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皇叔啊!

夕月領着衆人退出屋外,細心地將屋門關好。

慕容徹將青離平放在牀榻上,低嘆一聲,俯身欺上她的脣,溫柔地輾轉吮吸。

他的脣便像是最甜美的甘露,可以緩解她心中的乾渴,她伸手摟緊他的脖子,急切地和他交吻着。

“乖,安分點,小心傷到孩子。”慕容徹道。

聽到‘孩子’兩個字,青離無意識地皺了皺眉,卻變得乖順了許多。

慕容徹滿意地親了親她,快速褪盡彼此的衣衫。爲了避免壓到她的肚子,他將她擺成跪伏在地的姿勢,從她後面緩緩送了進去。

因爲之前數次的歡愛經歷,她的身子已被撐開了些,進入已沒有那麼困難。

“疼嗎?”他在她耳邊溫柔地問。

青離無意識地哼唧了兩聲,像是在催促他快些開始。

水墨丹青的牀帳緩緩垂下,掩住這一室春色。

夕月領着一堆宮女候在屋外,聽到屋裡傳來的喘息嬌吟聲,各個都羞得面紅耳赤。

翠微辦完了差事,便來到碧桐園,一回來便見院子裡站了一大羣宮人。

她瞧見夕月,便迅速跑了過去,問道:“您不是皇上御前的夕月姑姑嗎?怎麼會在這裡?”

屋裡傳來曖昧的歡愉聲。

翠微臉一紅,忽然發覺其中那女子的聲音,彷彿是自家公主的,那那個男人是誰!?

“是誰在裡面?”翠微急道。

夕月咳了兩聲,斥道:“你這丫頭,在亂嚷嚷些什麼呢?裡面自然是皇上了!”

翠微聽了,差點兒就要暈過去。

皇上可是公主的親皇叔啊!

對於公主忽然懷孕的事,她一直沒過問過,因爲她覺得那一定是一段痛苦悲傷的回憶,爲了避免惹公主傷心,所以她從沒問過。

難道,事實竟是這樣的嗎?

翠微不敢再想下去,她拔腿就往壽康宮跑去。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去告訴蕭太后!

青離醒來時,慕容徹已穿好了衣衫坐在牀邊,只是頭髮未束,漆黑的長髮披散在腦後,深刻的五官更添了幾分性感魅惑的味道。

她掀開被窩,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身軀,便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

之前不知他身份,與他發生關係是一回事,現在知曉了他是自己的皇叔,竟還發生這種不堪的事,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慕容徹手裡拿着她還未繡完的紅肚兜,問道:“你繡小孩兒的肚兜做什麼?”

青離不願他知道自己的身孕,便道:“沒事繡着頑的。”

慕容徹沒有說話,只是一雙幽深的眼睛緊緊盯着她。

青離閉上眼裝睡,假裝不知道。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瞞着我!?”慕容徹只覺得滿腔憤怒無從發泄,冷笑道,“有了身孕也一味瞞着,你可知道,我今天若是沒來,你會怎麼樣?”

青離睫毛顫了顫。

她伸手撫向自己的腹部,一時間也有些後怕。

慕容徹看着她柔弱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心軟,柔聲道:“從前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乖乖跟我回宮養胎。你年紀太小,身子骨又細瘦,若是不好好調理,將來生產時一定會有危險。”

青離沒有說話。

慕容徹只當她是服軟了,便抱起她,離開碧桐園,向大明宮走去。

他還是將她安置在偏殿她原本的屋子,將她抱到牀上,拉過被褥細心地蓋好。

“去宣太醫來,給娘娘安胎。”慕容徹吩咐道。

“是。”

夕月緩緩退出殿內,卻見大明宮外,蕭太后冷肅地站着。

蕭太后容貌精緻,神態端莊,年輕時也是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只是,經歷這一場宮變,她一夜之間老了很多,人還未到四十,兩鬢已染上了霜白。

如今,她貴爲皇太后,身穿一件紫紅色的鳳袍,雙眸沉凝,更顯威儀。

“奴婢見過太后,太后萬安!”夕月忙上前行禮。

蕭太后目光凝肅,眉宇間彷彿壓抑着暴風般的憤怒,冷聲道:“哀家要見皇帝。”

“皇上正在陪娘娘說話,還請太后到正殿稍等片刻。”

蕭太后沒有說話,眼圈忽然紅了,她不顧夕月的阻攔,直接便闖了進去。

慕容徹剛哄着青離睡着,一擡眼看見蕭太后,也頗爲驚訝。

“皇嫂?”

蕭太后看着牀榻上的青離,氣得渾身顫抖,幾乎昏厥過去。她拼命壓抑住內心的悲傷憤怒,壓低聲音對慕容徹道:“你出來!”

自己率先出了偏殿。

慕容徹爲青離放下牀帳,也跟了出去。

“她才十四歲,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蕭太后一把揪住慕容徹的衣襟,雙眸血紅,充滿了無法壓抑的悲傷與憤怒!

慕容徹皺眉,“皇嫂,你這是做什麼?”

“你問我做什麼?你竟然還有臉問我?你該問問,你到底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蕭太后狂怒地吼道,“她才十四歲啊!還只是個孩子!從小就被我和先皇捧在手心裡長大,如今卻要受這樣的苦,被你害成這個樣子!”

“皇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慕容徹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

蕭太后怒極反笑,神情淒厲,“什麼意思?哈哈,你竟然還問我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就告訴你,裡面躺着的,是我的小女兒,西晉的靜安公主,慕容青離!”

慕容徹猛的一怔,僵硬在那裡。

蕭太后上前揪住他的衣襟,絕望地哭吼道:“你是她的皇叔啊,怎麼能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僅污了她的清白,還讓她懷了孩子!你還是人嗎?她才十四歲,你讓她以後要怎麼活?你知不知道,這孩子一個人躲在冷宮裡,都不敢來見我!”

慕容徹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想起青離看自己時那種絕望仇恨的眼神,心痛得無法呼吸。

原來,竟是這樣的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着問:“她,是清兒的女兒?”

“對,她就是你曾經未婚妻的女兒!真是冤孽啊,當初先帝強奪了清妃進宮,清妃走後,只留下這麼一個女兒,先帝一直如珠如寶的疼愛着,沒想到,今日竟被你這樣糟蹋了!冤孽啊!”

蕭太后悲傷地哭泣着,心痛得幾乎暈厥過去,額前幾縷絲髮垂下來,更添了幾分淒涼絕望的味道。

鎏金爐內的沉香漫漫燃着,輕煙嫋嫋升起。

殿內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蕭太后淒涼的嗚咽聲,在這份沉悶中更添壓抑。

許久,慕容徹低沉的嗓音響起,“夕月,去熬一碗墮胎藥來。”

聲音平靜無波,看不出半點情緒。

夕月一震,轉眼朝蕭太后看去,蕭太后只是悲涼地癱坐在地上,雙眼彷彿失了神采。

“是。”

夕月領命而去。

慕容徹和蕭太后來到青離居住的偏殿,青離依舊沉睡着。

安靜美好的睡顏,秀麗的眉頭微微蹙着,彷彿睡夢中都帶着彷徨不安。

慕容徹看着她,她的眼角眉梢都帶着尚未長大的稚氣,一派天真爛漫,心忽然無端的揪痛起來。

“還請皇嫂暫且迴避。”慕容徹輕聲道。

蕭太后沒有說什麼,在宮人的指引下,走到屏風後坐下。

慕容徹坐到牀邊,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醒醒!”

青離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看着牀邊的慕容徹,她心裡十分的不自在,糾結地咬着下脣。

“該喝藥了。”慕容徹道。

夕月將一碗黑糊糊的藥汁端了上來,青離接過藥碗,強忍着噁心,仰頭將一碗藥全部灌了下去,苦得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喝完藥,青離習慣性地摸了摸腹部,嘴角輕輕翹起。

孩子,你一定要乖乖的,好好長大,快點從孃親肚子裡出來!

慕容徹看着她眼中的溫柔和期待,只覺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別過臉不忍再看。

肚子忽然一陣抽痛。

“啊——”

青離驚叫一聲,慌張地捂着腹部,嚇得臉色都變了,“我肚子好疼……”

腹中的絞痛越來越厲害,彷彿有一個小生命在奮力掙扎着。

“我肚子疼,快,快去宣太醫!”青離急得臉色蒼白,六神無主地哭喊着,卻發現殿內所以的人都只是低着頭,沒有一個人去請太醫。

“快去宣太醫啊,求求你,我的孩子……”青離拽着慕容徹的袖子,無助地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