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看來他真的不會武功,剛剛推他,他並不知道自己會用力,如果會功夫,體內的氣力,會自然來抵抗,這個不需要人爲,就像出於本能一樣,要麼就是隱藏的極深,可看他一副懶洋洋的死樣子,也不像是個武功高深的人。
想來這一下摔的也不輕,沈尋聳聳肩,挑了一下眉頭,那意思好像在說,沒法子,誰讓你這麼弱,接着“嘭”地一聲把門關上。
段長風站起來,拍拍屁股,無奈地嘆一口氣說:“唉,我也不於你計較了,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和你算不上朋友,也談不上敵人,爲什麼要告訴你?哼!”沈尋吹滅的燈,和衣而睡。
段長風搖搖頭,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那是……,這意思很讓人浮想聯翩啊。
不遠處的店小二,目睹了這一幕,嘆了一口氣,心裡想:
“看來這男人與男人談情說愛和男人與女人談情說愛是一樣的,都是一會兒惱了,一會兒好了,剛剛不但共洗鴛鴦浴,還急不可耐地親在了一起,這會兒又大打出手,唉!看來這個世上最複雜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了。”這小二哥真是爲倆人操碎了心。
過了一會兒,沈尋感覺門口已經沒有了聲音,氣鼓鼓地翻了個身,精神一放鬆,不多時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那個段長風,推門進來,渾身慵懶,眼睛似笑非笑,也不說話,突然伸手向沈尋的胸口抓去,她一驚,拔劍就刺,他身上被刺了個透明的窟窿,鮮血淋漓,沈尋惶惶不安,猛然坐起,啊,原來是個夢啊。
她心中嘀咕,怎麼會夢到他呢,真是怪哉。
剛想躺下,又聽到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兄弟,救命!”
沈尋以爲剛剛睡醒,意識不清,所以聽錯了,就沒去理會,又躺了下來。
“小兄弟,快來救我!”聲音又響起,由近及遠,還聽到一陣馬嘶聲並且還不是一匹馬。
沈尋立馬坐起,段長風有危險,她立馬蹬上靴子,又想到,自己和他無親無故,他有危險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那個人又那麼討厭。
索性又睡了,可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那個人雖然有些討厭,但是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自己見死不救是不是太沒有俠義心腸了。
如果是強盜,再叫來同伴圖財害命,那段長風真的得去和閻王下棋了。
她一躍而起,跑到馬廄裡牽出自己的棗紅馬追了出去。
夜涼如水,寒冷寂靜,馬蹄聲顯得分外響亮,她跳下馬,伏地聽了一下,確定了方向,又快馬揚鞭追了過去。
伏地聽聲的本事,師傅有教過她,但是主要是靠實踐經驗,她第一次用,並沒有那麼運用自如。
追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馬蹄聲越來越近,片刻,淡淡的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前面幾匹馬來回走動。
而那匹白馬被圍在了中間,本來白龍駒日行千里,那幾匹馬是追不上他,可不知道爲什就停了下來。
沈尋的馬速度沒減,她一躍而起,腳踩馬鞍,向前一用力,像利箭一樣飛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月光下,段長風面如冠玉,瀟灑自如,淡淡一笑躍下馬來,若無其事的半躺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好像不是身處危險中,而是來欣賞夜景一樣。
果然見一羣人,還有一位相貌英俊藍色衣服的年輕公子,要說這古代,那真是盛產帥哥的地方,隨便出來一個打醬油的,都那麼秀色可餐。
衆人紛紛下馬,將段長風圍住。
“小子,把寶物留下來,不然要你的狗命!”胖強盜惡狠狠地說。
“我的寶物只給人花,從來不給畜生花。”段長風面不改色地蹙了蹙眉。
“不要跟他廢話,先殺了他再說。”藍衣公子提着長劍就要刺去。
“慢!”段長風手一擡說:“我的保鏢來了。”然後又對着樹上大喊:“保鏢,你別光在上面看熱鬧了,還不趕緊就我!”
沈尋嘆了口氣,吃你一頓飯就成了你的保鏢,也太會算計了吧,沒辦法只得跳了下來。
衆人看沈尋跳了下來,居然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哈哈笑了起來,根本也沒把她放在心上。
這會兒他們人多勢衆,一胖一瘦,又有藍衣公子坐鎮,膽更壯了,看到沈尋,二話沒說,揚刀就砍。
沈尋一側身閃了過去,從地上撿了一個樹枝,哈哈一笑說:“你們用刀,我用樹枝,以一敵三,可別再說我欺負你們啦!啊,這樹枝是專打人要害的,比如,那個……”
她眼珠子轉來轉去,調侃的口氣,意有所指,把衆人氣的哇哇大叫。
“少莊主,這小子是個頑劣之徒,不要跟講江湖道義。”
“一起上吧,省得我一個一個動手麻煩!”沈尋無所謂地說。”無所謂了,打不過就跑唄。
“好一個狂妄的傢伙。”藍衣公子也有所顧忌,這會又看他漫不經心的模樣,更加確信他是技高膽大。
衆人剛拉好架勢上前,突然沈尋手一擡:“等等!”
“怎麼了?”三人疑惑。
“我鞋子裡有東西硌腳,給我時間倒倒。”
三人不知道她耍什麼花招,屏氣凝神不敢輕舉妄動,只見她坐在地上,把鞋子脫掉倒了幾下,又往裡面瞅瞅,皺着眉,呦喂,這個味兒,真的只是整理鞋子。
沈尋擡頭三人後退一步,她忍俊不禁說:“緊張什麼,神經太緊繃,容易得神經病的。”又擡了一下腳說:“你們看,這就舒服多了不是。”說着又慢吞吞的把鞋子穿上。
三人臉上明顯帶着被調戲的神情。
大石上的段長風忍不住笑了,這雙方交戰最忌諱動怒,焦躁,看來小兄弟深諳此道啊。
“呀!”三人揚刀又要砍砍。
“再等等!”
“你還有什麼事?”三人有些氣呼呼,把她團團圍住,不停地轉着圈圈。
“噗!”沈尋忍不住笑了起來。
三人面面相覷,只聽她又說:“這磨拉的不錯。”
段長風大笑三人卻被戲弄的七竅生煙。
“少聽這小子廢話,少莊主我們一起上。”胖瘦二人怒火中燒。
“哎!慢!”沈尋又一擡手。
“你有完沒完,我想打架。”胖子哭喪着臉,跺着腳說。
“胖哥哥乖,別哭哈。”沈尋眨眨眼說:“不如咱們打個商量,其實那個人我跟他也不熟,也不是他的保鏢,你們去劫你們的,我幫你們把風,要求不高,分點封口費就可以了。”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段長風的桃花眼更是忍不住迷了一下。
三人心中剛想鬆一口氣,沈尋卻突然出手,身法輕靈,如蜻蜓點水,蝴蝶穿花,左饒右閃,二人有些手忙腳亂,刀劍連她的衣服都沾不上。
藍衣公子大怒,吼道:“你們這些廢物還不都滾出來。”
衆人就等這句話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藍衣公子話音剛落,幾十個強盜蜂擁而至。
胖瘦二人武功平平,但是藍衣公子武功極高,以一敵二,沈尋仗着輕功好,剛剛把三人戲弄的心中跌宕起伏,本想出其不意把三人打翻,得,以多欺少了,她有點手忙腳亂了。
藍衣公子這時也發現沈尋的功夫並不像他想象那麼好,膽子大了,一劍刺來,正向她面門的方向,沈尋想躲,奈何左右都是人,心想這下完了,還沒闖蕩江湖呢,就一命嗚呼了,小名給交代了!
這時只聽到藍衣公子“哎呦”一聲,劍鋒一偏,一劍刺空。
“是誰在暗算?”他大叫,看手腕處紅腫了一塊。
沈尋擡頭看了段長風一眼,她也覺得奇怪,剛剛那一劍明明能刺中的,爲什麼偏了?
可段長風居然還悠閒自在的躺着喝酒,像沒事兒人一樣,虧得自己在這兒給他賣命,他倒有閒情逸致,沈尋被他氣得怒火中燒,這一分神又差點被胖子的刀砍中。
“保鏢,好功夫!”段長風斜躺在石頭上,哈哈大笑,悠閒地喝着酒,向藍衣公子說:“我都說了,我保鏢很厲害的,你技不如人,還說人家暗算,不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