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座次
幾句話下來,李神機已將道理辨明。
洪範則愣在座中——沒想到原來沙世界真元與炎流功真氣的和平共處,不是“本該如此”。
回想命星入位後的種種,顯然是龍魂樹居高臨下,將相差極大的兩個體系接洽彌合——也難怪什麼武道資源到了他這都只剩一半效果。
而洪範的表現看在別人眼裡,自是驗證了李神機所言不虛。
“嘿,今日要不是神機哥哥,有的人可得誤入歧途了……”
鄭芙蕖哂道。
她靠上椅背,心中已將洪範劃到表面“老成高傲”、內裡“年輕稚嫩”的範疇去了。
“原來命星與武道雙修,還有這種關竅;多謝李公子指教!”
洪範無視鄭大小姐,起身致謝。
“喚李公子生分了,你隨勝哥兒叫我世兄即可。”
“今日說好了是我做東,所以座次也是按我的意思。”
見遲心赤受人針對卻只知偷瞧自己,鄭芙蕖心頭無名火起。
觸肩的手一觸即收,被拍的身子略有僵直。
除了洪範。
話沒說完,旋即被擡手打斷。
遲心赤笑着走到次席,伸手想要爲洪範再度介紹:“老弟,這一位是……”
匾下的上首是鄭芙蕖,其右手邊是洪勝,左手邊依次是李神機、遲心赤。
而上下兩席間,看起來最尷尬的卻是遲心赤——他覺得自己作爲唯一一個站着的客人,正被言語刺中。
這是示意可以開席。
“待會將放四榜,這會能在此間入座的都是金海城年輕一代翹楚。”
蓬萊閣的飯廳面積寬敞,邊上成排的花窗關得嚴實,隔絕了外頭的喧鬧。
“安排你我兄弟不同桌,主要是想勞煩二弟替我在那一桌做個知客。”
她伸出白皙小手猛一拍桌面。
“至於壽元的事情,咱們都還年輕,等年紀到了再憂慮也不遲——現在都有了白露丹,未來壽元類的丹藥想必不難。”
清脆話音迴盪暖廳,嚇得那些手痠的侍者差點摔了菜餚。
顯然兩桌的座次是提前安排好的。
他笑望庶弟。
這話問得認真。
洪範負起手,似笑非笑地注視着管事。
洪勝端坐一旁,看出洪範不以爲然,開口圓場:
“二弟一向勤於武道,我這兄長最知道。”
鄭芙蕖聽到遲心赤又用真摯口吻說些蠢話,習慣性地想呵斥。
下首的崔玉堂想要說話,但目光在洪家兩兄弟間遊轉一次,終究還是明哲保身。
“炎流功到底相形見絀。”
他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自己。
“這是好事,兄長怎麼不提前知會我?”
隔着個李神機,洪範坦然承受着少女的怒視。
這下輪到遲心赤訥訥於原地。
聽海閣管事見狀趕忙一個眼神驅走了發懵的侍者,親自過來請道。
洪範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默默想到。
“所以我是坐次席?”
但此時箭在弦上,也就順水推舟。
另一邊,洪範微微點頭,示意聽到了遲心赤的話。
這時洪勝朗聲開口。
“這是你安排的?”
【幕後黑手就算是遲家,這人恐怕也是被矇在鼓裡的。】
遲心赤見洪範面色淡淡,還以爲他強撐面子,主動出言寬慰。
李神機頷首受了,回道。
【遲大少不願與鄭家大小姐分坐兩桌?】
輕鬆的氛圍稍有凝固。
他站在主桌邊,無視邊上侍者的恭請,垂目掃過所有座位。
此時好幾位侍者端着木盤上菜,見狀都不敢進來,在動線上擠成一列。
增長壽元的藥物哪裡是容易找到的?
然而思及自家交通堂與大監造的差距,她最後又住了口,只能自生悶氣。
“老弟不必失望,武道天賦本來強求不得。”
而且託龍魂樹的福,炎流功現在與沙世界就像是自動平衡的天平兩端,除非散功,否則想不練都不成。
老實講,就遲心赤這說話八面漏風的樣子,洪範並不想先試探他。
十二個位置十二人,全都坐滿。
好幾位侍者躬着身子將木椅一一拉開,引貴客到位置。
認真到洪勝掛不住笑容、一時無言。
在座只有他適合說這句話。
閒聊、招呼、桌椅移動等聲音混雜的熱鬧漸漸冷卻,所有人各入其位。
這時候莫說他有沒有面子勸和,就是自折臉面給洪家星君讓座,說不得也會被洪勝誤解爲站隊。
書有“槐蔭裕益”的槐木匾額掛在樑上,其下縱向擺了兩桌酒菜,邊上是正好與人數相等的座位。
他年長洪範兩歲、性子平和,此時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覺得失了面子,而是本能瞥了眼上首之人。
依託砂礫天然的固液兩相性質,他可以構建前世種種機械結構——非牛頓流體重甲、滑翔翼、沙流刀等等設計,只是當前力所能及的一小部分罷了。
眼看管事後背漸溼、斗膽想要說話的時候,坐在上首左二的遲心赤開口。
“洪範老弟第一次與大家聚會,名字和麪孔此時恐怕都難記全,如何當得知客?應當是我們給他做知客纔對!”
“不過世兄說得確有道理。”
“找不到自己位置的不如站着,免得叫人恥笑!”
“既然紅哥兒對這邊的朋友如此熟悉,不如我們換個位置。”
洪範直接拍板道,徑直上前坐了第一席空出的位置。
洪勝轉開話題,拍了拍洪範肩膀。
但作爲對祖龍天然祛魅的穿越者,他無論如何都不願只依靠命星立足。
明明磚牆火道內炎流不斷,坐在主桌上首的鄭芙蕖卻憑空覺得周遭冷了下來。
又幾輪閒聊後,聽海閣的管事穿過玄關,躬身默立在洪勝一眼可見的茶廳角落。
未來待炎流功有成,以火屬性真元爲動力,他完全可以將滑翔翼進化爲噴氣式戰鬥機,沙流刀升級爲氣割割炬。
其中火屬性功法至關重要。
“二公子,您是這邊的上首。”
“當初驚沙公橫行金海,同境界以一敵三隻是等閒。”
“此事倒是錯在勝兄長。”
場間又是一靜。
“對了二弟,大半年前你與蔣有德比試時,我們就是在此觀戰。”
城守千金昂起下巴厲聲說道,引得頭上珠釵搖晃。
最近兩個月來,洪範對未來作戰方式已有初步規劃。
衆人將之看在眼裡。
洪範緩緩點頭,復又發問。
管事遭此一問,額上頓生汗漬,不知該不該答。
他起身離座,說道。
PS:前段時間還挺關注本書數據,以及在新書榜上的排名什麼的。
這兩天新鮮感過了又沒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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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慢慢寫,這書肯定鴿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