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辰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的陰霾。突然想到那個小女人還沒有吃過東西,立即掩去眼中的一切,她說的對,糾結這個話題不知要到什麼事後才能算是一個結束,還是先讓她吃飯比較好。
想到就已經開始有了行動,收起自己已經傾斜的身子,平靜的將桌上的糕點等全部推到冰兒的眼前,示意她快點吃。
看到自己的轉移計謀得逞,冰兒的臉上迅速展開了如花兒般燦爛的笑容。“看吧,就應該這樣,我到現在沒吃飯都是你那些女人,折騰的,所以爲難我是很沒有義氣的行爲。”冰兒一邊吃着,一邊說着那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話。
聽着冰兒的這句話,玉辰眼中的陰霾又再次籠罩了上來,她認爲自己在爲難她是嗎,自己剛纔並不全是開玩笑的不是嗎,最起碼,捨不得是真的。想着語氣也不由的變得柔軟了許多,“那些女人又怎麼了。”玉辰溫柔的說着,一邊還幫冰兒倒着茶,“喝點兒水。”
“雖說有你的話實在是很好使,不過太積極了,還有點不太習慣,大家一聽說你會看,紛紛表示,都拿出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哎!對了!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當你的女人那麼有錢,一個個都不知道。”
“你是太子妃纔是最有錢的好不,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拿到你那裡去的。”玉辰平靜的回答着冰兒的一個又一個問題,這個習慣還當真是改不了的,只要這個小女人平心靜氣的坐在這裡跟自己說話,他的內心也會變得如湖水般沒有一絲的波瀾,同樣也沒有一絲的煩惱,有的只是不斷的露出的微笑,和放下的包袱。
“我怎麼不知道,沒人跟我說啊”
“你身邊的兩個丫頭跟你那麼久了,你喜歡什麼肯定是知道的,她們應該是直接選出來,給你留下的。”
“不過現在我是赤裸裸的窮人了,東西都換成糧食了,除了幾件說是刻有鳳凰的,玲兒說那種東西不敢賣,也賣不出去,真是沒有什麼用。”冰兒不滿的說着,絲毫沒有一點把錢花掉的心疼感,有的甚至是錢花不出去的那種惋惜。
“那個可不是什麼用都沒有,那是身份的象徵,普通人家買去了也是不敢穿的,更甚至連買回去都會被治罪。如果是有身份的人,還會被有心人說成是有謀權篡位的野心,招來殺身之禍。”
“可是那種衣服我也不想穿,以後就不要在做了,等到應該做的時候,直接把錢給我就好了,我不介意的。”冰兒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渾身透漏着一系列的財迷的味道。
玉辰看着冰兒的這幅樣子不禁笑出聲“你堂堂太子妃有那麼缺錢嗎?如果是爲你的院子和太子府裡添置些什麼東西的話,可以直接去賬房支些銀子,你可是後院的主人,這些事是完全可以做主的。”
“笑什麼笑,有這種好事兒,怎麼不早說,害得我白白損失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等這段時間過去之後給我補回來。”冰兒放下了筷子,全心全意的爭取着自己的福利,爲了福利開始不顧場合不顧對象的就撒起嬌來了。
看着冰兒的樣子應該也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玉辰也陪着冰兒鬧了起來“那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要是表現的太差,我都沒有什麼
理由給你發啊。”
“喂,你是太子唉!用一點點銀子,還要跟別人彙報一下,真是一點自由都沒有。”冰兒不滿的撇開了嘴角。
“彙報是不需要的,不過如果拿出大份額的錢,還是需要一定的緣由,如若沒有的話,有心人會拿這個做文章”玉辰微笑的看着冰兒。此刻如若在將手放在冰兒的頭上撫摸上兩下,那恐怕此刻的這一幕就應該被稱爲慈父了吧。
“好麻煩,還是當一個普通人比較好。”冰兒也完全配合上了玉辰‘慈愛’的步伐。
生活總在我們認爲平靜的時候,開始涌起千番波瀾,並且海浪一旦開始,就不會僅是一個,這就是前輩們所說過的禍不單行吧。
正想着,馬車突然猛地停了下來,裡面正聊得歡的兩個人,當然也就不會提前知道外面的情況,還好玉辰反應的較快,很快的將冰兒摟入懷中,確保了冰兒的安全。
外面很快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我出去看看,你好好的呆在這裡。”玉辰將冰兒安頓在了車內,獨自衝了出去。
看着玉辰出去,外面還時不時的傳來了打鬥和利刃撕破身體那刺耳的聲音混合在了一起,讓人真真的靜不下心坐在那裡等着事件的平安解決。當然冰兒是更加忍不住的,早都在車裡開始不斷的轉圈圈,一會兒掀開簾子看一眼,一會兒朝門口挪動一下當真是應了那句坐立不安的成語。
終於在許久之後,耐不住寂寞的冰兒,在玉辰出去後不久,也掀開了簾子,準備出去,可是剛剛一露頭兒,劍就從簾外襲來,冰兒趕忙反射閃躲,錯過了劍的鋒芒,可正好對上了一雙不很熟悉卻又感覺熟悉的眼眸。
更加令冰兒感覺疑惑的是,那人的劍竟然刺偏了,不是針對冰兒現在挪過的位置,僅僅是針對於剛纔那個未曾改變過的位置,難道是那人的劍法很差,距離這麼近,都會刺偏?不,一定不是這樣的,他是有意刺偏的,是不想殺我。
那麼他是來威脅我的?如果剛纔沒有掀開車簾,那麼那一劍按照他的估計就一定會刺到,那麼是否那個時侯他也會如此閃過?如果是的,那麼一切就都還好,屬於正常,但是不得不說在這樣的場合中會有人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那麼就剩下一種了,他有意的讓我逃離他的劍下,是的,是我。
那麼他肯定是認識我的,他到底是誰,一般情況下,和冰兒走過過多的牽扯的人,她都會屬於那種獨屬於那個人的感覺,最起碼是眼睛中的閃爍。可是這個沒有,有的只是陌生的熟悉,似乎從哪裡見過,又似乎從未見過,一切都成了解不開的謎……
在不遠處廝殺中不斷旋轉的玉辰,轉眼之間看見了有人正在朝着馬車不斷逼近,玉辰也開始有些慌亂了,劍鋒變得肅殺,渾身的殺意,開始層層涌出。所到之處也是一道道的血路,不過對方看到玉辰的招數開始凌厲了起來,對方也拼出了全部的力量,出劍的速度和殺刃也直線提升。
對於這些死士來說,用命拼殺頂多換來的是傷口和死亡,但最起碼還有對主的忠誠。可是一旦完不成任務,那麼不只是沒有了那份所謂的忠誠,回去了之後換來的也只會是更痛苦的死法罷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想法,玉辰的步伐被一羣一羣圍上來的人擋住了,他根本不能上前,他唯一可以做得就是冰兒那點功夫可以多撐過幾個瞬間,他很快就可以過去。很快地下鋪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屍體,和還在掙扎着想要拿起劍的不斷顫抖的手指。
玉辰拼命的朝着馬車的方向奔跑,眼睜睜的看着那黑衣男子,將劍刺進了馬車的簾幕,玉辰的心慌了,因爲他很清晰的知道那個位置就是剛纔自己離開時冰兒的位置。
拼命的奔跑,奔跑,感受着自己無法阻止一切的無能,深深的陰霾蒙到了心頭,現在唯一還可以期盼的就只剩下她自己可以躲過。腦海中的千萬思緒,凝結成一個期盼,不要出事。第一次如此的希望她不要聽話乖乖呆在原處。
就在那劍馬上就要刺入的那一瞬間,簾子被人從裡面掀開了,玉辰的眼睛中瞬間已經摒退了萬物,只剩下不住的奔跑,一切都完了,最後的一點期盼也開始破滅了。也只有這個時候才真的發現自己是有心的,原來它還會痛。
佛家人總雲:萬物生死各有天命,命不該絕時自會有貴人相助。劍鋒在這個時候轉變了方向,冰兒成功的躲過了那致命的威脅。
黑衣人在與冰兒對視片刻之後轉身離開了,什麼都未曾留下,什麼也都未曾帶走。就在這時冰兒那到處亂竄的思緒也開始迴歸了正道,不解的看着遠方那僅僅遺留的身影。
而這樣的一幕,落在玉辰的眼中,卻變成了另外一種意味。
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出那個男子是知道里面的人之後,有意的將劍刺到了別的地方,一定不是劍術不行,不只是因爲他們是爲了刺殺而有意遠處的死士,更因爲那種避開的方法,如果處理不好,不只達不到目的。還會傷到自己。試問一個殺手,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個方式,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他們應該沒有那麼善良吧。
更何況冰兒現在還不斷的看着他的離去,一切的一切也成爲了一個謎……
大腦飛速的旋轉,腳下也不曾停下過什麼。
來到冰兒身邊的玉辰,再也沒有了那樣的淡定,執起冰兒的手,一邊問着“有沒有出什麼事”,一邊讓她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纔算是徹底放心。
“沒事的,他沒刺到我”本來想說傷害的,可是在脫口的前一秒,那個念頭被這樣的扼殺,萬一被往不好的方向聯想就不好了。可是不曾想到這種懷疑早已開始,並沒有因此而扼殺,這也是他作爲王者必須時刻擁有的懷疑之心,保護之心。不知道一旦一切真相大白,傷心的是誰,後悔的又是誰。
“沒有受傷就好”說着拉着冰兒從車中徹底走了出來。此刻外面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定局,結果就是所有人,玲兒和紫兒從遠處默默走來,站在車的兩邊,這場戰爭剛剛一開始她們就已經開始去做自己應該做得事情了。
從以前開始,她們的使命就被冰兒改變,本來是以生命保護冰兒的安全。但直到來到這裡的前一天…
風吹過,並不像春風那樣和煦,也不如寒風那樣肅殺,有的僅是讓秀髮拂過臉龐的力度,飄然的秀髮迷過你我的雙眼,迷失你我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