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茹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鬧鬧是阿瑪特意給她送來的十歲生辰禮物,這兩年來,她又每日裡用魔法力給它梳理身子,鬧鬧現在已經聰明得好像她家的第六個家人,讓她把家人送人,她做不到!
成茹看向額娘,輝和氏也是萬分不捨,她想了想,說:“五阿哥要是喜歡鸚鵡,奴婢去尋摸一隻會說話,說得更順溜的,家裡這隻也沒人用心教導,現在它也大了,要教也沒那麼容易了。”
納喇氏最愛給三房添堵,原本她也是像輝和氏那樣想的,這樣一隻笨拙的,被人逗弄着都不會說話的鸚鵡,怎麼能送給五阿哥呢,要送也應該送只聰明點的。不過看了輝和氏的表現,她就改變了主意:“五阿哥喜歡,弟妹你就送給五阿哥吧。雖然這隻鸚鵡不怎麼聰明,不過拿來給五阿哥練練手倒也無妨,左右五阿哥底下這麼多奴才,找個人專門訓練一下,實在馴不出來丟了也不可惜。”
成茹暗暗握緊了拳頭,阿姆巴娘還真是討厭啊!
她悄悄給鬧鬧使了個眼色,讓它委屈幾天,只要它一直不開口說話,五阿哥想必很快就會厭煩的,到時候它再找個機會溜掉也就是了。
成茹也不是沒有想過現在就讓鬧鬧飛走,可是她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阿姆巴娘肯定不會罷休的,除非鬧鬧一直不回家,一旦它回家,阿姆巴娘肯定會讓他們將它送過來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先讓五阿哥自己放棄,到時候就算鬧鬧回去了,也無人關注了。
鬧鬧可憐兮兮的把腦袋埋進了翅膀裡,哦,都怪鬧鬧太惹人愛了,要被強搶民男了。格格,你可要快點來救鬧鬧啊!
……
出門的時候三人一鳥,熱熱鬧鬧的,回去的時候,少了鬧鬧,馬車裡沉默得讓人呼吸困難。
好容易到了家,輝和氏擁着兩個孩子,柔聲道:“茹姐兒、睿哥兒,等開了春,額娘讓你們阿瑪再給你們抓一隻鸚鵡來,好不好?”
“我只要鬧鬧!”睿安大吼一聲,紅着眼眶跑了。他現在也到了懂事的年紀,知道皇家代表的就是絕對的權力,不是他們家可以對抗的。鬧鬧,是再也回不來了……
成茹平靜的道:“額娘放心,鬧鬧還會回來的。”
成茹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放在多寶閣上的法杖拿了下來,輕輕的撫摸,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當天夜裡,北風呼嘯着,天空一片漆黑,沒有月亮也沒有星辰。成茹輕巧的從內室出來,路過睡在外間值夜的鶴蘭,伸手在她的天柱穴上點了一下,然後推門出去了。
擁有了瑟琳娜幾百年的記憶,夜晚的黑暗已經無法讓成茹害怕了,更加詭異、恐怖的場景她都“經歷過”,還會害怕這一點點黑暗嗎?
魔法師雖然不像劍士那般擁有強健的體魄,可是,通過一些魔法力的簡單運用,還是能讓自己的身體比平常人更加優異的。
成茹將魔法力運轉起來,輕巧而又迅捷的奔跑起來。遇到有門的地方,她就直接從牆上翻越而過。很快,她就來到了大房。雖然沒有來過幾次,不過成茹強悍的記憶力還是讓她把路徑記得很清楚。
噶祿這樣的人家,府中雖然也養着護院,可是卻不像皇宮中那般需要每天夜裡出來巡邏,只是在固定的幾個點安置了人警戒。對於魔法力運轉起來,五感敏銳的成茹來說,這些警戒力量完全不夠看的。她巧妙的避開了他們,再次翻牆進入了輝和氏的正院。
到了內宅,防備就更爲鬆懈了,成茹很輕鬆的就走進了納喇氏的房間。照例在值夜的奴婢天柱穴上點了一下,成茹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裡面的臥室。
納喇氏的牀是時下最爲流行的百子千工拔步牀,帷幔一層層的垂下。成茹走進去,居高臨下的盯着納喇氏衰老的臉,緩緩的伸出了手。
睡夢中的納喇氏似乎有所感應,不安的皺起了眉頭。
成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手放了下來,轉身出了帷幔。站到角落陰影處,成茹擡起握着法杖的右手,嘴裡呢喃出一串神秘的音符。法杖尖端緩緩的有一抹流光亮起,“神聖鞭撻!”成茹朝着納喇氏的方向一點,那抹流光就朝着納喇氏的腦袋急射而去。
一聲痛苦的尖叫在黑暗中響起,直接針對靈魂的痛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納喇氏直接從睡夢中被痛醒,抱着頭在牀上打滾。
成茹輕輕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出去之時,在值夜之人身上輕輕拂了一下,下一秒,那丫頭就被納喇氏的尖叫聲驚醒。等她匆忙進了內室,成茹才慢條斯理的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迎着呼嘯的北風,成茹笑得意味深長。神聖鞭撻可是最長能持續一刻鐘呢,對於精神力越強的人,效果就越低。不知道她親愛的阿姆巴孃的精神力是何種程度,疼痛會持續多長時間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
成茹自認爲不是君子。
接下來的每一天,成茹都會去納喇氏房間“做客”,三日內,宮裡的太醫、京城較爲有名的大夫都被納喇氏請了一遍,任誰也沒找出病竈。三天後,納喇氏就開始頻繁的往來於各大寺廟,香油錢也不知散出去多少,依然無效。
七日後,納喇氏迫不得已住進了寺廟,半夜的疼痛總算是沒有再來造訪,然而這卻讓她越發的恐懼。
只有在寺廟裡能夠剋制,可想而知,造成她頭痛的必然是鬼!作爲二品大員的正房嫡妻,手中沒有幾條人命怎麼可能?總有幾個被她發落處死的奴才,還有幾個被她陰謀弄死的小妾。納喇氏驚懼之下,請大師爲這些人做了七日的****,戰戰兢兢的回府,這回才終於是安寧了。
不過,經此一事,納喇氏的名聲卻是不怎麼好聽了。
這麼大的動靜如何瞞得住人?京城裡衆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半夜莫名的疼痛,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做了****就痊癒……這一串的信息聯繫起來,大家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噶祿也第一次直觀的瞭解到,他這位妻子這幾十年來都做了些什麼好事!心中對她無子的愧疚越發的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