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shi開—本宮只劫財 069 價值一兩的清白!
一大早,宮裡便鬧翻了天,先是榮妃好端端的惹上了麻煩,被處死,具體是什麼罪過宮裡沒有一個人敢說。而本來大着膽子,帶着棺材來找皇上說理的榮妃之父永安候,進了那御書房,沒過多久就灰頭土臉的出來了,看那模樣,是再也不想管榮妃的事情了。
緊接着又傳出消息說涉嫌謀害容嬪、被關在冷宮的德妃瘋了。正當衆人都風聲鶴唳,遙首觀望之時,那最有機會坐上皇后之位的淑妃,忽然被皇上下旨譴責德行有失,處事有虧,廢了統籌六宮事物的職權,全部移交給那位與世無爭的賢妃,還被禁足了三個月。
而本來衆人都將她忘記的差不多了的賢妃,又登上了後宮的政治舞臺,成爲下一個最有可能登上後位的人。後宮的風向就這麼變了,一下子沒了三個位高權重的妃嬪,其他的人,個個都如履冰尖,生怕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
君臨淵一起牀,洗漱好之後,便聽見了下人來稟報這些消息,想來也是皇甫懷寒有意讓他知道。德妃和淑妃等人如何,跟他是半分關係都沒有,只是榮妃……死了?狹長的丹鳳眼微眯,眼底閃過一抹幽光,看來,自己是小看這個蘇錦屏了!
“呵呵,沒死也好。”沒死,就可以好好玩。比起一擊必殺,他更喜歡一步一步的將獵物逼入死角,而後看着獵物垂死掙扎,最終,親自一步一步的送她走向覆滅。昨日便覺得突然出了這麼個有意思的東西,說死就死了着實可惜,今日聽了這個消息,讓他的心情都明媚不少!
可就在此刻,一個錦衣女子飛快的闖入了殿中,一襲水藍色的曳地長裙襯得她高貴優雅,高高的額頭,精美的五官都在像世人展示着此女得到了上天的恩寵,擁有得天獨厚的美貌。她一張嬌美的臉上不見絲毫急躁之色,飛快的闖入之後,很是冷靜的開口:“表兄,那個賤人沒死!”
一句話吐出,與昨日那激動、不知進退的模樣判若兩人。
君臨淵不禁在心中點了點頭,還算是有救,雖還是沉不住氣跑了過來,但是至少已經不會喜怒現形於色了:“沒死便沒死,還是你以爲,你那拙劣的法子,就一定能置人於死地?”
慕容雙看着他冷豔的面容,還有那狹長丹鳳眼中的笑意和悠然,心頭一跳,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表兄知道那個女人沒死之後,愉悅大於遺憾!但是心底雖是這麼猜測,她卻不敢將話說出來:“表兄,暮陽想自己的腿快點好!”她知道表兄一定有法子,她現在恨不能將那個蘇錦屏千刀萬剮,可是現在瘸着腿,如何能出去找麻煩?只能求表兄幫忙。
放下手中的杯子,斜着眼瞟了她一下:“腿好了,又出去丟人現眼?”
向前走了一步,想說句什麼,最後卻什麼話都沒敢說。
“滾出去。”薄脣吐出了三個嫌惡的字,描金般的容顏上滿是嘲諷,語氣已經不見半點溫柔。且不說她的蠢鈍,就是求他幫忙連回一句都不敢,這樣的廢物,幫她纔是浪費自己的精力!
“表兄!”慕容雙想要跺一下腳,奈何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不適合跺了。
“砰!”的一聲,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朕讓你滾出去!”
慕容雙嚇得倒退一步,面色慘白,在阡墨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
眉心籠上一股黑氣,最終,慢慢的歸於淡然。看來,是該加把火了……
……
蘇錦屏一路飛奔着回了屋,推開門,而後趕緊關上,靠在門上大口的喘着粗氣,臉上還帶着未褪的紅暈……
淺憶一大早便起牀想服侍她,可是一進屋就發現屋內沒人,也就在這時,蘇錦屏進來了。轉過頭:“小姐,你嚇死奴婢了!您這是去哪了?”
某女一看見淺憶,彷彿是看見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嘴一癟,眼淚汪汪的對着她衝去:“淺憶,完蛋了,我犯了大錯,不,我犯了大罪!”
一個熊抱,將淺憶抱住,接着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她身上抹:“完了,完了,我全完了!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oh!漏!”
“小……小姐,您到底怎麼了?”話說小姐自從那次醒來之後,一貫都是鎮定自若,啥時候哭成這幅德行過?
“我昨天晚上強佔了別人的清白,現在非負責不可了!蒼天……”蘇錦屏滿面悲悸,她發誓,她這輩子從來就沒有如此抑鬱過!
“什麼?”淺憶一聲驚叫,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推開蘇錦屏,“小姐,你真的,你真的……”
蘇錦屏彷彿成了霜打過的茄子,完全焉了。沒有回淺憶的話,跌跌撞撞的往牀上走去:“我生病了,趕緊拿個毛巾來給我敷一下腦袋!”
“生什麼病了?”幹完了好事還回來說自己生病了,小姐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名節問題麼?要是傳了出去,恐怕只能自盡謝罪了!還有,某侍婢黑着臉看着她貌似踉蹌的背影,這個人有一點生病的樣子嗎?
某女轉過頭,一癟嘴,無比悲悸的開口:“嗚嗚,我生了重病!我寧願自己掉了一兩銀子,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某侍婢的嘴角抽了抽,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要是掉了二兩銀子呢?”
某女飛快的扭過腦袋,如臨大敵:“二兩銀子?那未免也太多了吧!還是發生好了!”
“……”原來您的清白就值一兩銀子?
……
“皇兄,君臨淵還在,你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恐怕不太好吧?”皇甫夜翹着二郎腿,靠在太師椅上悠閒的搖着扇子。
龍椅上的人對他這模樣也似乎是司空見慣,有力的大手敲打在龍案上,冰冷的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朕就是要在他待在東陵的時候,做給他看。”他的目的,就是讓君臨淵知道他皇甫懷寒的實力!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敢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絲毫不怕被他窺探!同樣的,也是在給君臨淵一個警告,表示自己知道能拿到千段雪的是何人!
皇甫夜笑了笑,不置可否。皇兄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喜歡將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肯對君臨淵下這麼大的心思,那麼也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真正意義上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對手!
就在此刻,一個暗衛閃了進來,單膝跪地:“皇上!”
“說!”昨夜蘇錦屏將那兩個侍衛扔到榮妃那裡之後,就消失了,暗衛百般搜尋,最終探到她去了梨園,中了千段雪,又去了梨園待了一夜,這說明什麼?不用暗衛說,他也有定論!
“蘇錦屏在梨園待了一整夜,本來屬下都以爲他們二人已經……的時候,百里驚鴻卻突然出了屋子,打了幾桶冰水進去,那時候屬下遠遠地看着,他似乎沒有察覺。”那個人本來就是這樣,自己監視他的時候,好像從來就沒有被發現過,可是也就是這種百分之百的不被察覺,也讓他覺得這個人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冰水?”皇甫夜擰着眉開口詢問,忽的,暗紫色的瞳孔一閃,扭過頭看着自家皇兄,“皇兄,榮妃的事情,是不是也和小錦錦有關?”
“你倒機警。”冷冷的應了一聲,神色中卻頗不贊同,夜這小子,陷得有點深!
聽出了他言語中的不悅,皇甫夜卻彷彿渾然未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頭想着心事。按這樣說來,百里驚鴻和她應當是什麼都沒發生,但是她的身子卻定然叫他看了個一乾二淨!這就是千段雪的弊端,這藥堪稱天下媚藥之最,心智再堅定的人也無法抗拒它的藥力,但是解毒的法子也最是容易。淡紫色的眸中閃過一絲名爲“嫉恨”的光芒,無比憤恨昨夜自己怎麼沒想到來皇宮轉轉,白白便宜了百里驚鴻那個傢伙!最後,忽的想起那傢伙不是看不見麼,於是便稍稍的淡定了下來。
皇甫懷寒寒着一張臉看着他變幻莫測的妖嬈容顏,在心底冷哼一聲,半晌都沒有吭聲。
……
“小姐,夜王來看你了!”淺憶站在門口黑着臉通報,夜王殿下是以探傷的名義來的,可是小姐根本就沒有捱打,何來的傷可探,她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不能理解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了。
某女病懨懨的聲音響起:“讓他進來!”
“呦呵,小錦錦,你還真的病了?”皇甫夜幾個大步踏了進來,臉上卻是明顯的戲謔。可是那一臉妖嬈的笑,在看見牀上那個面色蒼白的人之後,消失殆盡。
幾個大步上前,未經思索就扯掉她額頭的毛巾,帶着溫度的手探上她的腦門,眼角一跳,收回手:“小錦錦,你這又是……?”腦門上的溫度很正常,頂一個毛巾做什麼?
“唉!”蘇錦屏伸出手,動作迅猛的將毛巾從他的手上扯了回來,蓋回自己的腦門上,哭喪着臉搖了搖頭,“我完了,我這輩子算是沒盼頭了!”她答應了那個傢伙會負責,那就表示要是那小子不背叛,她就不能拋棄。雖然他長得很帥沒錯啦,雖然他身上的氣質自己的很喜歡,雖然他的身材也……咳咳,沒什麼。但是那個人,真的是無趣到了頂點!她有一瞬間甚至認爲就是強佔了皇甫夜也比強佔了他好,因爲……
某王爺嘴角一抽,想不懂她這又是鬧哪出?一撩衣襬,就坐在她的牀邊,一隻手支着下巴,邪魅的桃花眼掃着她:“說說看,又是怎麼了?”莫不是因爲昨晚的事情?他們不是什麼都沒發生麼?隨即,眼底的眸色一沉,雖然是什麼都沒發生,但是對於姑娘家來說,已經是名聲盡毀了,一個正常的女人,絕對不會再有另嫁他人的念頭,逼她另嫁無疑是逼人去死!
果然……“昨天晚上,我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小夜夜,我剛剛就在想,如果昨天晚上那個人是你就好了!”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昨晚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纔去找那個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傢伙!
性感的薄脣勾起,淡紫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喜色:“此話何解?”
“因爲你這個人沒有清白,就是對你做了什麼也不用負責!”蘇錦屏很是認真的說了這一句。
於是,某王爺那滿面欣喜的面色,瞬間黑成了純正的牛糞,而後又慢慢的發綠,最後又悄悄的轉藍:“小錦錦,本王發現,和你多說幾句話,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氣死!”
“小夜夜,聽說你是花間高手?”無視掉他的抱怨,轉過頭滿臉晶亮的看着他。
眉頭一跳,不知道她問這個幹什麼,但是竟然莫名的有點心虛,不敢看她的眼睛,從前浪蕩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卻覺得他的過去也給他們二人造成了一道不小的屏障:“怎,怎麼了?”當年就是父皇爲這事情把他叫來訓話的時候,他都沒有像今日一般這麼心虛過,說話還結結巴巴的。
牀上的人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側過身子看着他:“那你教教我,怎麼樣纔算是對人好啊?”
“你想做什麼?”心底涌現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想對誰好?
鳳眸閃着水光,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你就告訴我吧!”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了要對人家好的,可是沒有談過戀愛的人要怎麼樣啊?
嘴角抽了抽,倒是第一次看見她這幅德行!“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反正他對待那些女人是這樣的,只要不太過分,沒有跨越雷池,要什麼就給什麼。
於是,蘇錦屏歪着腦袋想了一下那個傲嬌的傢伙,最後得出結論——他似乎不會提出什麼要求!“如果他什麼都不要呢?”
“那麼,她就是想要你!”某紈絝王爺,一臉風流自得的模樣搖了一下自己的扇子。
而某女卻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很是狐疑的看着對方,百里驚鴻應該沒有這麼悶騷吧?“算了,你這花心大蘿蔔,也說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躺回牀上,幽幽的感嘆道。
皇甫夜臉上的肌肉明顯的抽搐了幾下,分明是她問自己的,這麼轉個頭自己反被奚落?忽然想起了自己今日來此的主要目的:“小錦錦,昨晚……”
這兩個字一出,蘇錦屏的面色當即就尷尬起來:“你知道了?”知道我強佔了人家?
“嗯!”知道你強佔人家未遂,但卻還是毀了名節。
“那是個意外!”瞟了瞟牀頂,她感覺自己的神經都衰弱了,完全不知道以後再怎麼面對那個人。
“我知道。那你準備怎麼辦?”這纔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一般的女子,肯定只能認命了,而他這一問……是在期待她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
“嗚嗚嗚……還能怎麼樣?惹上那麼個人,我這輩子算是毀了!”她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慘淡的明天——只見,她和那個傲嬌又孤僻的傢伙對立而坐,誰都不說話,良久,良久,還是不說話!淚流滿面……
可是她是一個有責任心的有志青年,總不能吃了人家,轉頭就不認賬吧?
淡紫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失落,性感的薄脣微張,慢慢的又合上,最終,那依舊風流卻沒了三分笑意的聲線響起:“其實,也不必如此,若是本王,就不會介意!”
他像表達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個意外,所以就算髮生了,若是他皇甫夜,還是願意要她的!
可是,蘇錦屏跟他的思維明顯的不在一條線上。翻了個白眼:“你當然不介意啦,你這個人沒有操守,要是被人那啥了,指不定還得高興成什麼樣子!”可是百里驚鴻不同,那傢伙八歲就到了這兒,個性也冷冷清清的,百分之百還是個處,被她強了怎麼會不介意!
皇甫夜的臉色馬上就難看了下來,起身,嘆了一句:“既然你決定了,那本王也就不干涉了!”說完不等蘇錦屏回話,就大步踏了出去。
一段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就此落下了帷幕!
蘇錦屏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爲毛線她覺得這傢伙今天好像有點不對?那個,強了人家,要負責任不是天經地義嗎?她哪裡知道,皇甫夜根本就不曉得她誤以爲她和百里驚鴻發生了那檔子事,還當她是爲了名節,沒的選擇。
淺憶看着皇甫夜走遠,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屋子:“小姐,爲什麼我覺得夜王殿下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豈止是不好看哪,根本就是非常難看!
“他神經犯了!”貌似只有這麼一個解釋。
嘴角一抽,唯唯諾諾的站到她的跟前:“小姐,您可不可以告訴奴婢,奴婢的姑爺是誰?”說完趕緊低下頭,不敢看她,不會是皇上吧?蒼天!
“什麼姑爺,那不是還沒成親嗎?”一聲暴喝!一想起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要給那個人一個名份,她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一聲大吼,把淺憶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小,小姐,您這麼激動做什麼?”貌似她的那位姑爺才更應該生氣吧?好端端的被一個女子使用了暴力。
“好好的,錦屏妹妹這是發的什麼脾氣?”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聲線中帶着些許笑意。
不多時,一個紫衣女子出現在了屋內,正是沐月琪!昨日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可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知道她捱了打,最後卻被攔了下來,現在是在“養傷”。也還知道榮妃陷害未遂,反被倒打了一耙,不過事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沐姑娘?”秀眉微擰,沐月琪跟自己也沒有多大的交情吧。但是基本的禮節還是要的,扯了額頭上的毛巾,就要起身,沐月琪卻止住了她:“不必客氣,只是聽說妹妹捱了打,相爺就求了皇上讓我來看看妹妹。”
臣子不得傳召,是不能進皇宮後院的,所以有些話只能由她來說。
“淺憶,你先出去!”她對沐月琪的印象還不壞,所以決定跟她打開天窗說亮話。
淺憶看了看她們,點了點頭,就退了出去。沐月琪身後的紫鳶不待吩咐,也跟着出去了。門,被輕輕的關上。
蘇錦屏坐起了身子,看着面前的女子:“說吧,來找我有什麼目的?或者說你一開始就接近我,是爲了什麼?我不想虛與委蛇,因爲太累,而且我知道你沒有惡意!”
沐月琪一怔,倒沒想過世上有這般直來直往的女子,嚴格說來,跟自己的本性倒是如出一轍,當下也對蘇錦屏生出了不少好感,微微一笑,開口道:“既然你這般乾脆,我便也不轉彎抹角了。你我素不相識,我也無甚必要幫你,只是相爺他……”
說到這裡,苦笑一聲,也幽幽的嘆了嘆,不想接着說這個問題,話鋒一轉,一雙美的不然塵埃的眸中定定的看着她的眼:“你也不用多管我們是爲了什麼,總之是爲你好就對了。而這些都是相爺的意思,與我沒有半點關係,相爺讓我來告訴你,君臨淵此人,性格極爲暴戾詭異,你若是硬跟他對着幹,他便有數不盡的法子和手段回擊,不擇手段的將你逼上絕路,但是你若就此服軟,匍匐在他面前,他也許就失了興致,你也就少了這麼個敵人!”
不論是在上官謹睿還是沐月琪、皇甫夜等人看來,蘇錦屏得罪了君臨淵都不是明智之舉,那個男人手段太過陰毒,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你專程來,就是爲了提醒我這個?”蘇錦屏聞言,倒是笑了,發自真心的笑容。因爲君臨淵是一個什麼人,她自己也看得出來,而沐月琪帶來的這個消息,就是在向自己表明——上官謹睿是真的想幫自己!只是那隻笑面虎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是!”沐月琪點了點頭,以上官謹睿收集到的所有關於君臨淵事蹟的跡象表明,君臨淵此人,對那些對他俯首帖耳的人半點興趣都沒有,反而對跟他對着幹的,有着極大的征服欲。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就算我不招他,他也是慕容雙的表兄,遲早會爲自家表妹出一口惡氣。”她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主動得罪他,而是他撞上來的,並且一開口就是想要她的命,她若是退讓,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沐月琪幽幽了嘆了一聲:“你說的也不錯,只是……”
“只是我要明白,慕容雙和君臨淵並不是一個整體,得罪慕容雙,並不足以讓君臨淵鐵了心的對我下死手。還有,慕容雙不足爲懼,而君臨淵卻有着滔天的實力,若是他拉下君王的面子要我的命,皇甫懷寒也不會留我,是麼?”蘇錦屏笑得悠然自得。
“看來相爺是多慮了。你既然都看透了,還何須我來提醒。”這下,她方纔是真心的有些欣賞面前的女子,也許智謀比自己還勝出一籌。而那個跟自己齊名的慕容雙其實也不笨,就是養尊處優太久,沒有經歷過挫折,所以她沐月琪還不看在眼裡,但是面前這個女子……嚴格來說她們還是情敵,她卻對她起了英雄惜英雄的心思。
“呵呵,不論怎麼樣,還是謝了。人活一口氣罷了!”若是她發自真心的很珍惜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會大着膽子和君臨淵爲敵,只是在這古代待得越久,她就越覺得人生沒什麼追求。在現代,她好歹可以對自己說雖然沒什麼活着的價值,但是隻要活着,每逢清明,她可以爲養父母燒一份供奉,捎一分牽掛,可是在古代,沒有在意她的,也沒有她在意的,生與死又有何差距?那就拿自己的小命來爭這一口氣,誰勝誰敗,還沒有定論呢!
沐月琪聞言,笑了笑,起身:“你倒是特別,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子!”說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吧,每逢危難當頭,她總會巧舌如簧化險爲夷,說是在意吧,她卻又經常將自己推向風尖浪口。
“若是能活着,便得過且過,若是實在活不下去,就拖着那些不讓我好過的人一起下地獄。再說了,以君臨淵才智,就算我現在服軟,也來不及了吧?”蘇錦屏又露出了一副悠閒的態度。
“也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只是跟君臨淵相鬥,你有幾分勝算?我總要傳點消息回去給相爺。”畢竟,他很擔心你。
蘇錦屏轉過頭,燦然一笑,一張精緻的容顏上滿是睥睨天下的自信:“要是他還要自己作爲皇帝的面子,他便奈何不了我,我還能叫他吃個不大不小的虧。但是,他要是不要皇帝的威儀,你知道的,人無恥則無敵,那我便是一分勝算都沒有。可是,作爲一個皇帝,怎麼會爲了一個宮女不要臉面,你說呢?”
沐月琪聞言,只是一笑,沒有回答,看來自己和相爺都小看她了,互相點了點頭,便轉身而去。
蘇錦屏看着她的背影,鳳眸眯起,忽的想起那一日自己和百里驚鴻教訓了赫連容若,後來突然冒出一個莫須有的刺客頂罪,難道是上官謹睿的人?只是,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
……
紫鳶跟沐月琪的身後往宮外而去,心下有些忿忿不平:“沐姑娘,相爺也太過分了,居然讓您來提醒那個蘇錦屏!”難道相爺不知道沐姑娘喜歡他嗎?
“非是他開的口,是我自己主動提出的。”前面的人頭也不回的回話。
“什麼?您瘋了?提醒她就算了,還對她說是相爺的意思,這不是幫相爺……麼?”紫鳶真是理解不了她了,以前有別的女子想要勾引相爺,沐姑娘下手可是毫不手軟的,自己身前的人可絕對不是什麼善良的女子,可是爲何對這個蘇錦屏,就這般不同?
一雙不然塵埃的美眸染上了些許自嘲之意,笑着開口:“只要是他在意,我就會幫他守護。”
“沐姑娘!”紫鳶鼻子一酸,不知道說什麼好,沐姑娘對相爺這麼好,他怎麼就看不到呢,滿腦子就只有那副破畫!“總有一天,相爺會看到您的好的!”
“但願。”看得到,看不到又有什麼關係,什麼都敵不過自己心裡的那一句“願意”,她願意這麼做,只是想他開心而已。
……
“小姐,您這是幹嘛去?去看南嶽三皇子嗎?”淺憶已經大致猜到了那個被小姐奪了清白的人是誰,只是想起蘇錦屏那會兒的反應,她不敢說自己心裡想說的話,本來想問的是——您是去看姑爺嗎?
天色漸晚,看情況是不會有人再來“探病”了,蘇錦屏就起了身,整裝待發,豈知剛走到門口,聽見這麼一句話,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瞬間煙消雲散,哭喪着臉轉過頭看着淺憶:“其實我不敢去,嗚嗚嗚……”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半天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還有,她到現在都沒想好,要怎麼對他,纔算對他好!
“咳咳,小姐,您安心的去吧,姑爺,不,南嶽三皇子早晚會原諒您的!”淺憶怯怯的開口。
安心的去吧?怎麼像送她去死一樣?可是不去似乎又不行!“那個,我去了!”說着給自己加了半天油,衝出門外!
沒過多久,她又忽然回來了,抱着大門哀嚎:“我真的不敢去!”一去了面對那傢伙的那張冷臉,再想想自己乾的好事,她會尷尬致死的!
淺憶的腦門劃過一條粗大的黑線,上前將自家小姐的手撥下來:“小姐,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淺憶,我突然願意掉二兩銀子了!”其實這件坑爹的事情,還是值二兩銀子的。
某侍婢嘴角一抽,反正您的清白也只值那麼一二兩了!“算了,我還是去了!”咬了咬牙,對着梨園的方向奔去,只是腳步無比趄趔,彷彿是去赴死!
淺憶站在門口,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您老人家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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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這個地方吼一句——羣裡的那羣坑爹貨,你們不要以爲爺不知道你們沒事就趁老子不在,跑到羣裡一起商量我的後事!老子還沒死!不用商量,次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