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欲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大喜歡這位九爺的說辭,但他也笑了,道:“九爺,你可知道你這話會氣死多少爲了錢財奔波勞累的人們?小人看到出來九爺是嬌生慣養的少爺,但小人也實在不明白,九爺爲何執着與我?”
柳榮看着他,“不可以麼?”
楚欲笑笑,“不是不可以,只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
柳榮不解,“哪裡不可思議?”
楚欲道:“第一你我同爲男子。第二論容姿你也不遜於我。第三我身在這逍遙樓中極少出去,你是如何得知我的?”
柳榮微微蹙眉,“同爲男子便不可以交好了?”
楚欲,“……”
柳榮垂下了他那雙透着慵懶氣息的眸子,默了默,幽幽道:“曾經,我和你一樣,覺得男子和男子不可理喻。但後來,我變了。”
楚欲挑眉,“哦?因何而變?”
雖然開口問了,但他心中其實是並不大感興趣的,只是因爲收了人家一千兩銀子,至少也要陪他聊聊。
柳榮還是垂着他那一雙俊秀的眸子,沉沉得道:“曾經,有一個男子說他喜歡我,總是在我身邊陰魂不散的纏着我,我去哪他都要偷偷跟着,但他從不靠近,只是遠遠的看着我,因爲他知道,我討厭他。後來……他死了。”
楚欲微微蹙眉,心情莫名的隨着柳榮有些低沉,他對人間百態都單薄如煙,卻唯獨對死亡十分敏感。
柳榮接着道:“那個人爲了方便看到我,在我家隔壁買了房子。有一天夜裡,隔壁着火了。大火把他的家燒的什麼都沒有了,包括他的屍骨都沒有找到,我們都以爲他被燒成了灰。”
楚欲不知道該說什麼浴室伸手爲他倒了杯茶,遞給他……
柳榮結果楚欲遞給自己的茶,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他活着的時候,我真的十分反感他的存在。從小,我便是被我家哥哥嬌慣長大的,我幾乎什麼都不用做,想要的都會得到。所以我的性情十分孤僻,不討喜,也不大懂得與人交際,理解他人。我對他,說過很多不好的話。他死了以後,我十分懊悔,覺得自己不該那樣對待他……”
楚欲問:“嗯,那九爺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讓柳榮怔了怔,默了默才道:“喜歡不喜歡我不知道,但以前我只是反感他的存在,並不是討厭他這個人。”
楚欲笑了笑,“以我之見,九爺該是喜歡他的,不然不會在這裡與我回憶這些關於他的事。九爺只是太后知後覺了。”柳榮蹙眉,楚欲的話讓他極爲不舒服,但卻無從反駁,道:“你長得很像他。”
楚欲再是一笑,“我猜到了,九爺是把我當成那個人的影子了嗎?”
柳榮沉沉得道:“那天我在綢緞莊看到了你,是我嫂嫂非叫管家帶我去綢緞莊裡量尺寸,要訂做新衣服給我。你似乎也是被這逍遙樓的鴇母蔡媽媽帶去挑選布料,量尺寸的。”
楚欲想起來,他之前的確是被蔡媽媽硬拖着去過綢緞莊,爲逍遙樓的兄弟們挑選新衣服的料子,只因蔡媽媽說他眼光好,非是要他去。