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南曌便直接開門見山:“這一次,兩大神兵在萬丈淵現世的消息,不知齊城主聽了之後,有何想法?”
但是,一句話說出之後,齊雲季竟然沒有反應。
南曌瞥着他,頓時覺得心頭來氣。
因爲這位齊城主的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在自己身旁的小東西身上,那眼裡的驚豔,像是洪水一般,洶涌澎湃,滔滔不絕。
該死!
南曌聲音豁然急轉冷下:“有關於這一次,兩大神兵現世的消息,不知齊城主,有何打算?”
齊雲季現在纔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聖王,且莫要見怪……實在是小王爺太……”
說到這裡,他乾咳一聲。
認真回道:“兩大神兵乃是萬丈淵現世,而我晉城又距離萬丈淵極近,那自然應當爲南聖帝國付出力所能及力量。”
夏侯舒黑眸幽深,看着齊雲季,啃了一口雞腿,淡笑問道:“齊城主距離萬丈淵如此近,不知道這段時間,是否有派人深入過萬丈淵,探究一些情形?”
“呵呵,自是有的。”齊雲季微笑,但面色很快沉下來,“不過,萬丈淵地勢險惡,我們雖然距離萬丈淵極近,但是卻很少深入活動,而是在其周邊進行挖掘、探究。”
“雖派人進入,可已經過了十來天了……這些人,卻已音訊全無。”
“我乃是一城之主,斷然不能讓我手中的命就這麼白白沒了,所以派出這十來人之後,我便再不敢輕舉妄動。”
“我知曉這一次,皇都必也會派人前來,所以乾脆靜靜等候。”
“這不,聖王千歲和小王爺,不就來了嗎?”
夏侯舒點點頭,她垂眸,似乎在思索什麼。
很快,她又擡頭:“不過,這裡既是晉城,那麼晉城之中,難道就沒有能人,乃是曾經進入過萬丈淵的嗎?畢竟,我們的黑翎軍足有近萬人,若無人帶路,我們斷然也不能傾巢而入,就如齊城主你要對你手中子民的性命負責一樣,我也要對他們負責。”
齊雲季爽朗一笑:“這樣的人才,自是有的。”說到這裡,他微微有些犯難,“不過,頭一回兒我派人進入萬丈淵時,乃是派人前去懇請了的,卻未請其出山成功……”
“這一次,來了這麼多隊伍,事關重大,我會再親自前去一請,到時候,能給各位做一個指路明燈,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那……甚好。”南曌端起酒杯,放在脣邊,輕輕抿了一口,悠悠笑道:“再過幾日,南聖帝國、皓月帝國、星耀帝國三軍便會齊齊抵達晉城,除此之外,當然還有前來湊熱鬧的四大家族及許多江湖人士。”
“屆時,不知齊城主有何打算?”南曌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雙眸子散發着清冷的月輝,就這麼落在齊雲季的臉上。
這一瞬,他的目光顯得那樣的悠遠深邃,竟然給齊雲季一種朦朧的感覺。
齊雲季微微一晃神,但他很快就笑道:“方纔我也說了,晉城,隸屬於南聖帝國,我們又如今靠近萬丈淵,所以,自當爲此次爭奪神兵,出一份力量。”
齊雲季說到這裡,突然一頓,他面上的笑意也徐徐收斂。
南曌也不着急說話,就這麼看着齊雲季,他知道,這位晉城城主,還有後話。
果然,便見齊雲季鄭重道:“不過,此次聖王和夏侯小王爺,所帶領的黑翎軍乃是南聖帝國最傑出的一隻軍隊,且人數不少。在如此多強者的共同跟進下,便是前去萬丈淵爭奪神兵,也是綽綽有餘。”
南曌笑:“那齊城主的意思是……”
“聖王且莫要多想,我的意思是,既然爭奪神兵的力量已綽綽有餘,那我們晉城,何不成爲聖王和小王爺最有力的後盾?要知道,奪取神兵固然艱難,可比這件事情更加艱難的,還有一個——那就是如何將神兵,安全地帶回晉城,帶入皇都。”
齊雲季沉聲繼續道:“畢竟,萬丈淵地勢險惡,此次兩大神兵齊出,更有無數明裡暗裡的強者在打它的主意,若沒有後盾,那麼最後想要成功,恐怕也難!換一句話說,即便是他人奪得了神兵,可只要有我晉城的兵力在,他們也休想將神兵帶出南聖帝國!”
齊雲季的話,理由充沛,讓人不得不信服。
聽得南曌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讚道:“齊城主的確深謀遠慮,那麼,我們的後盾,就交給齊城主了!本王相信,齊城主,斃敵你個不會讓本王失望!”
“那是自然!”
齊雲季朗聲一笑,端起酒杯,仰頭,一口飲盡!
……
夜,漸漸深了。
晉城的夜晚,也很是漂亮,白天,是燦爛的陽,到了晚上,便是明亮的月。
月當空掛着,灑下清冷的月輝,落在晉城裡,灑在那些歷史悠久的古堡上,落入這一座城主府內。
將其中的湖,襯得波光粼粼。
將湖上的小亭,也染上了一層清冷月輝,讓人瞧着,舒服至極。
夏侯舒就站在這小亭中央,她還穿着那一襲玫紅長裙。
不同的是,那一頭高高紮起的墨色長髮,已經完全放下,就這麼披在了腦後。
她的眸光,溫柔至極,像是在看眼前的湖面,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人。
就在這安靜的世界裡,不遠處,一個身影,突然徐徐走來。
他身材高挑,背影筆直,渾身上下都染着一種正氣凜然的感覺。
那張英俊的容顏之上,更掛着一抹俊美笑意。
這人,正是齊雲季。
齊雲季一路而去,最後在夏侯舒身後不遠處站定。
“呵呵小王爺,沒想到竟能在此處偶遇小王爺。”齊雲季聲音清朗,給人一種很是舒服的感覺。
夏侯舒回頭,眼裡劃過一抹詫異:“都這麼晚了,不知道齊城主?”
“我這人,一向睡得晚,夜裡,很是喜歡在城主府內四處逛逛,今兒倒是有緣,一逛,便遇到了小王爺你。”
齊雲季一邊兒說着,一邊兒站到了夏侯舒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