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軒王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傳着各種版本,其中一個比較深入人心的是,太師府的兩個小姐都在軒王府,大小姐林馨兒雖然試圖扭轉乾坤,但終不敵二小姐林可兒,最終用強硬手段,闖入軒王的教武場發瘋,掀起一番波瀾,惹怒軒王,被賜一紙休書,差點淪爲軍妓,所幸被念着舊情的太子所救。而二小姐林可兒雖然之前是被大小姐接進王府作伴的,不過手段高人一等,得到軒王歡心,將要繼任新的王妃,倍受寵愛。
太師府。
“老爺,瞧,我就說可兒最行了,雖然被困在軒王府,可是還能拿下軒王妃的位子,林馨兒根本就成不了什麼事,這不,才風光了幾天就被逐出王府了,還在教武場發瘋,我看她是真的瘋了,要是真的淪爲軍妓,可是把太師府的臉丟到家了!”柳隨香道。
受了這麼些日子的窩囊氣,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
“婦人之見!”林博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再聽柳隨香的嘮叨,大步走了出去。
其中的細節誰也不知道,不過林博清楚,如果是之前見到的那個不一樣的林馨兒,根本是不會輕易被廢的,何況教武場豈是一般人能進的?林馨兒怎麼就偏偏闖了去?而且還恰巧被太子救了?太子之前不是還拒婚,把她羞辱了一番?
西門靖軒明知道林可兒並非完璧,怎麼會讓她去做軒王妃?之前有了林馨兒,他不會不知道林可兒跟林馨兒根本差的不是一個檔次。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問題?還是軒王府在對付太師府的手段?
林博百思不得其解。
最終,林博決定以關愛女兒的姿態,去太子府見林馨兒。
現在不是他再隱忍不動的時候,最近的局勢他是越來越看不清,所以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接近當事人去查探個明白,好做打算。
“林博來了?”西門徹聽到趙正的稟報,疑惑的問。
在朝中,林博向來是不愛搭理他的,還有之前拒婚讓太師府丟盡了臉,林博見了他都是視而不見繞道走,雖然上回借了軒王的手把被綁架的林可兒送回太師府,可是情況並沒什麼好轉。
“林太師說想看看他的大女兒林馨兒。”趙正道。
“對啊,林馨兒是他的女兒,本太子倒差點忘了,只記得馨兒出自軒王府了。”西門徹恍然,“這麼說,本太子倒不能阻止他們父女相見了。”
“奴才這就去宣林太師進府。”趙正道。
“快去,本太子先去看看馨兒。”西門徹道。
林馨兒已經在太子府裡住了好幾天,當日冷言秋跟着西門徹來到太子府,替她接骨療傷,還給她開了不少調養的藥,休息了幾日,除了殘腿不適外,氣色好了不少。
侍奉林馨兒的丫頭見西門徹來了,紛紛退下。
“馨兒,今天感覺怎麼樣?”西門徹走上前柔聲問道。
林馨兒輕輕的敲了敲腿,道,“我會越來越好的。”
她要越來越好,就算失去了武功,也要讓自己的身體恢復正常,她還要做許多事,跟西門靖軒之間還沒有完,她不再直接朝西門靖軒出手,是她實在不得已,但是她還要用另外的方式給星瑤月瑤報仇,尤其是月瑤,回想起她臨死的情形,她就傷心的想要落淚。
在她的授意懇求下,冷言秋已經把月瑤送回殘破的聖宮,與星瑤葬在了一起,作伴。
從冷言秋的口中,依瑤知道了她如今的消息後便也沒有再執意來找她,而是追尋皇甫燕衝,一起去找宮主與楚一天了。
這麼多天過去,還是沒有師父的消息……
“嗯,等你好了,我就向父皇請旨娶你爲妃。”西門徹道,這是他此時最想做的事。
當日冷言秋給林馨兒治腿的時候說,只要她調養得當,就還會像正常人那般直立,所以他的馨兒將會是最完美的。
“太子真要娶我爲妃?”林馨兒擡頭,看向西門徹。
此時的西門徹就像是個單純的孩子。
說起來他真是個心性簡單的人,想怒便怒,想厭惡便毫不留情的厭惡,喜歡了便又一味的喜歡,做起事來沒個分寸,腦子裡沒那麼多的彎彎道道。
“是,希望我做的,能夠彌補你之前受的委屈。”西門徹堅定的點點頭道。
這幾日,林馨兒的氣色恢復過來,又讓他看到了當日在昭和殿門口的花叢中看到的那個身影,如果她的腿再好了,那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令他感到驚豔無比的女子。
她將是他的太子妃。
“你不在意我之前的身份,其他的人也不在乎嗎?”林馨兒笑笑,軒王妃突然成了太子的妃子,或者就算是一個太子府的姬妾,那也是太子娶了原本是他皇嬸的女人,別說成爲天下百姓的談資,朝中的那些人,還有皇上會答應嗎?會讓這樣的笑話發生?
“本太子做的合乎規矩,你跟軒王府已經毫無關係,本太子要娶一個喜歡的女子,有何不可?”西門徹的那股子氣又彰顯出來了。
是,規矩是沒錯,青轅王朝有這樣的許可,只要女子被休,是可以改嫁的,可是她是被休棄的軒王妃,要改嫁的是太子,這可能嗎?這只是西門徹毫無顧忌不想其他的脾氣又犯了而已。
“太子要娶馨兒爲妃,軒王可能同意?”
林博順着張正的指引找到林馨兒這裡,便聽到了太子說的這番話,脫口問道,之後才向西門徹施禮,“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林太師不必多禮。”西門徹見到林博連忙道,“馨兒已經被皇叔休掉,本太子手中不僅有皇叔的休書,還有教武場的兵士作證,她與軒王府再無關係,本太子要娶一個擁有自由身的女子,皇叔有什麼理由反對?”
其實,西門徹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沒有底,雖然西門靖軒准許他帶走林馨兒,可是他不知道若是要娶林馨兒爲妃,皇叔會不會站出來反對。
可是,現在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只能拿出做太子的姿態,接着說下去。
“看來當日太子拒婚真是情非得已。”林博道,“或許太子真是有苦衷。”
林馨兒在旁默不作聲的聽着,當日她在藥鋪編排西門靖軒的話,一次又一次成了維護西門徹的說辭,難道這就是天意,天意所現,有一日西門徹還要靠這個傳言的支撐來維護她?
“是……”西門徹看了眼林馨兒,硬着頭皮,拉長了尾音道。
他也不知道有關他的傳言從何而來,但是這樣如果能夠拉近與林馨兒的距離,他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