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一失足千古恨

巨斧幫不愧是集天下雜碎爲一體的土匪窩,童志帶着奚炎依在絮城那賭坊妓院等地晃悠了一天之後,就徹底的見識到了他們巨斧幫的‘風采’,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雖一些賭坊妓院皆爲個體,但巨斧幫現在差不多已經把絮城的賭坊妓院那些下流的地方都佔爲己有,打着做生意的旗號,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賭坊,基本上每個進去的人都是輸的只剩一條內褲走出來的,若是有賭技高超的,贏了錢也絕不會四肢完好的出來,當真惡霸土匪。

妓院之流的,沒幾個錢進去的差不多將身上的那幾個錢都糟蹋光出來算好的,有錢的進去,特別是外地的,進去一天甭想出來,不讓你掏光口袋裡所有的錢,外加簽幾張欠條,那些訓練‘良好’的姑娘們是不會讓他們穿着褲子出來的。

巨斧幫倒當真不愁日後會沒生意做,如此強盜手段賭坊妓院倒是生意興隆,可見這絮城裡人渣繁盛前所未有。

“師傅,看到那一行長相粗魯猥瑣的人了麼?他們就是巨斧幫的人,不過只是小嘍囉罷了,但是小嘍囉他們就能在這濫街上橫着走,因爲這濫街附近都是他們的地盤。”生怕奚炎依不相信巨斧幫是這片地方的老大,童志特意的指着那一行進入一家賭坊的人說道。

奚炎依看着他們大模大樣的進入賭坊,雖然看起來粗魯猥瑣低劣到了極點,但比之真正意義上的強盜多了些腦子,與那些擦肩而過光顧他們生意的人顯得有幾分客氣,有點做生意人的風派。

“他們一會兒會不會回他們巨斧幫的總部?”抱着雙臂,奚炎依與童志靠在背陰的牆下,遠遠的看着那迎來走往人流不斷的賭坊。

“我打聽了一下,他們好像白日裡都在絮城巡視個個賭坊,晚上纔會和人換班,咱們要等到晚上才行。”童志倒是真的很聽奚炎依的話,要他打聽巨斧幫的事,他就不遺餘力的去打聽,這纔會在今天跑到這個地方來盯着那賭坊。

“那咱們就等到晚上好了,跟着他們一同去巨斧幫的總部去看看。”看看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模樣。

夜幕降臨,奚炎依與童志從白天一直跟到晚上的一行人終於從最後一家賭坊中走出來,然後進了一家酒樓,開始大吃大喝。

可憐奚炎依與童志只能在外等着,一人啃了一個燒餅,看着那幫人渣在酒樓裡吃的滿嘴肥油,雖二人嘴上未說什麼,但卻十分默契的在肚子裡暗咒這幫蠢貨吃完這一頓必保拉稀!

將近二更天了,這羣人才吃飽喝足,從酒樓裡出來,嘴上髒話不斷的醉醺醺朝着城門的方向走。

絮城雖是個大城,但那被稱爲濫街的妓院賭坊一片地方距離城門卻很近,他們從酒樓裡吃完直接走出城,雖然醉醺醺,但也用了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

奚炎依與童志在暗處跟着他們,隨着他們走出城,朝絮城外那稱爲黃金嶺的荒山上走。

其實絮城附近的大小山上均有一些江湖門派,但也僅限於一些小門派,大門派基本上都坐落在名山之上,而且歷史悠久,這些小門派人少歷史也較短,更有一些發展不過幾年便被別的門派吞併,所以,他們這一行競爭也是很激烈的。

黃金嶺是個陰氣較重的山嶺,被人視爲不吉之地,別人根本不會到這地方來閒逛,反倒成了巨斧幫的寶地,在這裡發揚光大,隨着那幫人走過一段較狹窄的山路,之後進入眼裡的頗讓人有眼前一亮之感。

外面有重重陰氣極重的山嶺遮擋,這黃金嶺裡面是什麼樣鮮少有人見過,更因爲這裡後來成了巨斧幫的地頭,來這裡的人就更少了,不過許久的時間這裡就成了一片世外之地,讓從小就各處走過的童志也小小的驚詫了下。

“燈火閃耀,金璧輝煌,師傅,你說皇宮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吧?”童志看着那修建在一小片山上精緻的房子小聲的問道。

奚炎依也有幾分詫異,印象之中,江湖人的窩都應該是那種很粗獷的,這巨斧幫倒是精緻又大氣,那一面山上都是各式各樣的房子,且燈火通明,如不是四面環山,這光亮肯定能照亮整個絮城。

一羣烏合之衆的老窩卻這麼洋氣,那就更說明巨斧幫有問題了,江湖上比較有名的門派也有很富裕的,但卻哪個也沒有巨斧幫這麼張揚的,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很有錢一樣。倆人在燈火的陰影下快速移動,漸漸接近那山上的建築,有掛燈的廊柱,路過之時奚炎依的手搭上,卻詫異了一下觸感,轉眼看過去,外面竟然鍍了一層金粉,他媽的,真是有錢!

“師傅,有巡邏的。”童志拉了奚炎依一把,倆人趕緊躲進燈火照不到的陰影裡,一行看起來很稚嫩的小嘍囉挎着寶刀大模大樣的從那大理石鋪就的呈螺旋形的路上走下來。

看着他們走過去,奚炎依與童志從陰影裡走出來,奚炎依眉頭微皺,那時以爲巨斧幫是個小幫派沒有多少人,但如今看來,殺人越貨的雜碎不少,那些識人不清的小嘍囉也不少,要應付起來還真得費點勁。

他們能這麼有錢,就說明他們和鹽幫的事大部分可能是真的,今日既然來到了這裡,那麼她就得去尋找巨斧幫和鹽幫狼狽爲奸的證據,不然今夜豈不是白來了?

不過回頭看了一眼童志,奚炎依壓低了聲音說道:“童志,你先回去,我自己上去打探一下,這樣的事你做得少,跟在我後面只會扯後腿。”

童志一聽,本來還挺興奮的臉瞬間蔫了,“師傅,你不是說要把我教成一個高雅有內涵的雅賊嗎?怎麼半途而廢了?我就算很差,也沒差到那種程度吧。”

奚炎依搖搖頭,“不是嫌棄你差,是我不熟悉情況,還不能帶你冒險。再說,你也有任務。拿着這個玉佩,如若我明日下午沒有去找你,你就帶着這塊玉佩去蜀香樓找一位鹽幫少幫主安排過去的貴客,然後將今天的事告訴他。這個任務很重要,這就是你成爲雅賊的第一步,若是做不到,別想我日後教你了!”

童志拿着奚炎依塞給他的那塊看起來就很值錢的玉佩愣了愣,暗歎一聲雅賊就是雅賊,隨手拿出來的東西都這麼值錢,或許,比之絮城的什麼大老闆武林世家,這位高人師傅更有錢,但人家卻能這麼低調這麼隨心做事,果真是境界,不是他現在這個頭腦可以理解的。

“那好,師傅你一定要小心,我也會把您交代的事穩妥的做完。”童志此時是根本沒考慮奚炎依說的明日下午不回去是什麼意思,只是以爲這是考驗而已。

奚炎依拍拍他肩膀,“回去的時候小心,別被人發現,發現你就慘了。”

“師傅就放心吧,我最擅長走夜路了!”說完,將那塊玉佩揣起來,轉身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童志離開,奚炎依也能一心做事了,朝着那坐落在最高處的房子飛躍上去,想當然的,主屋自然都會在最安全的地方,而那最高處,無疑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愈發向上,坡勢越陡,而且這上面來往巡邏的小嘍囉特別多,奚炎依不時的躲入掛燈籠的廊柱後躲避,好在那幫小嘍囉武功不濟,奚炎依壓低了氣息他們並聽不到,哪怕他們距離奚炎依躲避的那廊柱不過兩米之時,他們亦是沒有聽到聲音。

身體輕飄飄的翻躍向上,翻過鍍着金粉的欄杆,奚炎依朝着那距離最近的一間格調不錯的房子輕聲靠過去。

什麼聲音都沒有,雖然裡面燈火通明,但是並沒有人,奚炎依稍稍掀開那木料上乘的窗子朝裡面看了一眼,嗬,華貴的比得上龍擎蒼的寢宮了,不知這裡是誰住的地方,居然裝修的這麼好。

這間房無人,奚炎依便貓着腰朝臨近的房子靠近,隱約的聽到說話聲,奚炎依屏住呼吸,仔細一聽,卻是兩個醉鬼在胡說八道,沒什麼好聽的,奚炎依隨即便離開,朝着下一個房子接近。

還未接近,作爲一個內功不俗的人便感覺到一陣外放氣息的壓迫,奚炎依趕緊後退幾步,躲開那外放氣壓的脅迫,閃進房子與房子之間的空隙,腦子一閃,總覺得剛剛那讓她稍稍有些氣血翻涌的氣息很熟悉,可是誰呢?又想不起來。

躲避了片刻,奚炎依再次慢慢的探出身體,那股外放的氣息似乎消弱了些,許是那人也休息了,那股氣息就漸漸地回去了,奚炎依也放心的輕聲往前走,她倒是一定要看看,這個讓她覺得熟悉的人到底是誰。江湖上她所認識的人並不多,更何況是這種高手,她就更不認識幾個了,若是認識也必定會記在心裡,但這個空有熟悉感,卻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那麼就不用想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慢慢的接近那精雕細琢刻着花紋的窗子,奚炎依慢慢的不發出一絲聲息的貼在牆上,隨後擡手,碰觸到窗子的一角,然後慢慢的掀起。

驀地,壓抑的人喘不過氣的壓力從窗子泄開的小縫中噴涌而出,奚炎依瞬間感覺頭腦一熱內臟翻動,隨即轉身要退開,身後卻傳來風聲,那種急速尖銳的風聲,鑽入她的耳朵,就是出鞘的劍,也同時知道危險,後頸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身子一低,那股風擦着她的後腦飛過去,幾絲沒來的及躲過的髮絲瞬間斷裂,順着飛揚的風翩然而落。

身體翻轉,奚炎依躲過那一波強勁內力的襲擊,轉過身,那對她出手的人也進入了視線,看到對方,似乎都稍微一詫,奚炎依看着那雙眼睛,無比的熟悉,情急之時卻又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而那人,卻在看到奚炎依稍稍一詫之後眼底浮起帶着陰寒的笑,揚起的手慢慢的收回來,注視着奚炎依的臉,“翎王,咱們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話一出口,奚炎依的大腦瞬間發出亮光,怎麼就覺得這人眼熟,可不是熟嘛,還記得燕城青龍山上那滿臉大鬍子的武文昭嗎?那個差點要了她小命的人,少了鬍子她還就不認識他了。

奚炎依笑的眉眼彎彎,雙手負後,姿勢瀟灑,“沒想到大當家的沒了鬍子倒是人模人樣,這要是走在大街上,本王都認不出來啊!”語氣飽含譏誚,她奚炎依一貫的說話方式,雖面上輕鬆,但心下卻暗歎糟糕,這人的武功,金衣營十個人都不是他對手,如今看他比之那時更加厲害,恐怕她今天是甭想走出黃金嶺了。

武文昭向前一步,一張臉五官深邃輪廓分明,魁梧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十分威嚴又帶着幾分江湖上的粗獷,看着奚炎依的眼眸除了恨意就是得意,什麼叫得來全不費工夫,眼前的這不就是。

“翎王還是那麼伶牙俐齒,想當初,爲了剷除青龍寨不惜扮作女人,不得不說翎王的節操還真是不值錢。”奚炎依滅了他們青龍寨不僅讓他恨得咬牙切齒,‘他’扮作女人欺騙他,而他居然也沒發現則更讓他恨怒,想起那時他還萌生過和‘他’生兒育女的念頭,他就更是恨得想吐。

奚炎依聽他這話不覺得是在侮辱她,反而面露得意之色,“想當初本王一身女裝便迷得大當家神魂顛倒,如今想來真是有趣,本王風姿男女皆醉,真是老天賜福,本王向來引以爲傲,絲毫不覺得有失節操。”奚炎依雖然明知自己此時落入下風,但嘴上卻還要討便宜,果然一席話惹得武文昭分外燥怒,垂在身側的手一動,空氣自動成風,吹得奚炎依髮絲飛揚。

奚炎依向後退了一步,自然也緊張武文昭的血沙掌,那玩意能輕易要人命,不到無望之時,她還不想死。

“誒,慢着,大當家的就以爲本王是自己一人獨闖這裡麼?”腳下一點點的向後退,奚炎依半真半假的說道。

武文昭似乎也稍稍有些忌憚,手上動作不鬆,一邊環顧四周,除了遠處的黑夜就是黃金嶺的燈火通明,哪裡有半個外人,“翎王騙人的功力還是如此高超。”最後一字落下,武文昭的手一揚,勁風大作,奚炎依同時轉身快速飛開,卻不料飛不過兩步,整個身體便如被點了穴一般動不了,耳邊的風像是絲線一般圍繞在她身體四周,她的腳開始向後滑動,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最後,砰然離地,整個身體向後飛射出去。

一直站在原地的武文昭擡手便準確的掐住了奚炎依的頸項,奚炎依整個身體猶如布娃娃一般被他單手提着,她面色漲紅,頸項劇痛,最重要的是呼吸不了,大腦缺氧,眼前的事物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模糊起來。

武文昭的手慢慢的收緊,都能聽得到奚炎依頸項骨頭髮出咔咔的聲響,那雙帶着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奚炎依的眼睛,從清澈的能倒映出他的臉,到慢慢的渙散浮出水霧,手上的力氣卻一點沒減少。

然而,事情有時就發生的很突然,武文昭的腦海被恨意充滿,而手下的觸感卻異常清晰,不同於男人有個凸出的喉結,反倒光滑異常,越收緊就越感到光滑無阻,猛然的,他的手一鬆,奚炎依的身子砰然墜地!

“咳咳咳…。咳咳……”伏在地上奚炎依猛咳,好疼,缺氧使得整個身體都隱隱的有些抽搐。

武文昭舉着手,看着趴在地上的奚炎依,眼裡的恨意卻被不可置信所代替,猛的蹲下一把將奚炎依掀翻過來,大手按在她的胸口,奚炎依一驚,頸項疼痛全身無力,撐着擡起手去打武文昭的手,“咳咳…。媽的,拿開…。咳咳…”

武文昭無視她那毫無殺傷力的捶打,手下的觸感雖然平板,但是按在上面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被刻意縛住的柔軟,猛的撤開手,武文昭看着奚炎依,“你是女人?”

奚炎依喘着氣,一手撫在疼的像是要斷了的脖子上,躺在那裡瞪着眼睛看着他,“怎樣?誰規定我不能…。是女人?”

“你怎麼可能會是女人?你不是翎王麼?王爺不是男的麼?”武文昭死死的盯着她,除非她不是翎王,不然一個堂堂的王爺,怎麼會是個女人?

奚炎依困難的吞嚥着口水,媽的,好疼,咽口水都好疼,像是針刺一樣。

撐着坐起身,奚炎依的臉色仍舊發紫,“我就是翎王,我也是女的,怎樣?你要去高密?哼,誰會相信你一個土匪的話?”

“武先生,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那幹什麼呢?”相隔兩間房子外,一道粗魯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武文昭擡頭看過去,神色瞬間恢復往常,“沒事,幫主安排了一個暖牀的,不聽話,教訓教訓。”說着,一手摟着奚炎依將她提起來,不理會奚炎依的驚叫,拎着她走回房間。

“靠,誰是給你暖牀的,本王身份尊貴,誰給你丫一個土匪暖牀?”被拎着,奚炎依掙扎幾下也無用,索性不掙扎,開始用嘴。

武文昭半提半拎的將奚炎依弄進屋子裡,房間如同奚炎依看到的別個房間一樣,華貴的不得了,看來,武文昭在這裡的身份還不低。

走到臥房,武文昭甩手將奚炎依扔在牀上,奚炎依哎呦一聲,折騰着坐起來,揉揉發疼的後腰,擡頭,看着站在牀邊居高臨下俯視她的武文昭,冷哼一聲,“怎麼?本王就是個女的礙着你什麼事了?不是要殺麼,那就來殺好了,本王大小也是個王爺,無論如何是不會對你這個土匪求饒的。”

武文昭看着她那不懼怕的模樣,眼底充滿了探究,“你真的是翎王?”似乎還是不相信,一個女人能隱藏身份當王爺。

奚炎依有點吐血,“對,翎王是我,我是翎王,我是女人,女人是我,兩樣都如假包換。”摸摸依舊生疼的脖子,肯定淤血了,不然不會一碰這麼疼,該死的土匪。

武文昭的瞳眸微微緊鎖,“好啊,既然你是翎王,那麼,你必死無疑了!”說着,手中不知何時冒出來一個瓷瓶,奚炎依謹慎的看着他,那是毒藥?

從瓷瓶裡倒出來一粒黑色的藥丸,奚炎依神經一繃,身體一動想趁勢拼力逃脫,武文昭卻輕而易舉的擡手把她抓回來,動作流暢的捏住她的下巴,奚炎依無力掙扎的張開嘴,那粒黑乎乎的藥丸就被扔進了她的嘴裡,武文昭的手託着她的下巴使勁一擡,那藥丸咕嚕嚕的順着她的嗓子滑下去,奚炎依瞬間無望,必死無疑了。

看着奚炎依那模樣,武文昭好似心情好了很多,“等死吧。”

奚炎依皺着眉,捂着從藥丸進去之後就開始發熱的胃,“這是什麼藥?慢性的?快速的?”要藥效快還好,不會受折磨,慢性的就慘了。

武文昭輕勾脣角,笑容帶有幾分陰寒和得意,“慢性的。”

“媽的,詛咒你這輩子娶不到媳婦生不了兒子,你們武家徹底絕後!”奚炎依嘴上不饒人,反正要死了,激怒了他沒準會給她來個快的,省得遭罪了。

神奇的是,武文昭並沒有被奚炎依激怒,反倒看戲似的看着她慢慢的軟下去。

砰!奚炎依倒在牀上,那熱從胃擴散到四肢百骸,然後就全身乏力,所有的力氣都從身體抽離出去,但她頭腦清醒,僅僅無力沒有任何疼痛,瞬間知道武文昭給她吃的是啥玩意,“武文昭,你這個土匪,這是軟筋散!”本想大喊出聲,誰想喊出來的也是如小貓一樣喵喵的聲音,氣場全無。

武文昭得意陰狠一笑,微微俯身,粗糙的大手在奚炎依的臉上碰了一下,但隨即收回,“既然你是翎王,是龍家的人,那麼註定便是我武文昭的死敵,我會讓你好好享受的。”

奚炎依瞪視着他,全身力氣消失的快速,就像被什麼魔法抽離了一樣,早就聽說過什麼軟筋散蒙汗藥這一系列下流的藥,都把那些藥傳的神乎其神,她還不是那麼相信,誰想到今兒讓自己試着了,果真名副其實,好藥!

“武文昭,有膽就弄死我,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奚炎依依舊出言威脅,但武文昭貌似並沒有被奚炎依的威脅嚇着,站起身,看了奚炎依一會兒便轉身離開,聽聲音沒有走遠,但奚炎依卻暗暗的鬆了一大口氣,命保住了!

四肢無力,但腦子還能用,奚炎依看着淡藍色的牀頂,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做,這個軟筋散的藥勁貌似不會很快的就解除,不然武文昭也不會這麼放心的去另外的房間睡覺。

藥勁不解除她也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裡,明日下午她不回去,童志就會去找龍爵景,龍爵景肯定會來這裡找她,武文昭在這裡,她不能讓龍爵景來。還記得在燕城的時候,鐵甲軍那麼多人,鐵楓卻不敢讓他們與武文昭交手,可見武文昭的厲害,她也不能讓龍爵景來蹚渾水丟了命!

看樣子武文昭不會殺她,具體打的什麼主意她現在不想知道,但可以保證他打的不是好主意,怎麼折磨她都無所謂,但是她得先保證,不能讓龍爵景摻和進來。

擡手,擡手?奚炎依想要擡手,可是手卻不聽使喚,無論她怎麼用力都不好使,手根本就不聽她的指揮。

“媽的!”咒罵一聲,奚炎依用盡全力的擡起身子,這一聲咒罵果然好使,身子是擡起來了,可是起來一點就再也起不來了,再次加把勁,全神貫注將力量都用在一處,身子支起來,卻沒了準頭,一下子翻了過去,整個人趴在牀上,她的頭卻掉出了牀外,大頭朝下,血都朝腦子衝來。

“奶奶的,成了廢人了!”大頭朝下的感覺着實不好,不消片刻,她就頭暈眼花。

這次怎麼用勁兒都白費,根本就起不來,奚炎依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因爲着實咽不下去,上下倒置,能嚥下去纔怪。

“武文昭!土匪…。過來…。”奚炎依開始喵喵的大呼小叫,已經後半夜了,整個黃金嶺寂靜無聲,整間屋子也靜悄悄,奚炎依的喵喵聲倒是清晰的很。

“武文昭…。你再不進來…。老孃我要死了!”

“翎王是在表演麼?”武文昭走進來,看着奚炎依倒掛在牀邊的模樣忍不住嘲笑,在她面前停下,微微低頭,居高臨下的感覺讓他很舒服。

“少廢話…。我要暈了!”奚炎依想擡頭都太不起來,這藥太厲害,實乃姦淫擄掠的好幫手。

武文昭笑出聲,雖然笑聲低低的,但是奚炎依都能想象得出,武文昭得意的模樣,“日後有你得意的時候,把我弄起來,本王要死也不想死的這麼難看!”

對於奚炎依無時無刻不嘴硬的德行武文昭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彎身,擡手拎着奚炎依的衣領就把她拽上牀,然後輕巧的推一下,奚炎依就翻過來身,長吸一口氣,翻翻眼睛咽咽口水,轉而看着武文昭,猛然發現這傢伙居然沒穿上衣。

“你賣肉啊!”轉過視線,不再看他,都是胸毛,非人類!

武文昭倒是不介意,“翎王飽覽天下,男人的身體而已,有這麼見怪?”語氣飽含嘲諷。

奚炎依冷哼,“本王見過的裸男好歹個個光滑,哪個像你,一身的毛,完全沒進化完全的猴子!”

武文昭眼角抽抽,“那你是沒見過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都長毛!”居然就着奚炎依的話往下說,還給講解啥是真正的男人,武文昭倒是有幾分搞笑。

奚炎依輕嗤,“本王不感興趣,感興趣也對那些你嘴裡不是男人的男人感興趣,摸起來光滑細膩手感好纔是享受,你這種,估計摸一下都扎手!”完全有一搭沒一搭的埋汰他,奚炎依是不會在嘴上吃虧的。

武文昭一聲輕蔑的笑,對於奚炎依的愛好完全嗤之以鼻,“這裡可沒有不是男人的男人,或許,翎王要空虛一段時間了!”

“嗯哼,謝謝,本王生性淡泊,不會出現慾求不滿的狀況,土匪同志可以放心,你不會看到我的笑話的。”真是倒盡了胃口,居然跟個土匪談論這些話題。

武文昭不屑冷哼,“對你的笑話我沒什麼興趣,告訴我,你是自己來的麼?亦或是,會有幫手在明日來救你?”武文昭突然俯身,兩條肌肉糾結的手臂支在牀沿,近距離的看着她,要她老實交代。

奚炎依心頭一跳,眼眸微眯,“我自己來的。”

武文昭粗獷的臉上閃過不信,“你必定有幫手,我本想明日再問你,但既然你睡不着,那麼就老實交代吧,不然…。,我想,高貴的翎王是不會想吃苦的!”語氣充滿了威脅。

奚炎依眨眨眼,臉上閃過一抹單純無邪,“真的是我自己,我在調查巨斧幫裡曾是江洋大盜的人,沒想到碰上了大當家,若是能把你抓回去,本王功勞就大了!”

武文昭無謂一笑,“現在是誰抓了誰?女人就是女人,就是喜歡白日做夢!”說着,擡起一隻手撫上奚炎依的下巴,粗糙的手刮的她的肌膚有些疼,奚炎依眉心一皺,“你丫要做什麼?”

武文昭不屑的冷笑一聲,“翎王放心好了,我對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人沒什麼興趣,就是想讓你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不是自己來的?若是不說,或許我們做點什麼也行。”亦如當初在青龍寨之時,他親過她的臉頰,那時的肌膚觸感就十分的好,簡直碰觸一下就會碎掉的感覺,如今仍舊是這樣,女人就是女人,不管裝了多久的男人,她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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