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金花美人
“這……”
春娘猶豫了一下，將白小月打量一番，“不知夫人府上是哪裡？”
白小月清了清嗓子，昂然道：“辰王府。”
春娘身子一歪，幸好旁邊的美人將她扶了一把，她這纔沒摔倒。
“竟然是辰王府的人”，春娘用帕子擦擦額角的汗，將白小月拉到一旁小聲笑道：“據我所知，這辰王殿下尚未娶妻。”
白小月點點頭，“是還沒娶，不過也快了。”
“姑娘，你這還沒嫁入辰王府，又準備對小妾們下手了？”
“先下手爲強嘛。”
“這幾位可都是辰王府的侍妾，春媽媽我……實在是不敢要啊。”
春娘又擦擦頭上的汗，對白小月討好地道：“要不姑娘就將她們領回去，隨意打發了就成。我這煙波館開門做生意的，哪裡敢惹到辰王府的人？”
白小月冷哼一聲，“春媽媽你這話錯了，你今晚若是不肯將這四個女人買下，纔是真正得罪了辰王府呢！”
春娘微微吃了一驚，回頭朝那四名侍妾看過去。只見她們四個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不過由於嘴巴被堵着，所以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四名侍妾旁邊，看着一位老者和一位佩劍青年。
春娘指一指他們，“不知那兩位是……”
“辰王府的管家，和王爺身邊的第一暗衛。”
春娘又吃一驚，“原來姑娘你不是偷偷將小妾綁出來賣的？這管家和侍衛都跟着，想必辰王殿下也知道姑娘要賣他的侍妾了？”
“他這會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白小月有點不耐煩了，“他知道與不知道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麼說辰王府是姑娘當家了？”
白小月點點頭。
“這位姑娘真是太厲害了”，剛剛扶了春娘一把的美人在旁邊點頭讚歎，“若是天下間的女子都能像這位姑娘一樣厲害，那這天下間的男子，哪敢再拈花惹草搞得家宅不寧？”
白小月覺得這位美人很有見識，不禁向她多看了兩眼。只見這美人長眉長目，眉間一點硃砂，靨面用紫金胭脂勾畫，頭頂一朵金花，胸前很是波濤洶涌。
她的目光在她胸前久久凝視，心想營養這麼好，這位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那美人見白小月盯着自己看，便害羞了，身子扭了一扭，“姑娘，你自重。”
白小月猛地回神，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啊這位姐姐，姐姐你剛纔的話說得太對了，你也是這煙波館的嗎？”
春娘回頭看着那金花美人，驚訝道：“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金花美人殷勤道：“我是剛剛纔被力哥帶進來的，想着等會就讓春媽媽看看呢，誰知這位姑娘就來賣人了。”
“哦”，春媽媽點點頭，“我看你長得還不錯，嘴巴也甜，就是這個頭，會不會太高了？”
金花美人用帕子掩着嘴巴笑，“有些客人啊，就喜歡我這樣個子高的。”
春媽媽點點頭，“行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金花。”
白小月“噗”地笑出聲，“這名字起的，真是簡單粗暴。”
金花低頭咯咯笑了一陣，對春媽媽道：“春媽媽，我看那四名侍妾模樣都是一流，既然這位姑娘要賣，那咱們就買下吧。”
白小月接着道：“對，她們姿色可都很不錯，你們煙波館就買了吧！”
春媽媽嘆一口氣，“姑娘，今晚我是不是非買不可了？”
“沒錯。”
春媽媽又看看福叔與褚亮，這才道：“既然姑娘要強賣，那我就買了吧，畢竟辰王府我可得罪不起。”
“好！”白小月一聽她要買，高興地拍起手來，“媽媽看這價錢怎麼算？”
“姑娘看呢？”
白小月想一想，“我們辰王府也不缺銀子，要不就按我剛纔說的吧，一人一文錢，四人四文錢，媽媽請拿四文錢來吧。”
春娘連連搖頭，很是無奈，“姑娘，我看你就是來我煙波館搗亂來了。”
白小月拍拍袖子，“媽媽就擔待些吧，若是有什麼不滿，歡迎來我辰王府來搗亂。”
春媽媽苦笑一聲，湊到白小月身邊小聲道：“姑娘真是會說笑，我春娘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去辰王府搗亂。只是這四位侍妾，你如今賣了，想必有人終久要不依的。所以這四位我就先暫時收留着，若是有人來要人，我還是要給人家的。”
“媽媽說的是何人？”
“我看她們都不像是窮苦人家出來的，能成爲王爺的侍妾，孃家自然也是有些勢力的。即便是辰王殿下不再要她們，她們孃家人也會來要人的。再說既然曾經是王爺侍妾，怎麼說也是皇家的人，哪有皇家的人被賣入青樓的？姑娘今晚這口惡氣出了也就出了，少不得媽媽我要得罪一些人了。”
“春媽媽你不能這麼想”，白小月覺得這春媽媽也是聰明人，便在她肩膀上拍一拍，“今晚我將辰王府的侍妾賣入你煙波館，這裡這麼多人可都看着呢，明天一早，這個消息一定傳遍京城，到時候你煙波館可就火了，生意一定紅火至極。至於你說會得罪人嘛……媽媽放心，若是有人敢找你煙波館的麻煩，那就是找我的麻煩，就是找辰王府的麻煩。到時候媽媽儘管來辰王府找我，我定然會媽媽把一切麻煩都擺平了。”
“這位姑娘說得對啊！”
金花美人在一旁不停地拍手，用歆羨的目光望着白小月，“姑娘有勇有謀，真乃女中豪傑，比許多男子都要有英豪之氣。可惜金花是個女兒身，若是個男人，一定會對姑娘以身相許的！”
白小月見她熱辣辣地望着自己，不禁皺皺眉頭，對春媽媽道：“這金花美人相貌雖好，可想法很是奇怪，別是個傻子吧？”
春媽媽扭頭看了看金花，只見金花還是用無比崇拜熱辣的目光望着白小月。春媽媽也覺得她很有問題，便指一指門口道：“金花姑娘，你還是先回去吧，我看你不適合在煙波館謀生。”
金花愣了一下，然後泫然欲泣地看了白小月一眼，拂袖離開了。
她臨走時候的一眼簡直幽怨的不像話，白小月抖了幾抖，伸手在春媽媽面前，“四文錢。”
春媽媽從懷中掏出四文錢，放在白小月手中，“姑娘慢走。”
“祝媽媽生意興隆，煙波館長盛不衰。”
白小月收了四文錢，轉身就對福叔和褚亮道：“生意談完了，咱們回王府吧。”
褚亮抱着劍跟着白小月出門，福叔還有些愣愣的，“白姑娘，咱們真的要回去？”
“福叔你不想回去的話，今晚也可以睡在煙波館啊。”
福叔聞言，立馬就正了正臉色，“老奴……老奴一生清正，從沒在這種地方留過宿。”
他說完便跟在褚亮後面也出了煙波館，留下那四名侍妾大眼瞪小眼，悲慘欲絕。
白小月清理了那四個女人，頓時心情大好。出了煙波館的大門，仰頭看到一彎淺月，便愉快地伸了個懶腰。
忽然一個人影從暗影中走了出來，用無比幽怨的語氣道：“姑娘，你害得我好苦。”
白小月一驚，身後的褚亮已經竄了出去。褚亮的劍剛剛出鞘，白小月猛地看清了那人是誰，連忙道：“慢着！”
褚亮身子頓住了，也看清了眼前的人。原來是剛剛煙波館中那位金花姑娘。
白小月將褚亮拉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金花道：“金花姑娘，剛纔我不是故意要害你被春媽媽趕出來的。其實你長得很不錯，身材也很好，尤其是……”
她的目光在金花胸前一掠，繼續道：“如果你實在是沒地方營生，我可以把你帶回辰王府的，你要是不嫌棄，就在辰王府當一個丫頭，你看可好？”
金花輕哼了一聲，“原本人家可以在煙波館裡賺大錢的，到你們王府當個小丫頭，一個月纔多少月錢？”
“好個不懂事的女人”，福叔在後面不滿地教訓金花，“當我們辰王府的丫頭，說出去也是面上有光的。總比你淪落風塵，被萬人唾棄的強。”
金花眉頭挑了挑，“強不強的，也是我自己說了算，也許我就喜歡被人唾棄呢？”
“你！”福叔說不過她，噎住了。
白小月發現這女人吵架很是厲害，便讚歎地點點頭。
“姑娘也覺得我很有當妓女的天賦吧？你剛纔都誇我身材好了，我看姑娘對我的這裡很感興趣，要不要摸一摸啊？”
她話音剛落，直接就拿着白小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白小月嚇了一跳，剛要將手撤回，卻猛地感覺到不對。
她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胸前有多柔軟。可是這金花的胸前卻……冷硬冷硬的？
正當白小月詫異的時候，金花忽然衝她邪邪一笑，“白姑娘，你都摸了我的了，我也要摸一摸你的。”
她說着便伸手朝白小月胸前抓來，白小月悚然一驚，大喝一聲，“放肆！”
金花手腕一翻，驀地就抓住白小月的肩膀，然後提起就要帶着她躍上屋頂。
“住手！”
褚亮此時才覺出這金花美人的不對，劍光倏然就刺了出去。
白小月被金花牢牢扣住腰身，驚罵道：“你快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一別數月，白姑娘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