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後方急忙趕來的夏侯翎,也收到了白玉菁帶人闖入秋水閣的消息,得到這個消息,他倒是平靜了不少。
方纔太過着急,乃至思考不全,如今細細一想,倒突然覺得自家舒兒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危險。
南曌是何人?他身旁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他能容忍他人隨意進入他呆的地盤?白玉菁終究是嫩了些,府內呆久了,雖懂些陰謀詭計,可見識短淺,註定吃虧。
“不急。”他下了最新命令,“我們慢些走,至好戲達到高潮再到,也不遲。”
而此刻,白玉菁已經帶人進入了房內。
一入房內,便可聞到一陣清香,同時,還有滿屋子的木屑水漬、散落的玫瑰花瓣,一瞧便知,這裡剛剛纔經歷了一場‘大戰’。
而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大戰’……自然應當是激烈的。
白玉菁壓下心頭的激動,率先走到樓梯口,朝上看去,她的聲音很柔:“聖王,妾身白玉菁,乃是翎王側妃,此刻已至午時,不知聖王是否身體有恙?是否需要大夫前來瞧瞧?”
樓上很安靜,無人迴應。
白玉菁繼續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聖王是否身體有恙?妾身可立即前去請城內最好的大夫。”
這話落下,竟仍舊沒人應答。
白玉菁倒有些急了,皺了皺眉,難道這樓上竟然沒人?
“如此這般……聖王,妾身先派人上來瞧瞧,聖王可莫要見怪。”
她朝着身後擺了擺手,一名手持大刀的護衛點點頭,快速邁上了階梯,直到走到中央的轉角位置,他的速度這才慢下來,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朝上走去。
可他的身影剛小時在白玉菁等人的眼裡,樓道中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下一刻,那護衛的身體猛地撞擊在了那厚厚的牆壁上,再是一個打滾,直接滾到了白玉菁身前,令得她嚇得退後了一步。
這時,樓上,那幽幽的聲音才響起:“哪裡來的雜碎?竟如此不知好歹,小四兒,去替本王賜他一個溫柔的死法。”
“是!”
隨着一個冰冷的聲音落下,一道白影如鬼魅般從上方飄然落下,最後站定在了那躺在地面上的護衛面前。
樓焱本就氣質冰冷,雖面上隔着白紗,可那露出的一雙眸子殺氣凜然,讓人看不到半分生機。
那護衛頓時伸手拉住白玉菁的腳腕,哀求道:“菁側妃,求你,救我……救”
然,話剛說到這裡,眼角便是寒光一閃,他的手掌和手腕已在那鋒利的寒劍之下,徹底分離,鮮豔的血急速射出,將白玉菁的裙子染紅了一片。
白玉菁嚇得大叫。
而那護衛,還未來得及哀嚎,胸口已再中一劍。他已無力氣開口說話,只能絕望地擡頭看着白玉菁的臉,眼神漸漸空洞。
白玉菁早就嚇得臉色蒼白,她未曾料到,她才進入這房間沒多久,竟然就付出了血的代價?這位聖王竟然如此嗜血殘殺、手段殘忍!一開口就要了一條人命。
“來人!來人!”白玉菁呆愣之後,迅速後退,同時驚恐伸手將身旁的護衛往前推,但她還沒忘記今日的要緊之事,“你們全部一起上去,世子就在上面,聖王控制了世子,你們是夏侯王府的護衛,理應保護世子,一起上!快!”
樓焱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白玉菁,眼底劃過一絲鄙夷之色。
這個女人,出門不帶腦子嗎?
樓焱擡手將手中長劍往前一指:“上摟者,死。”
房內頓時安靜下來,沒人敢貿然上前一步,因爲沒有人願意白白送死。
“給本妃上,上樓者,不分年齡,不分能力,不分職位,皆獎勵百兩白銀!”
護衛們兩兩相望,終究不能拒絕這巨大的金錢誘惑,他們咬了咬牙,腳都豁然朝前邁了一步。
樓焱嘴裡發出一聲冷笑,手中長劍隨時待命,準備切掉下一人的腦袋。
可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時刻,門口,突然想起了一個激動的聲音!
“你們都退下!換我上!”
等等?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無論是白玉菁還是夏侯凌雲,都不禁齊齊一愣,然後同時轉身朝後看去。
這一瞧,更是眼睛一瞪,門口,站着的人穿着一身簡單布衣,頭髮還有些溼潤,高高紮起,露出的一張臉白皙俊美,狹長的眸子明亮而有神,那張嘴此刻燦爛地裂開,滿是激動之色。
不是夏侯舒又是誰?
可是這位夏侯世子,怎麼會出現在門口?他此刻不是應該在,好男色的聖王爺的牀榻上嗎?
大夥兒都反應不過來了。
只有夏侯舒愉悅地搓了搓手,有沒有搞錯?她不過就是去簡單沐浴、換了身乾淨衣服回來,竟然就遇到了這樣的好事?
上樓就獎勵一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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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舒激動地張開雙臂,朝前小跑,一把將白玉菁抱進懷裡:“菁側妃!太感動了!你怎麼知道本世子很窮的?”
這個擁抱有點短,很快分離,白玉菁聞着從夏侯舒身上傳來的奇異香味,看着他那燦爛的笑容,整個人如置夢中。
夏侯舒轉身,朝着白玉菁擺了擺手,毫不客氣:“既然這樣,菁側妃,那本世子上去了!請準備好你的銀子!”
可剛要接近樓腳,樓焱的長劍又冷冷伸了出來。這意思很簡單,即便是夏侯舒上去,那也是得交付性命的。對不起,他不懂人情是什麼意思。他只聽從命令。
夏侯舒瞧着冰冷的樓焱,忍不住嘆了一聲。
這丫的一瞧就不好對付,看來她只有使出絕招了。
她貼近樓焱的耳畔,聲音極輕,充滿誘惑:“小兄弟,你知道不?你知道剛纔你家主子對我做了什麼?”
樓焱面無表情。沒興趣知道!
“他……他親了我的小嘴嘴~~~”
啥??
樓焱不可思議地看向夏侯舒!這!不!可!能!
然就在樓焱發呆的這片刻,已足夠夏侯舒撩開他的長劍,擡步狂奔而上了。
聽着從耳畔傳來的腳步聲,南曌倒是忍不住低低一笑:“果真是個貪財鬼。”
他可還記得,這醜東西手裡還有自己的一張‘欠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