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曾跖終是拗不過三大長老,就算他有千軍萬馬又如何?就算他有一幫人的支持又如何?他在宮中淪爲三大長老的階下囚,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
若是莫曾跖束手就擒,下場不過是跟莫延慶一樣被囚禁,看在他比莫延慶功夫高,可以多賞他兩條鐵鏈。
但是,莫曾跖咽不下這口氣,勇衝直闖,披荊斬棘的走到這一步,最後落在了三個老頭的手裡着實不甘心,就算這是莫家上千年的規矩,他也想搏一搏,或許莫家以後的制度就在他手中改變了。
莫曾跖非得跟傳說中的最高的機關器術較真,最後只能狼狽的傷在三大長老手下,若不是三大長老手下留情,冷言秋的遭遇就是莫曾跖的下場。
“本王沒有殺皇伯,是莫曾夜殺的,你們其實留下了莫曾夜那個禍害!”莫曾跖真是有口辯不清。
在任何人看來,他殺莫延慶的動機都要比莫曾夜大的多,而且他在初步隱瞞莫延慶的死因,就讓他先一步陷入了不利,失去了最後的先機。
“歐陽銘藍,本王要見歐陽銘藍!”莫曾跖萬般無奈下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當林馨兒聽到長老派來的人表達的意圖後,小聲的呢喃了一句,“這個時候想到她,是不是晚了?”
“歐陽大小姐跟那個殺人犯沒有任何關係,告訴閩王,讓他好生思過,不要再惦着歐陽大小姐!”
莫曾夜趕來,不等林馨兒給出確切的迴應,就替她做出決定。
林馨兒靜坐不吭,那人便認定是她認可莫曾夜的話,告辭之後,便離開。
“沒想到我會扳回一局吧?”莫曾夜坐到林馨兒的對面,“其實,不管中間的過程怎樣,站在最後的那一個纔是勝利者。”
“我沒想到,你利用的人是你的父皇,你的心已經完全成了黑色。”林馨兒淡淡的瞧着莫曾夜,很疏離,很陌生。
“不,我的心對你永遠是炙熱的紅。”莫曾夜爲自己辯駁。
林馨兒冷笑着搖搖頭,“不過是塗了層色的黑罷了,披上羊皮的狼就能真的做了羊嗎?你這樣做,只能讓我更看不起你,何況,你也沒有站在勝利的高度。”
“但是沒有莫曾跖跟我爭,你的眼前只有我。”
在莫曾夜看來,只要能得到林馨兒就是最後的勝利。
“你忘了,東渚點名讓我和親,現在跟你要人的是整個東渚。”
“他們要的是歐陽銘藍,你不是!”
“怎樣證明我不是?”林馨兒笑問,她已經做了這麼久的歐陽銘藍,就連她都感覺自己原本就是歐陽銘藍。
“難道你寧可嫁到東渚那樣的荒夷之地,也不想留在我身邊?”莫曾夜激動的握住林馨兒的手。
難道,非得逼他使出最後的一招?!
“怕是這事由不得你我。”林馨兒將這事推諉到朝廷上,推到了如今主事的三大長老身上。
連莫曾跖都應付不了三大長老,莫曾夜豈能應付得了?
“我會設法讓三大長老回絕東渚,要和親,祁冥國不是隻有你一個女人。”
三大長老在宮中也很頭疼,沒有了傳國玉璽,就相當於祁冥國沒有了君主,上千年來,莫家都以那塊玉璽做權力的象徵,對於莫家的人來說,換玉璽就等於換了朝代,就等於存了千年的祁冥國名存實亡了。
三大長老只能以皇帝人選未定當藉口安穩住朝堂,畢竟,現在不論捧誰做皇帝,拿不出傳國玉璽就是空話。
“長老,貴國究竟什麼意思?現在誰來做主給我東渚答覆?”東渚使者傲然直立在朝堂中,咄咄逼人。
他的背後有獨有的魔域之路,還有猶如神人的國師大人,東渚如今是所向無敵!
“我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尊使不明白嗎?”莫曾夜大步走進朝堂,渾厚有力的聲音在使者背後響起,令其一驚。
“什麼意思?”東渚使者回身,見一個身着錦服,但是沒有任何身份象徵的男子走來。
“我們祁冥國的意思就是,所有百姓都是莫家的子民,不論是誰,都不是東渚想要就要的。”莫曾夜站在東渚使者面前,一字字,清楚有力的說道。
“這就是你們祁冥國的意思?”使者轉向三大長老。
“此事請容我等稍後商議。”三大長老道。
原本,他們是想答應條件的,左右不過國公府的一個女人,換得的卻是魔域之路。但是莫曾夜的話放在那裡,若是他們一口應了,反而讓人覺得莫家保護不住他們的子民,一條魔域之路,就受人擺佈了。
魔域之路是東渚的人打通的,他們這樣相當於是不勞而獲,必令天下人嗤笑,何況東渚用重要的魔域之路換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誰能保證其中是否有什麼陰謀?
便宜可不是好佔的。
“和親一說是你們的皇帝提出的,如今我們東渚帶厚重聘禮應下了,你們又猶豫不決出爾反爾,在下定會如實稟報東渚王!”東渚使者甩袖憤憤離去。
朝事在火藥味濃重的氣氛中散去,莫家的宮亂相對來說沒有牽扯到百姓,但若是東渚有什麼動作,必然先危及到魔域附近的百姓,若是東渚一路逼近,舉國動盪。
衆臣商議許久,也沒有商議出一個結果。
東渚說怎樣就怎樣會顯得祁冥國地位低了一截。
但不從東渚,發生戰事,誰來出面應對?
祁冥國的力量大致一分爲二,一部分是莫延慶留下的,只能用皇命收服,一部分是莫曾跖的人,視閩王爲主。
前一部分的人需要玉璽彰明身份,後一部分的人不要說命他們做事,他們隨時都會爲了營救閩王謀反,若不是莫家靠了機關術防守,那些人早就怕已經攻陷皇宮了。
“長老,曾夜不才,願爲國奮戰!”
莫曾夜的話實則意有所指,他願意帶兵應對東渚,但是前提他必須拿到玉璽,去收服莫延慶留下的人,這也意味着他要先登基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