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一道淺淺的影子從燭光中閃過,速度很快,但沒有逃過西門靖軒的眼。
當那個身影向一邊躲去的時候,西門靖軒已經掠出屋子,緊追而至。
那身影回手抵擋,西門靖軒一時竟沒有防住,腳步打了個趔趄滑至屋門,手及時的扣住門框才站穩。
那身影明顯被這一幕驚了,返回身看向西門靖軒,滿眼的憂心。
她的身體已經夠弱了,沒想到西門靖軒比她還差,是因爲他強制給她運氣療傷,將他的病症逼到了極限的緣故麼。
她確實就是林馨兒。
被皇甫燕衝帶回蝴蝶谷,假作聽話的療傷,趁皇甫燕衝放鬆警惕給他點了穴道,她的獨門點穴法,解開需要一段時間。
其他十三人見狀,被林馨兒以主子的身份壓制,然後,林馨兒又從蝴蝶谷返回了城中。
她知道楚一天跟隨西門靖軒在一起,想知道楚一天會給出怎樣的答案,從偏角的院牆潛入恰好就到了她以前住過的小屋,也恰好看到了西門靖軒。
她只是略失了下神就被西門靖軒發現了。
林馨兒見西門靖軒腳步不穩的打了個趔趄,很想關心的問一句他怎麼樣,話到口邊生生的嚥了回去。
她有些恨自己,明明她不該出現在西門靖軒眼前,打擾到他的思緒,可是她又偏偏招惹到西門靖軒。
“梅兒!”
就在林馨兒打算躲開的時候,聽到西門靖軒叫出了烏梅的名字。
林馨兒四下望望,這裡根本沒有烏梅。
再看西門靖軒,他的眼睛分明瞅着她自己。
林馨兒有些不確定的朝西門靖軒走近一小步。
“梅兒。”西門靖軒的眼睛盯着林馨兒,比她更快的上前,拉住她的手,“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
手是暖的,可林馨兒的心跟着涼卻。
他竟然不認得她了。
楚一天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不過,林馨兒陡念一轉,這樣似乎也好,最起碼她不用躲避他,他也不用因爲她的影響不適。
“走,我們先進屋。”西門靖軒拉着林馨兒走進小屋。
看着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聽着是熟悉的溫柔,而在他的眼裡,她不是她。
林馨兒木訥的跟着西門靖軒站在屋內,凝視着面前的人,說不出半句話。
“不,這是林馨兒住過的地方,你應該在梅花庭,你先回去,本王在這裡靜一下。”西門靖軒突然又甩開林馨兒的手。
他的眼裡是烏梅,但是他還想着林馨兒的事。
林馨兒十分奇怪,爲什麼西門靖軒會對她念念不忘。
這是林馨兒心底最熱的感動。
“出去。”西門靖軒的體內有熱流不斷的翻滾,濃濃的渴望包圍着他,卻還在拼命的拒絕眼前的“烏梅”。
“靖軒。”林馨兒看到西門靖軒的雙眼微微泛紅,是病發的徵兆。
原來她在他的心裡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即使她在他的眼前幻化成烏梅,他還是記着她,就算她不出現在他的眼前,她依然會困擾着他。
林馨兒很心痛,痛的想要落淚。
怎麼辦,這樣下去,西門靖軒還能堅持多久。
“王爺,看着我,你是愛我的,你愛的人是我,烏梅。”林馨兒雙眼深望着西門靖軒。
她希望她能夠平復西門靖軒的思緒,哪怕是以另外的女人的名義。
林馨兒的眼睛有種魔力,西門靖軒看着便被吸了進去。
“梅兒。”注視着那雙注滿水的眼睛,西門靖軒的心跟着那晶瑩的東西一起滾動。
“王爺,你忘了嗎,你深愛的人是我,你的梅兒。”林馨兒不斷的誘惑,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份。
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
即使心裡似被一刀子一刀子的剮着,她的臉上還要掛着醉人的微笑,還要有一雙飽含深情的眼睛。
“不,不行。”又有什麼在西門靖軒的腦中劃過。
他似乎是愛着這個叫梅兒的女人,可是這並不是真實,真實的東西在哪裡。
頭好痛,想不起來。
“王爺,看着我,不要想別人。”林馨兒擡手捧住西門靖軒的臉,他的臉好燙,眼中閃着強烈的渴望。
“王爺,你不想要梅兒嗎,梅兒是王爺的。”林馨兒湊近西門靖軒,淺淺的呵了口氣。
體內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膨脹,西門靖軒知道自己想要一些東西,可是在深處又有個聲音不斷的在警告他,不能,不能……
“王爺……”林馨兒的手從西門靖軒的臉上滑下,抱住了他的腰,緊緊的貼住這具火熱的身體。
嚴冬,在冰涼的屋子裡,冷的很,可是西門靖軒的身體像火一樣的燙。
林馨兒知道,他一定是受了藥物的影響催發了他體內的某些反應。
靖軒,就算是以別人的名義,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靖軒,這一次讓我幫助你,好嗎。
林馨兒的腦中浮過西門靖軒抵靠在烏梅身上緩解症狀的情形,此時她就是他眼裡的烏梅,她也可以幫他。
林馨兒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無恥,也有些卑微,可是,她是那麼的愛他,他又是因爲心裡念着她纔會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境地。
她爲何不可以用烏梅的名義深深的愛他一次。
其實,是烏梅搶了她的身份纔是,此時她又何必再想那麼多。
“王爺,這樣你是不是舒服許多。”林馨兒緊擁着西門靖軒,將頭抵在他的胸口,仰起頭,看着那佈滿碎碎胡茬的下巴。
他真的很累,累的連胡茬都無力刮掉,可這樣看來,他更多了屬於男人的濃郁的味道。
西門靖軒閉上眼,將“摯愛”抱在懷中,確實很舒服。
可是,這一次,根本不是靠一個擁抱就可以緩解的,一股股力量在他體內不斷的衝撞。
他好想放縱一次……
驀地,西門靖軒想到了楚一天說的話,他明明就提到過“放縱”二字,當時是他沒有在意,沒有理會。
“王爺,你不想讓自己的身體好轉嗎,還有那麼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能夠拖着一具殘身嗎。”林馨兒將眼前的利害也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