此,還要逗留幾日,說不定還能幫上雲將軍什麼忙。”接着又說了一句:“未來的娘子是沈將軍的女兒沈落亭,太后指婚的,功夫也不錯,在這兒也比較熟,說不定也能幫到雲將軍。”
雲展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未來的娘子是太后指婚的,沈將軍的女兒,那就不是他要找的人,就算是,有太后的懿旨,皇上也不能怎麼樣。
當然也聽出四爺的意思,不在皇上面前提到他,當然就不會提到他身邊的那個人,不過他身邊的人如果是沈將軍的女兒,又名正言順的指給了他,那可能就不是皇上要找的人。
無論是不是,這個時候他都不應該插手,如果得罪了四爺,恐怕他明天就會出意外,四爺的這段話還有另一層意思,他幫調查曲宛城的事,如果事情調查出結果,功勞算他雲展的。
四爺把一切看得很淡,這個朝中都知道,但是會不會是欺君,想想四爺出來遊玩,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也沒必要什麼事都向皇上稟告,如果把這件事調查得水落石出,對他雲展的仕途大大有好處的,只是四爺身邊的人和畫像上的人。體形有些相像。
段長風多會察言觀色,神色內斂謙和,淡淡的笑着說,“雲將軍現在住在哪裡,明天我們出來坐坐,你把事情的大概跟我講講。”
“是,屬下遵命!”雲展說,“屬下住在福星客棧。”
段長風氣定神閒,邁着步子,走出了他的視線,有些是他是得提前打算了。
走到街上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他想着阿尋應該回府了,只要他在,雲展不敢怎麼樣。
索性也沒那麼急着回去了,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
他在街上閒逛,總覺得後面有人悄悄尾隨,不遠不近的跟着,那人腳步很輕,幾乎聽不到,想來不是高手的話,應該就是個女人,段長風當然也不會在意,隨意繼續瀏覽江南的風景。
前面有個賣茶的老婆婆,正在招攬客人,看到段長風,連忙上前說:“公子,坐下來喝杯油茶解解渴吧。”
“也好。”段長風索性就坐了下來。
當然,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段長風接過老婆婆遞過來的茶,說了句:“多謝!”
“公子,不必客氣。”老婆婆,看他相貌不俗,非富即貴,笑嘻嘻的說:“公子可是來此遊覽風景的。”
“正是,不知這曲宛城可有什麼名勝古蹟。”段長風喝了一口茶,這種茶粗劣不堪,實在有些難以下嚥。
“公子要遊玩,來這裡可是來對了。”老婆婆笑眯眯的說:“這個季節剛剛好,城南有座宛山,每年夏季景色優美,那裡有座古佛寺,籤可靈了,公子去說不定還能求到好姻緣呢。”
段長風哈哈,笑出聲:“多謝婆婆吉言,來。給你茶錢。”
老婆接過錢,連忙道謝,這公子真是出手闊綽,一碗茶,足足給了五兩銀子,她賣幾天也賣不到這麼多錢。
段長風站起身,繼續邁開步子向前走,當然身後又想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段長風蹙了蹙眉,輕輕笑了笑,又走了一段路,只覺得後面一陣風傳來,他伸手挽了一條鞭子,輕輕一帶,只聽到“哎呦”一聲,那個人的鞭子脫手,人也一個趔趄,段長風輕輕甩了一下手裡的鞭子,鞭子纏住了她的腰,她纔沒有摔倒,可頭上的斗篷卻掉了下來。
“江少夫人。”段長風轉身看到面前的人時,微微一愣,連忙上前賠罪。
“你竟敢用鞭抽我?”少夫人瞪着眼睛,一副找茬的神情。
段長風神色暗了暗,用鞭子抽她,這從何說起啊,“實在不知道是少夫人駕臨,還望夫人贖罪。”
“哼!”少夫人冷冷地哼了一聲,“諒你也不敢。”
“得罪了。”段長風弓了一下身,少夫人居然臉紅了,害得他更尷尬了。真的有種錯覺,覺得這位少夫人,真的很像街上玩雜技的猴子,如果是猴屁股的皮膚換臉上,就更像她此時的樣子了。
“沒想到段公子有如此雅興,居然和一個老太太聊那麼久。”少夫人板着一張臉說。
段長風狹長的眸子眯了一下,一片精光,勾了勾嘴角,輕笑了一聲,“不和老太太聊,難道少夫人願意和我聊?”
“難道不行嗎?”少夫人嗔怒,口氣好像是逮到出軌的丈夫一樣。
其實演戲,他真的不擅長,如果阿尋在,可能演的更好一點,他眼皮動了動,陪笑說:“求之不得,只是第一山莊聲名顯赫,這麼站在大街上,只怕無心之舉,被有心之人人看到,我到無所謂,只怕對少夫人名聲不好。”
“我纔不怕呢,就算被江流雲知道又如何?”少夫人悻悻地說,一看就是對江家積怨已深。
“少莊主年輕有爲,深明大義,他知道當然沒什麼,就怕被一些宵小之人添油加醋的說就不好了。”段長風摸了摸鼻子,笑着說。
“他深明大義,我呸!”少夫人橫着八字眉。立馬反駁道:“我要知道他是這種人,當年他爹到我家上提親,我死都不會答應。”
段長風額頭的青筋歡快的跳了跳,這少夫人一定是自信過度,認爲自己美若天仙,這口氣好像說江流雲根本配不上她一樣。
不過這也挺令人費解,江大俠聲名顯赫,兒子也英氣逼人,他怎麼會爲兒子求這麼一門親事,如果是兩情相悅還好說,可現在看來夫妻不和。
“想必令尊和江大俠一定是故交吧!”段長風問,不然這有些說不通。
“他們家四年前才搬過來,之前只聽說過他爹的名聲,可從來也不認識。”少夫人依然怒聲說道。
“不認識?”段長風更納悶兒了,兩家之前不認識。這少夫人長相又有點兒不盡如人意,這江北城有什麼毛病不成。
“別人都以爲我吳家高攀了他們,可只有我知道,他都是爲了我們家的錢。”少夫人瞪着一雙微凸的眼睛說,“我吳家乃是曲宛城的首富,他們江家每年都會從我家帶大量的錢財,連第一山莊都是我家出錢蓋的。”
爲了他們家的錢,段長風更迷糊了,武林人,視錢財如糞土,江北城會爲了錢和吳家聯姻?不過就是少夫人這副尊容,如果不搭理錢恐怕也難嫁出去。
“第一山莊,畢竟家大業大,每年開支,想必也不會少。”段長風說。
“我那知道!”少夫人瞪了他一眼說。
段長風如今算是明白了。以前是以爲阿尋不講道理,現在看來,這天下的女人都不講道理。
“少夫人,昨天的那個茶可真是好茶,段某以前從未喝過。”段長風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其實卻別有深意。
“當然。”少夫人得意的說:“這是冰火靈芝,是我公公從極寒之帶回來的,當今皇上可能都不見得喝過,在整個曲宛城也只有江家纔有。”
段長風又淡淡的開口,“這個茶喝了,可有什麼好處?”這個茶,他聽過,可可第一次喝。
“好處多的去了,延年益壽,活血化瘀,保持血脈暢通,提高筋骨任性,還有提升內力的功效。”少奶奶侃侃而談。
“那少奶奶可是經常飲用。”段長風就隨意的問了一句。
“我哪有這好福氣,這個靈芝極難養活,整個的山莊也就十顆左右,昨天你喝的可都是我偷來的,江流雲都不知道。”少夫人說完露出得意的神色。
“那看來我真是好福氣呀!”段長風笑了笑說,“那……”
他還沒說完,就被少夫人打斷,並且還十分不友好的看着他說,“你這人有沒有意思?不聊我家,就聊茶,難道沒有其他好聊的嗎?”
“那不然聊什麼?”段長風微微挑了挑眉。
少夫人立馬一臉嬌羞,對他盈盈一笑,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說一笑傾人城,段長風都想直接把那個城給拆了,如果再有人說,再笑傾人國,他一定要把那個人打死,不然就自己去死。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可聊的話題有很多,難道還要讓我教你嗎?”少夫人巧笑嫣然,臉紅的像猴屁股,
段長風喉結動了動,覺得胃中有東西往上翻滾,幸虧沒吃飯,只喝了水,他一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看在少夫人的眼裡,恰恰以爲他是在害羞,她笑得更歡喜了。“看你油頭粉面的,不知道惹多少無知少女爲你傷心呢,不要說沒和女孩子聊過天?真是個小白臉!”她說完,還伸出枯乾的手,想去摸段長風的臉。
段長風忍不住眼皮跳了跳,連忙伸手擋住,少夫人趁勢握住他的手,色眯眯地說:“我就知道,你也是假正經。”
段長風只覺得眼前羣鴉亂飛,爺可是真正經。
他用力抽了一下手,少夫人緊緊的握住說:“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少夫人,這不太好吧。”段長風蹙了蹙眉說。
少夫人用力拉着他就往前走,發現他腳步未動,她又回頭一笑,如果這時有人說回眸一笑百媚生,他一定會去撞牆。
“走啊!”少夫人敦促着。
“那個……”段長風四下看看發現鞭子在地上,靈機一動說:“少夫人,我去幫你撿鞭子。”
“哎呀,還撿什麼鞭子啊,難道你喜歡用鞭子,你就是我的鞭子。”少夫人用力拉着他。
段長風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這,這第一次是留給阿尋的,不,每一次都是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