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舒兒,我很抱歉。當初雲染受害之後,我也沒有想太多,我以爲,風尋只是氣憤雲染的離開,纔會給墨家透露這樣的訊息。但是之後,舒兒離開之後,竟又遇害了……我這才知道,風尋不是要殺雲染,而是要殺掉我們鳳鳴島所有的聖女。”
花雨婆婆看着風老:“墨家的確是從流雲口中得知,雲染就是翎王妃的,但是墨家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知道雲舒就是皓月帝國君臨燁即將迎娶的皓月帝后呢?風老,若非有你的提點,他們怎麼會想到繼續從流雲口中探得消息?”
說到這裡,花雨婆婆又是一頓:“不對,流雲也並不清楚雲舒的具體身份,所以……這個消息,其實是你直接對墨家透露的。”
真相被完全揭穿,風老愣了好半晌,緊接着,他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他看着花雨婆婆,眼裡有幾分瘋狂:“花雨,你爲什麼不繼續裝作不知道?非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你知道嗎,你這樣做,會毀了整個鳳鳴島!”
“不,若我再不說出來,這個鳳鳴島纔是毀了。我們是隱世之地,不該有任何名利和爭奪的,但是風尋,你爲了你自己的私心,卻做出如此事情,若繼續讓你發展下去,鳳鳴島的本質,也終究會改變!”說到這裡,花雨婆婆面上涌現了濃濃的悔意,“或許,在當時我知道你所作所爲時,就應該揭發這一切。但我顧慮太多!如若不然,舒兒的未來也會不同!這天下,三國,也會不一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片狼藉!”
鳳鳴島雖然隱世,上面的世人對外面的事情也不太瞭解,但是花雨婆婆和風老卻例外,在鳳鳴島上有這樣一行人,專門查探外界消息,並且將情報帶回島上給他們。
而雪陌芩已經顧不得聽花雨婆婆之後說的話了,他整個人已經呆住了!
雲舒就是皓月帝后?
就是慕舒?
這……這怎麼可能!
他的眼裡涌現了濃濃的不可置信!
雖然雪陌芩對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對當年雲舒失蹤之後,他去尋找雲舒,卻正好遇到皓月國那一件聞名天下的大事,所以他也就順帶着將這件事情做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所以對於慕舒,他卻是知道的。
但是那樣一個天生醜顏,被帝皇丟棄的女子,竟然是他心裡美比仙子的雲舒?!
這樣大的反差碰撞在一起,雪陌芩只覺得頭暈目眩,難以接受!
當時慕舒佔據夏侯舒的身子和他對話時,慕舒沒有提及她的死亡原因,雪陌芩也就沒有問,可雪陌芩沒有想到,真相竟然這麼殘忍!
站在院門口的夏侯舒,也朝着雪陌芩看了過來,她的眼神複雜至極。
雪陌芩,終究還是知道了真相!
不過聽到花雨婆婆和風老的對話,夏侯舒也將當年的事情大概理了出來。
想必,自從雲染聖女離開鳳鳴島之後,風老便起了殺意,但是以他的身份他又不好動手,於是便藉助了墨家的手,在殺掉雲染之後,又用墨家的手接着除掉了雲舒!
至於由這兩人之死引來的天下大亂,對風老而言,根本沒有絲毫關係,那大陸天下誰爲主誰爲王,他毫不關心,他在乎的只是聖女有沒有死得乾乾淨淨!
夏侯舒沒想到,如今天下的大亂,源頭竟在風老身上!
但是風老面對花雨婆婆的指責,卻沒有絲毫的醒悟,反而,他仍舊認爲他是正確的,他手豁然一揚:“花雨!那你告訴我,聖女拿來做什麼?雲染爲了一個男人拋棄了鳳鳴島!雲舒也爲了一個男人拋棄了鳳鳴島!如今的夏侯舒,她的目的也不過只是火菩提!鳳鳴島對於她們而言,又是什麼?”
聽着風老的話,周圍的人羣還是騷動了,有人還是站在了風老這一邊:“沒錯!我們不需要聖女!不需要聖女!”
花雨婆婆嘆息一聲:“看吧風尋,曾經的鳳鳴島,安寧、幸福,何曾出現過這樣的爭端?如今,一切都變了。”
“總之,夏侯舒,不能走!”風老再不想多談,他的身體豁然沖天而起,凌厲的掌風,朝着夏侯舒的方向而去!
花雨婆婆又怎會由着風老,她手中的柺杖在地上猛地一跺,然後直接拋出,快速朝着風老丟去!
這鳳鳴島上最具權威的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可把周圍的人都看愣了,當中雖然有一些是贊同風老的,但是他們對於花雨婆婆……終究也很尊敬。
如今這情況?可咋辦呢?
就在大夥兒面面相覷裡,花雨婆婆和風老已經車底交手了,凌厲的勁風在他們周邊纏繞,像恐怖駭人的龍捲!將地面的塵埃都帶着飛了起來!
大家看得心情七上八下,卻聽得花雨婆婆陡然一呵——
“風擎!塔塔牧!帶他們走!”
夏侯舒趕緊小跑到雪陌芩面前,毫不猶豫拉着他的手往外拽:“別發呆了雪陌芩!走!”
雪陌芩眼裡的迷茫這才微微緩和,他看着夏侯舒的後腦勺,眼神複雜而沉痛。
“攔住他們!”風老見此情況,也抽空大聲道。
花雨立刻阻攔:“我看誰敢攔他們?!”
“花雨!你該死!”風老完全怒了!
與此同時,風擎和塔塔牧帶着夏侯舒和雪陌芩,已經快速從人羣留出來的狹窄道路里,朝着外面快速跑去了。在他們後方高空中交戰的兩人,被他們越甩越遠。
但是,夏侯舒和雪陌芩,真的能如願以償,平安離開嗎?
鳳鳴島上情況突變,鳳鳴島外,眸霎面色青紫地,終於從水底冒出了頭來。
一看到眸霎狀況不對,無憂立刻大喊:“快!拉他上來!”
等眸霎被拉上來之後,無憂趕緊爲眸霎把脈,施針,好半晌,眸霎的臉色這才緩和過來。
無憂抹了一把冷汗:“你下去這麼久了,可把早早晚晚嚇壞了,你瞧瞧他們的眼圈。”對,只有早早晚晚這兩個小傢伙才被嚇壞了,他堂堂無憂老人,又怎麼可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